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人想的办法是主动报名,再次出征江都宜陵水利工地,时间应该是1973年的秋冬之际。离他去扬州湾头水利工程已隔了一年。
记得那天晚上,鼠人吃过晚饭,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就早早上床睡了。不一会,队长在屋后喊鼠人去开社员会,声音听上去很严厉。鼠人下午上工时就听说今年上港任务下来了,晚上要开会定人员,就让母亲出后门对队长说:“他今天身体不适,就不去开会了,有上港任务愿意报名去。”
母亲出后门跟队长讲,鼠人听得清,初讲身体不适不去开会,他“啊?”了一声,很是不满;但说了有上港任务愿意报名去,马上声音就和缓,“哦,好的。”同意不去了。可见,开会确定人员去是难题,既然愿意报名去上港,其他什么都好说。
次日上工,听其他人说,会上队长说鼠人报名愿去,就定了;另外还有一个,是盛厚凤。地点也在扬州那边,地区大工程。“这么小的一个生产队要去两个人,可见今年工程不小。”鼠人暗想,“记工员的事情没提,他们可能认为是不成问题的问题吧!”
每年的大水利工程往往都是在秋收结束,麦子种下去之后,虽说大忙已过去,但挑垡头、田间管理等等任务仍重,况且还有上面“三核三查”、分配兑现各种运动、会议随时要应对。定下来去上港,鼠人就做各种准备了。离出发还有十来天时间,他首先必须把最重要的挑垡头的事情解决掉。起先他还坚持上工,早晚带着挑,后来看来不及,就歇工在家专门挑了。天气不太给力,老是阴不阴阳不阳的,垡头还只有六七成干,鼠人也只能带潮挑了。潮垡头死重,鼠人又想临走前全挑回来,所以那最后几天消耗体力比较大。好在他这时二十五六岁了,骨鲠耐受性更强,不太在乎,终于都挑回来,堆好苫好,了却一桩大心思。还有家里的做淘箩的口条、篾丝等,半途而废放到从港上回来也不好吧,他又起早带晚做掉了,并到街上卖了,也给母亲多留一点零用钱。临走前一天,看看猪圈里猪灰又有点高了,又抓个时间出猪窠,这样,在外两个多月也省得母亲在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