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四间废屋里,唯一一栋两层的房之。
进入木屋的第一感觉,还是那股挥之不散的腥臭味。
玄关处放着一辆精致的婴儿车,但在血污的覆盖下,它是显得那么的狰狞。
房间里到处都堆着各种各样的婴儿用品,光看到这些,男记者就能体会到这间房子的主人,对于自己初为父母的喜悦与期待。
然而,一切都在血腥中破灭。
啪……啪……啪……
一楼深处,传来有什么东西在爬行的声音。
男记者稍作迟疑,最后还是走向那边。
在那里,是通往上层的楼梯。
叩、叩、叩。
像是在邀请,也像是在求助。
男记者小心翼翼地踏上已经腐朽得十分严重的楼梯,每一步都会引起令人牙酸的声响。
二楼的地板同样让他心惊胆战。
他知道,只自己要动作粗鲁一些,就能让它不堪重负,被踩出一个大洞来。
叩、叩、叩。
幸好传出敲击声的房间里楼梯不远。
那是一间传统风格的房间,在壁橱四周,都有着一大滩血污。
男记者十分清楚,那些存在是在引导自己打开壁橱。
他不断深呼吸着,试图用唾沫湿润干枯的喉咙。
叩、叩、叩。
对方似乎在催促他。
吱——吱——
由于老化,壁橱的有些厚重拉门打开起来有些费劲。
男记者在被褥后面,发现一具婴儿的干尸。
很小、很轻,和小猫差不多,但皮肤却干枯得如百岁老人,让人心疼。
在他找到婴儿干尸后,这栋木屋里的诡异气息瞬间消失,出去的过程十分安全顺利。
即使是在屋外,被窥视的感觉也少了许多。
男记者用自己的西装外套当作垫子,把婴儿干尸放在某棵树下,打算找到后辈以后再安葬他。
可就在他打算继续探索的时候,第三间木屋轰然倒塌。
扬起的灰尘里,有一个不真切的身影冷冷地看着男记者,然后又消失不见。
如果自己已经进去的话……男记者被吓出一身冷汗。
十分后怕的他,在走近第四间木屋之前,用力地踹了外墙几脚,看到木屋纹丝不动后,他才敢进去其中。
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恶臭。
在诡异中保持着正常,这让男记者更觉得恐怖。
里面不见血污,家具摆放整齐,灰尘也只有薄薄一层,看上去就像主人家只是出远门未归。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台录像机。
是男记者他们带来的那一台。
一股突如其来的恶寒爬上了他的脊椎,使他手脚发冷。
强行压抑身体的抗拒,他走过去查看录像。
冲撞稻草人之前的录像不知道被谁删除了,只留下三个新片段。
第一个片段是在车里,男记者的后辈醒来时,他还在昏迷不行。
后辈担心地喊了他几句,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她想探过身子去检查他的伤势。
可就在这时,有谁敲响了车窗。
急促又粗鲁。
录像断得很诡异,但最让男记者头皮发麻的是,它的拍摄视角。
就像……有谁在车子后排窥视着他们一样。
在第二个片段里,视角看起来像是有人趴在地板探头偷看。
女记者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华服,正背对镜头,无声地为自己梳着头。
这时,有奇怪的声音响起,像是敲门声,又像是脚步声。
女记者缓缓转过身,但她的正面,却还是一袭乌黑的长发。
第三个片段十分短,视角也十分正常。
一个看似是女记者的身影,缓缓走向一间老旧的神社。
看到神社后,男记者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也许,那个电视节目所说的,杉泽村处于时空裂缝里,并不是戏言。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救人,为了活下去,现在是不得不去看一看那间神社了。
男记者拿起录像机,在废屋里找到后辈梳妆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她的工作证。
男记者苦笑一声,步履沉重地走出房子。
四周的树叶突然无风自动,婆娑的声音就像是有许多人在发笑。
那间神社并不难找。
就像指引一样,废屋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排染血脚印,往树林深处走去。
男记者摸了摸,还带有一点黏稠的感觉。
刚想往那边走去,他想起来什么,举起录像机回顾一圈。
在镜头里他看到了许多农民打扮的苍白身影,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残缺,正指着与血脚印相反的方向。
这是……让我快逃吗?
看来前方不会像这里一样温柔了。
知晓危险后,男记者思考了许多事情,最终决定先安葬婴儿干尸。
他毕竟是灵异栏目的记者,虽然不是真的,接触过不少诡异事件,胆量还是有的。
做事要有担当,这是他的人生信条,也是他人生坎坷的原因。
根据镜头避开那些虚影,他很快就来到了另一片空地。
录像中的老旧神社就在这里。
神社前方,有一口被封死的水井。
指甲挠着什么的声音从里面不断传出。
无比强烈的被窥视感将男记者吞没。
喀喀——
神社的纸门自动向两边打开,犹如食人巨兽张开了它的口器。
恐惧仿佛拥有了实体,从门后不断涌出来。
这一刻,男记者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缓缓走向神社。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明明那么多次逃跑的机会,他还是“自愿”地来到了这里。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自投罗网的鱼,可悲又无奈。
最终,他踏入了神社。
这里面与其说是神社,不如说是一座屠宰场。
除了中央的一点地方,四周都挂满了腐肉,不管是在视觉还是嗅觉上,都让男记者的身体下意识地干呕。
锵——锵——锵——
一个华服身影一边僵硬地舞动着,一边从阴影里出来。
幽幽烛光亮起。
明晃晃的匕首在闪烁着寒光。
男记者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把手向匕首伸去。
漆黑深处,飘出幽怨婉转的歌声。
如泣如诉,似笑又似哭。
匕首划开皮肉,迟到的痛觉让男记者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不顾一切的扑向还在舞动着的身影。
“活下去!”
然而,黑发之下,还是黑发。
啪的一下,纸门连同男记者的最后一丝希望,一起关上。
【上榜理由:地狱无门莫要闯。】
【诡异指数:80】
【能力指数:75】
【恐怖指数: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