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水大喜,当即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多谢两位舵主了!”朱正还礼道:“刘少侠不必客气,这对于本帮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我们如果有了消息,该如何通知少侠?”刘水想了想,说道:“我暂时会在节度使衙门,可以在那里联系到我!”周义疑惑地问道:“听说节度使已经换人,新来的节度使是当初平定南唐立下过大功的高琼夫妇。刘少侠难道和他们认识?”
良辰笑道:“不瞒两位舵主,我家少爷是高家郡主的未来夫婿。”朱正和周义大惊失色,急忙起身施了一礼,说道:“原来少侠是一位郡马!失敬失敬!”刘水也只好起身回礼道:“两位舵主不必客气。我可不在乎什么王府郡马,只在意江湖道义。只是此事在下不想张扬,请两位舵主保密。”刘水此话不假,他才不会对朝廷的高官厚禄感兴趣,只热衷于快意走江湖。这是刘水个人的隐私,朱正和周义自然一口应承。
刘水事情已经谈妥,随即留下了不少金银,向两位舵主告辞。朱正两人本来不想收下金银,但是刘水坚持,说自己两次遇到困难,丐帮都出手相助,心中感激不尽。两位舵主表示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他们也知道刘水刚刚和白莲教、龙凤门大战,又查封了赌坊和船帮,自然想到刘水必定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也就没有挽留,亲自把三人送到府衙门外,才转身返回。
路上,美景埋怨良辰道:“你怎么把少爷和郡主的亲事告诉了他们?”良辰微微笑道:“我是有意如此。你们想想,以丐帮的能力,恐怕早就知道此事。我们主动说明,不就表明是以诚待人吗?如果刻意隐瞒,反而让人觉得我们不是真心和他们交朋友。”刘水听完,点头说道:“美景,良辰的话大有道理。这事本来是光明正大的事,本来就没必要藏着掖着。我只是担心引起江湖中人的反感和疏远,才不主动提及此事。”
三人一边走,一边观赏着金陵两旁的街景。刘水突然想起白莲花两人,便问道:“良辰、美景,你们有把握说服白莲花和红莲花归顺吗?”美景想了想,说道:“我看很难。我在莲花山庄的时候,听说她们本来都是孤儿,无依无靠,才被杨雪莲收养。杨雪莲对她们不错,不仅把她们养大成人,还教会了她们一身本领。她们视杨雪莲为亲人,极为忠心。要说服她们背叛杨雪莲,估计没有可能。”
良辰沉思一阵,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确实有难度。不过事在人为,我们姑且一试。如果能说服她们,自然最好。实在不行,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最多也就是浪费口舌,花费点时间。说不定能从她们的回话里了解到一些蛛丝马迹,也有可能。我觉得如果就这这样把她们杀了,实在于心不忍。”美景叹了口气,说道:“她们其实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因为跟错了人,罪不至死!少爷,你认为呢?”
刘水早已听出良辰和美景对两位莲花的惋惜和同情之心,也理解她们俩的心思。良辰和美景的经历以及处境,和两位莲花极其相似。只不过两位莲花跟着杨雪莲长大,难免受到了影响,从天真无邪的少女,变成了不分是非曲直的忠诚属下。其实这和良辰、美景对待自己的忠诚也是一样,只是自己对良辰两人多了一份关爱而已。
刘水思索片刻,缓缓答道:“你们放心,她们虽然做过一些恶事,但毕竟是年幼无知,被人蒙蔽受人指使。就算不能说服她们,我也不会要了她们的性命。我既然能放了若雪,也可以放了她们俩。给她们一些机会,也许哪天她们就迷途知返了!”良辰美景听了,自然心中高兴,都称赞刘水大人有大量。刘水笑骂两人成了马屁精。
三人有说有笑,回到了节度使衙门。高琼夫妇和慕容再兴在大堂处理公务,刘水就没去打搅他们,直接去到了后院。进去一看,只见莲儿在院子里练剑,练得满头大汗,衣衫尽湿,紧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姿显露无遗。刘水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停下了脚步。良辰悄悄推了一下刘水,轻声说道:“少爷,我看莲儿妹子心情不好,你还是过去好好陪陪她吧!”说完,拉着美景疾步离开。
刘水一愣,随即明白良辰意思。自从昨日见到莲儿,自己一直没有什么机会和她单独说话。莲儿对其他事丢都不混不在意但是却很在乎自己对她的态度。刘水见莲儿拼命练剑,显然是以为自己嫌弃她武功低微,因此自己才会冷淡了她。刘水想到莲儿为了自己,离开父母,跋涉江湖,不由心,中感激又怜惜不已。
刘水看到她累得娇喘吁吁,极为心疼,急忙上前柔声说道:“莲儿,休息一下,不要再练了。”莲儿转头一看是刘水,这才微微一笑,收了剑势。可她刚一停下,就觉得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刘水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揽住了她的芊芊细腰,说道:“莲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莲儿满脸绯红,眼角含情地轻声说道:“水哥哥,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刘水急忙说道:“那我抱你回房休息!”他不由分说,当即双手把莲儿抱起,走进了莲儿的房间,温柔地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刘水见莲儿满头是汗,脸色通红,知道她是练功过度所致。他先找来毛巾,用温水浸湿,然后轻柔地替她擦拭汗水。莲儿轻声说道:“谢谢水哥哥。”刘水不无埋怨的说道:“真不该让你习武,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武功又不是一日可以练成,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如此急于求成?”莲儿轻声答道:“我是希望以后能多帮你一点忙。”
刘水柔声说道:“是我不好。这两天一直没有陪你说话,你是不是胡思乱想了?我早说过,你在我心中的份量,不比任何人轻。以后可不许这样,我一有时间,就会好好陪你的。”莲儿羞涩地笑了笑,说道:“知道了,我太心急了,以后注意。”刘水轻轻握住莲儿的玉手,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妹子!”
这时良辰和美景却拿着澡盆、提着热水走进来,说道:“少爷,莲儿妹子刚刚练完功,一身是汗。你先出去一会,我们来伺候她。等会万万事,你们再慢慢说话!”原来良辰美景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远处看着两人。她们见刘水把莲儿抱进了房间,便去准备热水。莲儿见是良辰和美景,羞红着脸谢过了两人。刘水点了点头,起身来到门外。
过了一会,良辰打开房门,悄声说道:“少爷,该你进去伺候少奶奶了!我们在门外伺候,有事招呼!”说完,和美景拿着澡盆,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门关上。刘水知道良辰和美景的心思,她们一直就好和莲儿亲近。更何况莲儿救过美景的性命,她们自然希望刘水能多花点时间陪伴莲儿。
刘水抬头看去,见莲儿低着头,羞红着脸,坐在床沿,换上了一件粉红色的薄袍。刘水走到近前,莲儿才缓缓抬头,只是脉脉含情地凝视着刘水,没有说话。刘水早已从她期盼的眼神中,明白了她的心思。刘水便钱柔声说道:“莲儿,你坐在床上,我先给你输些内力。”莲儿听了,顿时喜上眉梢,非常听话地在床上盘膝坐定。
刘水缓缓靠近,伸出双掌,紧贴在莲儿背上,缓缓运劲,把内力一点点传了过去。不一会,莲儿脸色红润,双目有神,转头对刘水说道:“水哥哥,我的内力还是不足。你愿意帮我吗?”刘水微微一笑,说道:“是不是良辰给你出的主意?你就是不说,我也要帮你。免得你总是那样不要命的练功!”莲儿被刘水说得害羞地低下了头。
过了好一阵,刘水见莲儿酣然入睡,这才走出房间,把房门关好。良辰和美景见状,迎了过来,问道:“少爷,你可要记得多帮莲儿妹子。否则她的功力很难在短时间提升,那她就会着急。”刘水伸手在朝良辰额头上点去,说道:“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心中有数。以后你不要怪我,没有理你!”良辰嘻嘻一笑,闪身避开,娇嗔道:“那可不行,要一视同仁才行!”美景笑道:“少爷不过是斗你而已,没有你在身边,他肯定不习惯!”
刘水和她们说笑了几句,正色说道:“美景,你在这里守护莲儿,良辰,你该去找白莲花和红莲花谈谈了!我去大堂,看看王爷夫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美景应承一声,转身就进了莲儿的房间。良辰也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点了点头,就朝牢房走去。等两人离开,刘水缓步来到大堂了。
高琼见刘水进来,即招呼他坐下。刘水询问是否需要帮忙,高琼摇了摇头。正在此时,艳媚郡主在娉婷和婵娟的陪伴下走了进来。艳媚郡主扫了一眼刘水,寒着俏脸,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刘水大感诧异,早说还好端端地,怎么此刻就阴云密布。刘水小心地说道:“郡主妹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去找莲儿,让她替你看看?”
艳媚却不领情,冷冷地说道:“我又没病,去找莲儿干嘛!”刘金锭见状,急忙问道:“媚儿,有话好好说!又谁惹你不高兴了?”毕竟母女连心,金锭一看,就知道艳媚心里有事。艳媚却嘟嘟嘴,没有答话。金锭转而对婵娟说道:“婵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婵娟偷偷看了艳媚郡主一眼,欲言又止。金锭大怒,喝道:“你不用管她,从实说来。否则的话,家法伺候!”
虽然婵娟是伺候艳媚郡主的贴身侍婢,但是金锭却是王妃,王府的主母。婵娟怕艳媚,更怕金锭。因此金锭一发怒,婵娟当即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跪倒在地,老老实实地把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
原来艳媚郡主一行人在程文勇、程文秀引领下,很快就就到了程家村。程进得报,急忙亲自出来迎接,恭恭敬敬地把艳媚郡主请入大厅叙话。艳媚郡主代表刘娥,向程进表达了当年的救命之恩,并让人献上了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以及各种礼品。程进极力推辞,艳媚郡主自然不肯答应。程进无奈,只得遵命收下。随后,程进大摆筵席,隆重招待艳媚郡主一行。
酒过三巡,艳媚郡主随即问程进有什么心愿,自己当尽力替他实现。程进虽然知道刘水定过亲,却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郡主就是其中一个。文秀听良辰说过,但是没有告诉父亲。程进听了艳媚的话,自然大喜。他心想这位郡主既然是刘娥派来的,自然是刘娥最信任的人。她的话,刘水必然要听从。
程进打定主意,便说道:“郡主,老朽确实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艳媚微微一笑,说道:“前辈是姑姑的恩人,有事尽管直言,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程进大喜,便把自己有意把女儿文秀许配刘水为妻的事情,告诉了艳媚。并说刘水却不肯答应,因此要请郡主去劝说刘水。艳媚郡主越听脸色越难看,文秀心中大急,却又不便插嘴。
等程进说完,期待地看着艳媚郡主,却见她脸色冷若冰霜,笑意全无,一声不吭。艳媚郡主一向心高气傲,要强好胜。由于红英和刘水早早定亲,而且红英无论是美貌、气质、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性格豪爽又贤惠,比自己还稍胜一筹。红英多次和刘水共患难,感情极深,艳媚郡主不得不接受她和自己共事一夫。
莲儿虽然没有武功,但心地善良,美貌和气质也不错,关键是艳媚的救命恩人。艳媚虽然心中多少有些看不起这个乡野村姑,却也只能接受莲儿和刘水的亲事。毕竟莲儿的佛女名声太响,又深得刘娥的钟爱。艳媚知道刘娥在刘水的心中份量,她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可是这个程文秀无论哪个方面,都无法和她们三人相提并论,艳媚自然不能接受。可是她又不好直言拒绝,以免落人口实,说她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
程进却不知道这些,又连问了两遍。程文秀心中非常犹豫,她一会想阻止父亲,一会又想期盼艳媚郡主能答应。文秀听良辰介绍过红英、艳媚和莲儿三人的性格,知道红英和莲儿都心地善良,大度包容,只是艳媚郡主却极为要强。如果艳媚同意,其他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因此文秀踌躇再三,就没有出口劝阻父亲。
艳媚郡主被程进催促几次,便冷冷地说道:“程庄主,你如果希望得到荣华富贵,本郡主自当为你办到。此事却是无法答应你,因为他已经定了亲。你总不能让他把前面的亲事取消吧?其中一门亲事,还是皇上下了圣旨的。”程进连忙说道:“老朽不指望高官厚禄,只希望儿女幸福。我们不想刘少侠取消之前的亲事,只是想多定一门亲,彼此不分大小就可以了!”
艳媚郡主绷着脸,还没说话,旁边的娉婷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住嘴!你家一个乡野村姑,凭什么和我家郡主并驾齐驱?真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趁早死了这条心!”程进大惊失色,他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说出如此难听的话,不由愣住。眼看父亲和妹子被辱骂,程文勇火气上来,也高声喝道:“娉婷姑娘,你怎能出口伤人?郡主不愿意帮忙,可以直接拒绝。你却为何要羞辱人?我要你向我父亲和妹子赔礼道歉!”
娉婷自幼就跟着艳媚郡主,武功又高。虽然是婢女身份,到了外面,从来没人敢轻视和得罪她。程文勇不过是一个乡间财主,如果不是看在刘娥的面子上,她早已大打出手了。因为程进的话,无疑有亵渎郡主的嫌疑。程文勇要她赔礼道歉,无疑是火上浇油!
娉婷勃然大怒,娇叱道:“本姑娘没有要你们向郡主磕头赔罪,已经是法外开恩,你竟敢要我向你们赔礼道歉!真是痴人说梦!”婵娟眼看两人越说越僵,心想万一出现意外,不好向刘娥和刘水交代。婵娟为人稳重,急忙说道:“两位息怒!程公子,你们有所不知,刘水刘少侠和我家郡主早已定亲,而且是当今皇上亲自下旨。因此程庄主的提议,未免有些不妥!”
婵娟此话一出,程进和程文勇愕然不已。他们心想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她一个王府郡主,又是奉旨定亲,怎会同意一个村姑和她共事一夫?程进脸色大变,急忙向艳媚郡主跪地磕头,说道:“草民不知其中缘由,冒犯郡主,还请恕罪!小女之事,是草民胡言乱语,请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艳媚冷冷地看了程进一眼,说道:“程庄主,请起!不知者无罪,本郡主自然不会计较。人贵有自知之明,那些非分之想还是趁早打消为好。今日事情已了,本郡主这就告辞了!” 15520/96806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