史不严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了梁山泊。
一石激起千重浪!
如果说帮主方大海的死给黄河帮上下是一种遗憾的话,那么,杀方大海的竟然是他儿子这个消息就是痛心了。
“不可能!少帮主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就是啊,我也觉得不会。”
“不过,好像帮主与少帮主的关系的确有点僵啊!”
“父子哪有隔夜仇的?我看你是多虑了。”
“那万一真是少帮主所为呢?那可是史堂主亲口所说啊!”
萧青余也无法接受史不严所说的话,他狐疑地问道:“史堂主,少帮主他……”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谁都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话。
史不严又示意众人都静下来,他与林惊风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柴承儒,才沉痛地说道:“这是我们亲眼所见,并且,少帮主他也亲口承认了。”
“什么?”萧青余惊呼道,“少帮主他,他亲口承认了?”
史不严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道:“是的。事情是这样的。“接着,他便把他们在内堂的所见所闻全盘说了出来。
原来,当史不严他们四人寻到方大海的寝室时,房门已经洞开。他们进去以后,看见方灯河跪坐在地上,手里还扬起一把还滴着血的匕首,似乎正要割下去,却不知为何停住了。
方灯河的面前便是已倒在血泊中的方大海。他的脸呈死灰色,眼珠已经翻白,只见殷红的鲜血正汩汩地从他的喉间流出,他已然断气了。
林惊风箭一般地冲上前去,一把制住了方灯河。林惊风才发觉方灯河一脸痴呆,对他的出手,一点也没有反抗,任由林惊风点住身上的几处大穴。
柴承儒大喊一声:“方灯河!你,你竟敢杀了帮主?他,他可是你的亲爹啊!”
可是方灯河不理不睬,依然痴痴呆呆的,他嘴里一个劲地喃喃道:“是我杀了他!是我害了他!是我……”
吴自立见了直摇头。
史不严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吴自立说道:“吴大人,这,这……”毕竟是出了人命,虽然黄河帮向来都是在江湖中行事,但一个朝庭命官在此,怎么也难以交待啊。
吴自立叹道:“你们就先把凶手押到一处关着吧。”
当林惊风他们把方灯河架走时,方灯河却激动万分,一直叫道:“让我留下来!我要留在这!不要……”但他已然被点了穴道,根本就无法挣扎。见到他大叫。林惊风索性连他的哑穴也点上了。
他们就把方灯河锁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反正他已经无法动弹。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史不严说道。
众人听了,都一时愣在当场,竟不知该如何才好。
“史堂主,帮主遇害的确让我们悲痛不已。但属下认为此时还不是悲痛的时候,想少帮主一人……”说话的竟然是乐无言!
温子君大奇。虽然他还不知道乐无言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与乐无言有关。
这时,史不严却突然打断了乐无言的话,怒斥道:“放肆!这里几时轮到你来讲话?!”
柴承儒亦喝道:“还不退下?!”
“哎!两位堂主息怒。”吴自立站出来劝道,“就让这位小兄弟说说吧。”
吴知府的话,两位堂主还是要给面子的。毕竟现在帮里出了人命,有些方面还须仰仗于他。于是史不严与柴承儒都冷哼一声,也不再吭声。
吴自立对乐无言问道:“小兄弟,对了,你是乐兄弟吧。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乐无言躬身行了一礼。答道:“是。属下认为,要想把我们黄河帮上下帮众都迷倒,单靠少帮主他一个人,只怕是做不到啊。”
吴自立听了,沉思了一下。说道:“乐兄弟难道想说的是,那方灯河还有同谋?”
乐无言又躬身道:“正是!”
黄河帮帮众听了,又在下面细声地议论起来。
“同谋?少帮主还有同谋?”
“好像说得也有理啊。”
“就是啊!少帮主前一天就出门去了,直到我们都喝起来了才回转。我们都亲眼见到少帮主只是径直到了帮主那张桌子。跟我们一点也没接触啊。为什么我们就被迷倒了呢?”
“也就是说,唯一的解释就是,少帮主还有同谋?”
四大堂主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骇。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只怕江湖上威名四播的黄河帮,顷刻间就会分崩离析。四分五裂了。
林惊风突然大声命令:“战风堂阮戚阮治听令,你速率二十名兄弟去守住少帮主。记住,不是我们四个堂主一起去,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去!不,你还是多带十名兄弟过去。”
如果方灯河真有同谋的话,那这些人首要便是会把方灯河救出。所以林惊风才果断地下了这样一个命令。
这个时候,林惊风渐渐显示出了领导的才能。可是他心里并半点高兴。以往都有帮主在上面指挥,他只要照着办就是。可是如今,他与帮主两人却已人鬼殊途,阴阳两隔!
这时,吴自立望向史不严他们,嘴里说道:“这,四位堂主听了乐兄弟的话,不知意下如何?如果真有同谋的话,是否要把他们揪出来呢?”
“这是自然!”说话的竟是平常最沉默寡言的萧青余,“如果各位所言是真的。这些人一定要揪出来。我定要他们碎尸万段!”声音阴冷刺骨,众人听了都不由把身子一缩。
乐无言又突然说道:“大人!我相信我们帮里的兄弟对帮主都是忠心耿耿的。他们都不会做出对帮主不利的事情来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吴自立听了,突然眼放精光,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外来人?难道,乐兄弟你在怀疑本官?!”
乐无言连忙躬身行礼道:“凭吴大人与帮主的交情,属下怎敢怀疑大人。但是,除了大人,今天恰恰还来了另一帮外人。”
听了乐无言的话,温子君便知道要糟。没想到他偷偷破坏了乐无言的一次诬陷,却最终还是被乐无言诬陷到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温子君六人的出现,似乎都有点巧合。他们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就像跟谁约好了似的。
吴自立望了一下温子君他们,说道:“乐兄弟是想说,张大人他们就是方灯河的同谋?”
这一下,只怕温子君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