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叶星雨一个箭步,内力运转不息,右手化掌为拳,一拳攻向对方。
温子君见状,冷哼一声,右脚后撤一步,站成“丁”字步,乾坤力轻转,有如一座高山矗在原地。见到叶星雨挥拳攻来,他却随意地挥起右手,衣袖轻摆,却有股充沛的力量卷向叶星雨攻来的玉拳。
但是,叶星雨的目标不是温子君,藉着温子君的一挥之力,她的身形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却是向帐篷里冲去。
温子君见状,心道不妙,亦立即展开身形,紧随其后,冲进了帐篷。
叶星雨刚刚冲进帐篷,便察觉到一股劲风从后面袭来。她只好停下来,转过身形与紧随而至的温子君打斗起来。
温子君与叶星雨两个人打起来不要紧,却惊呆了帐篷里的闾丘烈四人。他们俱都停下了手中的一切——瞠目结舌地望着无缘无故冲进来的两个黑衣人相互缠斗在一起。
最靠近两个黑衣人的是无忧门护法车珍焕。他拍案而起,斥道:“你们吃错药了吗?竟然擅闯无忧门的帐营!”
两个黑衣人你来我往,眨眼间,互相攻出了二十三招。
其实,温子君与叶星雨俱都没有使出全力。温子君自不必说,他如果使出全力,只怕叶星雨会立即受伤。叶星雨对于这个跟在自己身后的黄雀心存忌惮,摸不清其虚实,因此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
于是,在车珍焕他们的眼里,这两个黑衣人的武功不过如此。见到两个黑衣人不理睬自己的话,依然缠斗在一起,车珍焕心里不由一怒,喝道:“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说完,车珍焕突然欺身上去。一掌击最接近他的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正是温子君。虽然他在与叶星雨斗在一起,但是他的气机一直锁定了帐里的所有人。他如今乃是先天之境,乾坤力悄然放出,而闾丘烈他们却没有一丝一毫察觉。
车珍焕袭向温子君的左背,温子君早已知晓。他头也不回,右手施出一招少林的“千叶掌”,攻向叶星雨,左手却随意地往后一甩,一股强大的乾坤力脱袖而出,迎向冲过来的车珍焕。甩袖的同时。温子君用冰冷且略显苍老声音说道:“这里没你的事,给老夫滚回去!”
车珍焕只冲到一半。便觉得自己已经撞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并且,还有一股强大的内力透体而入。车珍焕就像是皮球一般,倏尔又跌回原地。
甫一落地,车珍焕便“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出来——他已然受伤!
温子君这一挥袖。只用了三成的乾坤力,而车珍焕已经吃不消了。温子君知道当初是车珍焕将玫葭婆婆击成重伤,因此,这一次他出手颇重,虽然不至于要了车珍焕地命,却也不会让他好过。
闾丘烈、木世及桃花夫人见状,无不动容。开始他们都以为闯进来的两个黑衣人武功平平,便以看戏的心态对之。谁知其中一个黑衣人只是挥一挥衣袖,便将车珍焕击成重伤。两个黑衣人的武功,他们要重新估算了。
不单闾丘烈他们惊讶万分。就是叶星雨对这个黄雀亦是诧异不已。自从与温子君合体,她的武功突飞猛进,就算是遇到少林方丈,也有一拼之力。可是与这个黄雀相斗,总是让她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
叶星雨每一次的攻击。到了对方面前,就宛如是小孩子的把戏。对方可以轻易化解。
最让叶星雨纳闷的是,对方的武功极为博杂,似乎各大门派的武功他都会使,且使出来威力不小。那些门派的入门招式,在对方手中使将出来,却常常都是化腐朽为神奇。如武当的太极掌法,少林的罗汉拳,华山的碎玉拳……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个黄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叶星雨很想知道。
就在叶星雨一愣之时,对方欺身上来,随手挥出一掌,嘴里却说道:“你不能杀他。有老夫在,你是不会成功地。”
叶星雨听后不由又是一愣,她突然退后两步,双手伸出虚推在胸前,做了一个不打的手势,说道:“慢着!谁说我是来杀人的?”她亦故意将声音压得有点沙哑,让人听不出她原来的声音。
听了叶星雨的话,温子君不由一愣,指着呆坐在原位地闾丘烈说道:“难道你不是来找他报仇的吗?”
叶星雨听了,心里一惊:“难道这人知道婆婆被杀之事?可是,彩虹谷发生的事,他怎么会清楚?”她嘴里却说道:“你错了!我今天不是来杀他的,我是来找他的。”说完,伸手指向坐在闾丘烈旁边的木世。
“哦?”叶星雨的举措让温子君大感意外,但很快便已释然。她体内的情蛊之阴后,乃是木世所施而成,想来是极为恨木世。
叶星雨找木世,不外乎两个目的,一是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二是想向他了解如何消灭阴后。
不过,刚才叶星雨说不是来杀人地。那么,她此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出消灭阴后的方法吧。当然,温子君并不怕叶星雨的体内阴后被灭,就算灭了阴后,相信叶星雨也不会离开他的了。
想到这里,温子君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如此甚好!老夫今日要找的人是他。”说完指着闾丘烈,然后继续说道:“那么,我们俩亦不用再斗了,便各取所需吧。”
叶星雨听后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却转身望向闾丘烈三人。包括倒地不起的车珍焕在内,叶星雨如今再也不有惧怕他们。只是,她不能让这几个人轻易死去,一定要好好折磨一番才好。不过,如今时间不够,小剑还一个人睡在客栈,不知是否醒转。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还是办完正事为好。
两个黑衣人频频指向闾丘烈他们,居然当他们不存在地指手划脚。无论是谁,见了心里都会不高兴,就算是见识了温子君极其厉害的铁袖功,闾丘烈他们三人亦是忍不住怒火冲天。
所以,我们不管有多么强大,都不应该看轻他人。否则,只会换来他人的忌恨。也许哪一天,你便倒在你觉得微不足道的人手里。
闾丘烈默默地在心里计着自己三人对上那两个黑衣人的胜算。自己手中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墨剑,木世的虫蛊亦不是吃素的,还有桃花夫人的媚惑魔琴,应该也有一拼之力吧。
向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闾丘烈率先抽出了墨剑,说道:“尔等二人擅闯本人营帐,竟然还如此嚣张。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说完,他便大喝一声,仗剑向伤了车珍焕的温子君扑去。
与此同时,桃花夫人的魔琴亦开始响起。刚才温子君与叶星雨在帐外听的,便是桃花夫人的琴音。只不过,那些只是桃花夫人随手而弹的普通曲子。如今桃花夫人凝功于指,拔弄琴弦,顿时有一道道无形的气波冲向两个黑衣人。曲音急急停停,如情人的呻吟,让人听了血液为之沸腾。
而木世亦突然一跃而起,人在空中,右手却已经伸进腰间无数口袋中的一个。
可是,这次他没有再将手抽出来。因为一道人影在他伸手进口袋时,便电射而至,挥手点中了他右手的曲池穴。木世只觉右手一阵麻痹,整个人在空中不由一滞,再也无法保持姿势,跌落地上。
这时,木世才看清,来人竟然是那两个黑衣人中的女子!她再上前一步,顺手点了木世的麻穴。
闾丘烈满怀信心的凌空一剑,以为再不济,也应该可以将那黑衣人逼得手忙脚乱一番。
谁知那黑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似乎睡着一样。
墨剑不断逼近黑衣人,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墨剑便可刺入黑衣人的喉咙。闾丘烈心里一阵窃喜,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
两寸,一寸……
就在这时,黑衣人伸出右手,中指弯曲与拇指相扣,其他三指微微翘出,像极了少林的“拈花指”。然后中指奋力弹出,正中墨剑的剑脊!他这一指来得突然,就像早就等在那里一样。
闾丘烈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在剑上,握剑的右手不由一震,墨剑却已偏出右边去了。
黑衣人的右手弹出一指后,余势不减,沿剑身向闾丘烈握剑的右手腕扫去。他这一扫乾坤力十足,如果闾丘烈不撒剑后撤的话,只怕右手便要告废。
闾丘烈心下骇然,比起利器来,自己的手腕更重要。他不得不舍去墨剑,整个人迅速往后退去。
温子君不等墨剑落地,便伸手抄起它,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剑斩在桃花夫人刚刚弹响的那把古琴上。
“噗”的一声,桃花夫人的爱琴应声而拦腰而断,再也无法使用。而桃花夫人却安然无恙。她知道,是那个黑衣人无意伤她。
闾丘烈一路后退,直到他的背抵到了帐篷的后壁,才发觉已经无路可逃。他的脸色一阵苍白,以前总以为自己的武功有多么厉害,却没想到连这个黑衣人的一招都无法接住。
温子君斩了桃花夫人的琴后,又挥剑追向闾丘烈。
墨剑前刺,眼看要刺中呆滞的闾丘烈,桃花夫人亦在此时惊呼出来。不过,墨剑最终改刺为拍,敲在了闾丘烈的颈间。闾丘烈应声昏倒。
温子君将闾丘烈抄在手中,留下一句话给叶星雨:“这里留给你!老夫去也。”在叶星雨的惊异的目送下,眨眼间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