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跃进年”(下)

学会了首激情澎湃的歌,鼠人回家也兴奋地唱,连正在上初中担任班上文娱委员的小姐姐星期天回来听了都觉得好,认为有唱有说,还能编配舞蹈,想把他唱的记下来,带到她学校里去排练。可那天鼠人正好发高烧,迷迷糊糊地说不清,错过了机会,后来一直感到遗憾!

就在学歌之后没多少天,接二连三的新鲜事儿,让鼠人真的很长见识。

一个秋日的中午,鼠人放学回家,母亲带他到公共食堂吃饭,那是原先队里条件较好的杨氏兄弟家,见两家一溜排五六间房的隔墙全部打通,放上了许多桌子凳子,成为人们就餐的场所了。鼠人印象中那顿中饭吃的是芋头咸粥,很稠,吃了两碗就饱了。吃完饭,人已散尽,他看食堂两边墙上贴了不少标语,还有大字报。晚上回家,见母亲已把自家的床铺家当搬到隔壁沈家堂屋后面隔开的一个小空间里,鼠人这才明白,原来他家的三间屋,也被安排给集体养牛作牛舍了。不久,鼠人又离家到学校“四同”: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劳动。

鼠人觉得,“四同”生活回忆起来就像一场缥缈的梦。或许是秋冬交替时开始集中到学校住的,开春之后就又各自回家了:时间比较短,所以印象不深。当时住的宿舍就是学校后面的农民家搬出的房子,大多是门朝东的草房。原先,学校后面是有围墙或篱笆与这些农户相隔的,变成“四同宿舍”之后,这些隔断就都拆除,为的是方便学生来回教室和宿舍。宿舍里放着双层床,学生要自带床上用品,脸盆、水瓶等等,这对于小小年纪的小学生,还是有难度的;加之吃饭、晚上照明问题,都要老师们管,也不是那么简单。那时用电并不普及,照明还都用油灯,宿舍晚上都黑魆魆的,也有安全隐患,这些都不太好对付。故所谓“四同”,还是形式大于内容,短短时间就草草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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