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纯陵大课已经结束,秋日的尾巴热意不减,不少外门弟子躲懒,瘫在古槐树下乘凉。
林娇娇是金丹修士自然不惧热,但女儿家怕晒黑了雪白肌肤,她掏出瓶瓶罐罐在圆脸上抹。
“封师弟,你怎么晒不黑呀。”林娇娇郁闷地瞥了眼旁边的封冥幽。
少年肤色莹白,像上好的冷玉,透着一股子沁凉。
封冥幽目光却落到地上那堆瓶罐上,他若有所思地垂着眼帘。
印象里,他从未见过池锦着粉黛,她出尘绝艳,不稀罕普通女修用的玩意也实属正常。
但封冥幽曾听过女为悦己者容,他现在有些心痒,想看看高高在上的锦落尊者为他点绛唇的模样。
林娇娇涂完口脂,发现他心不在焉,眼珠子圆碌碌地转了圈,挤眉弄眼道:“封师弟可是有心仪女子了,这海棠色就不错,我还没用,你拿去送她?”
她献宝似地打开那个小玉盒子,清雅的海棠花香慢慢弥漫开,封冥幽瞳孔微缩,脸上有点热意。
他抿着唇踌躇再三,从芥子囊里取出一枚小巧的法器,“我同你换,师姐。”
林娇娇咧嘴一笑,也没拒绝,她懂这个小师弟,看似温吞,其实心里恩怨分明呢,哪能平白收人东西。
海棠色的口脂盒被封冥幽揣进怀里,他悄悄勾起唇角。
又练了两个时辰,两人回到桑落峰。
封冥幽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忍不住抬起眼四下寻找师尊的身影。
他如愿看到了,脸色却蓦地一沉。
池锦不是一人,她面前站在连戚。
画中人般的仙尊站得笔直,池锦神态温和,似乎在嘱咐什么,而连戚时不时点头,好一幅融洽的师徒样。
封冥幽眼神幽神,心尖被狠狠揪住,嫉妒、愤怒猛地窜上来,他几乎稳不住身形。
他凶狠地瞪着那两道身影,腰间的玄渊剑似乎知晓剑主的心意,发出喋血的嗡鸣。
池锦若有所感地抬起眼,看到神色阴郁的封冥幽,不解地皱着眉。
封冥幽见她这样无辜,恼怒地抽出玄渊,他挥出一道剑气,险险地打过连戚身后的树枝。
几只栖在枝头的灰鸟被惊动,叽叽喳喳叫作一团,还落了一泡鸟粪到连戚的的肩头。
连戚脸色铁青,看向封冥幽,“封师弟,你此举何意?”
“看错了。”封冥幽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语气冰冷,他大步走近,横在两人中间。
池锦恍然大悟,这是吃醋了啊。
她饶有兴致地捏着下巴,并不阻止他的小性子。
昔日师兄弟,剑拔弩张,连戚气不过,就要抽剑动手。
封冥幽不遑多让,作势掐诀。
“行了,连戚,你先回府,为师明日带你去摘星楼。”
池锦抬手,防止两人真的动手,一个金丹一个元婴,可不得把她的桑落峰给削平喽。
“弟子遵命。”连戚到底是更在乎摘星楼,虽然气恼,但还是依言离开桑落峰。
他已单独开辟洞府,往后无需回师门了。
情敌离开,封冥幽自然地垮下双肩,直勾勾地盯着池锦。
好在林娇娇修炼完后,急着抱她的大狐狸没回桑落峰,此刻万幸不在,不然师徒背德相恋就瞒不住了。
“纯陵弟子自金丹起就可单独居住,你想吗?”池锦瑞凤眼一挑,故意逗他。
封冥幽玉面阴冷,不愉地紧紧抿唇。
“师尊明知道弟子离不开你。”
他气得牙痒,闷头抱住她,恶狠狠地贴着她的颈侧,呼吸急促地**。
池锦有一搭没一搭地抚他的背,“不要乱想。”
可她的安慰没起到半点作用,封冥幽冷着脸逼近,钳制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池锦背靠粗糙的树身,难得暴露几分脆弱,仰头逆光看他。
封冥幽咬紧后槽牙,指尖颤抖地抚摸着师尊冷玉般的侧脸,他体温很烫,火烧火燎的。
锦落尊者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容不得半点觊觎。
他要如何锁住一池的潋滟春色呢。
“师尊。”封冥幽从怀里掏出那盒海棠色的口脂,期待地抵着她的额头。
玉白的指尖点上娇艳的口脂,封冥幽的目光焦灼起来,随着池锦的动作,追逐到她姣好的唇上。
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为他点绛唇,池锦抿开口脂,捏住他的下巴,懒懒地唤道:“小情郎。”
封冥幽闷笑了一声,心头的阴云散去,一个不留神给了池锦可乘之机。
她反手放倒封冥幽,居高临下地跨坐在他腰上,仔细清点他的罪过。
善妒、双劫、以下犯上。
池锦每说一句,封冥幽就笑得更大声,以至于最后,他肩膀颤抖,欢喜得只知道认错。
“请师尊责罚。”
“那你可别哭。”池锦矜傲地扬起下颚,抬手布下结界,解开封冥幽的凌乱的白衫。
明明秋意萧瑟,桑落峰却是春满园。
双修事毕,池锦倦怠地垂着眼,从封冥幽身上下来,施了个小法术穿好衣服,又恢复往日里高不可攀的锦落尊者。
尊者的情郎撑起满是指痕的上身,目光柔得过分。
他捏着池锦的肩,帮她纾解酸痛,“师尊,弟子送您去温泉。”
池锦眼皮一跳,毫不犹豫地拒绝,“为师自己去。”
她可不打算任由封冥幽在情事上胡来,马上要渡双劫了,万一被采补得太过,被雷劫劈焦了呢。
见师尊口吻笃定,没有回旋的余地,封冥幽可惜地叹口气,撒开手放池锦走了。
他随意披好衣衫回了洞府,盘坐下来调理内息。
男**阳对修行来说,是一日千里,封冥幽的灵台里,那簇火苗周遭缠绕着细小的电蛇,就是神魂交融带来的。
他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忍了很久才没去找池锦,合眼躺下休息。
池锦一向雷厉风行,跟掌门知会后,四天后就带着纯陵的金丹弟子往东林洲去。
因为同门弟子众多,她不好跟封冥幽亲近,每日闲着没事干,蔫坏地撩拨一下气盛的少年郎。
看到封冥幽忍得脸色通红,池锦反而更有兴味,这个状况一直持续到纯陵飞舟初降东林洲。
诸弟子要了客房,池锦也不例外,她住上房,入夜就被“采花贼”摁到了床榻间。
“采花贼”气得牙痒,含住她的耳垂,“不知道闻名天下的锦落尊者情动时,是何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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