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不听呀,没办法,只好把弟弟妹妹都送人了,不过好在,你小~姨后来又偷偷跑回来,说什么都不走。得亏你小~姨一直陪着我,要不然我真的撑不下去,那天送走你小~姨和你小舅,我差点就找你外公外婆去了。夜里,我都系好绳子了,门一开,你小~姨进屋喊一声姐,我才回过神,姐俩抱一起好一顿哭。”越是最困难的时候,亲人的不离不弃才能让人更有责任和勇气活下去,即使不为自己活,也要为她活。
“所以,你就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吵架高手,谁也惹不起,吵遍全村无敌手?”楚长贵不适应跋扈的程凤芝突然变得哀伤,故意拿话激她。
“那是,要不是这样,我能长这么大,村里的小孩最坏,看到没爹没娘的孩子就觉得好欺负。大人也是这般,看你没有爹娘护着,就偏心她家小孩,偶尔小孩打架,她们都要拉偏架的。我就是要让那些老娘们知道,惹上我程凤芝姐妹俩,叫你后悔都找不到哭的地方!”程凤芝得意一笑,她丝毫不觉得像个泼妇一样嚣张跋扈有什么不对,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丢人的地方。
她看大家只顾笑,当下表情严肃的叮嘱一句,“你们也是一样,都能事点,别耍熊,要是谁敢欺负你,上去就是一口,不咬掉她一口肉,绝不松口。”
“妈,狗才乱咬人。”楚长贵嫌弃的嘟囔一句,程凤芝说的那个画面,他想想就觉得全身打哆嗦,接受不了。
“狗怎么啦,能保护自己不受别人欺负就是本事,你还别看不起狗,说不定拿你和狗比,人家狗还觉得没脸呢!”程凤芝嫌弃的看一眼楚长贵,那眼神,似乎真的在拿他和狗作比较。
“哈哈哈。”楚玉兰被她嫌弃的表情逗笑了,这妈,果然坑儿子一把好手。
“后来就没有再找找我小舅?”楚长富还在执着的追问。
“找过,怎么没找,可能是那家人搬走了,当时穷,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给他带走留纪念。你想想,吃饭都成问题,连你小舅走时候穿的衣裳都是人家带来的,家里哪有东西。”真要说起来,倒也不是没有,似乎当时他脖子上带着一个葫芦,那是她爹还活着的时候给他刻的,出生后就一直挂着。可她不敢保证那东西不会被人家给扔了,再说既然有意躲着,家都搬走了,定然是不想相认,怎么还会留着那个。
“妈,您是不是后悔了?”楚玉兰问。
“怎么能不后悔,当时真该留下你小舅,怎么说都是程家最后的血脉,我就是饿着,也会先让他吃饱,不至于到现在弄的音信全无。”程凤芝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就揪心的疼痛,经常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那你还撺掇我小姑把玉珍送人,又不是养不起?”楚长贵不依不饶道。
“我哪是撺掇,我是阻拦,不把玉珍送给你二叔,她就把玉珍送外地去了,到时候真是想见一面难如登天!”程凤芝翻个白眼,鄙视的瞪着楚长贵,什么都不懂,还瞎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