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枝和霍池在寺庙后面的禅房里见到了年迈的主持。
禅房里回响着敲击木鱼的声音,直到有人推门进来,“咚咚咚”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年纪约摸六七十岁的主持人睁开眼,看向来人。
霍池和栗枝皆双手合十地向主持致意。
“主持,打扰您了。”
主持声音平静祥和:“不知两位施主找老衲所为何事。”
霍池将那串佛珠从手腕摘下,递到老主持的面前:“劳烦主持看看这串佛珠有何奇妙之处。”
在他摘下佛珠的那一刻,老主持就认了出来——这串佛珠是他从西山带回来的。
老主持略显浑浊的视线打量着眼前的霍池:“你是那个孩子?”
霍池微诧:“主持知道我是谁?”
老主持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悠久沉淀:“十几年前,一位夫人来庙里烧香拜佛,我与夫人交谈了几句,得知她外孙病了许久都未见好转,我见她愁眉不展,一心担忧外孙,便将这串佛珠赠予了她。”
霍池颔首:“母亲说,我就是因为戴上了这串佛珠才康复的。”
老主持欣慰地点了点头:“那便好。”
“可这串佛珠我戴了这么多年,颜色却越来越鲜亮。”霍池握住栗枝的手,“但一旦离开我的身体,颜色又会变得暗淡,不知主持能否为我解惑。”
老主持蹙眉:“竟还有这等怪事?”
将佛珠拿过来,果然看见原本在霍池手上还很是光鲜亮丽的佛珠顿时黯淡了些许,就像是草木失去了生机一般。
老主持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怪异的事。
他虽在庙里修行了数十载,但也只习得了一些佛法。
因此无法为霍池和栗枝解释这一现象。
但是——
“世间有许多事都无法从常理去解释,比如前世今生……”
听到这话,栗枝身子一僵,抬头看向主持。
但主持的视线明显不在她身上。
犹豫了几秒,栗枝开口问:“一个人真的有前世吗?”
老主持微微笑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这场寺庙之行最终什么都没问清楚。
但主持将这串佛珠的来路告诉了他们。
“在想什么?”
车上,霍池开口问自打从寺庙出来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栗枝。
栗枝回过神,摇了摇头。
她的视线落在了盒子里装的佛珠上:“这佛珠你还是戴上吧。”
霍池伸出手去:“小金主帮我戴?”
栗枝依言帮霍池把这串佛珠戴上。
摩挲着光滑的珠子,栗枝的声音有些轻:“也许就像外婆说的那样,戴得时间久了,佛珠就有了灵性。”
霍池将人搂在怀里:“我倒觉得这佛珠可能是我们俩的姻缘珠。”
栗枝抬头看他,眼睛里带着不解。
“我记得以前这串佛珠的颜色并没有这么红,可遇到小金主你后,颜色就越来越红艳。”霍池故意逗她,“这是不是意味着小金主越来越喜欢我了?”
栗枝:“……”
你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但经过霍池这么一插诨打科,她的心情确实好了一些。
或者是气氛恰到好处,栗枝忍不住开口问:“霍池,你相信这世上有人活了两辈子吗?”
霍池挑眉,而后点头:“相信。”
他这情况和活了两辈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霍池在她额角落下轻轻的一吻:“因为我想和你有来世。”
栗枝乖顺地靠在霍池的怀里,心里默念:如果真的还能再活一世,她也想和霍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
从S市回去后,栗枝就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还挺在乎《偶像!加油!》最后一期的舞台表演,因此每天都要去现场排练。
但排练也不像拍戏那样不能回家,所以她晚上基本都能回去。
而且还都是霍池下班的时候顺道接她一起走。
之前曝出霍池是驰历老板的事,确实有些私生粉在驰历的公司门口蹲守了几天,但一天内只有早上的时候能够看到霍池来上班,其余时间内根本见不到霍池,而且她们还进不去公司。
蹲守了几天,皮肤都晒黑了,私生粉也就放弃了。
所以霍池现在出行都不需要做太多的掩护。
和徐言北他们告别以后,栗枝走向了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
徐言北伸长脖子想要看看车内坐着的车,但被栗枝挡住了,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没看见。
经纪人拍了下他的脑袋:“看什么呢?”
徐言北性格外向,嘿嘿地笑了两声:“我想看看来接小栗老师的人长什么样。”
这几天都是这辆车来接栗枝,而且还是辆豪车,徐言北就有些好奇。
经纪人说:“我之前得到一点小道消息,栗枝的家境可能和网上说的有点偏差。”
徐言北八卦地问:“什么偏差?”
“栗枝家里好像挺有钱的。”经纪人也是从朋友那里听来的。
栗枝似乎时常出席一些上流社会的宴会,有些宴会甚至连大牌的明星都不能入内,但栗枝这个名气不大的艺人却能出现在现场。
这只能用对方的身份不一般来解释。
听到经纪人这么说,徐言北也就不好奇了。
如果栗枝的家境真的这么好的话,那每天豪车接送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另一边。
车门刚关上,栗枝就瘫倒在霍池的身上。
霍池搂着她的腰,轻笑道:“累了?”
栗枝点头:“嗯。”
她伸出手,十指在霍池眼下动了动:“拉了一天的琴,我觉得我手指都快不听使唤了。”
霍池握着她的手,帮她揉了揉:“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栗枝空闲的那只手还在拿着乐谱看,闻言目光都没移一下:“马上就到成团夜了,趁现在多练习一下,免得成团夜那天拉垮徐言北的舞台。”
徐言北主动提出和她合作舞台,那她当然不能拖对方的后腿。
霍池微眯起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暗光:“你很喜欢他?”
听出了男人话中的酸溜溜,栗枝终于把视线移到了他脸上。
然后装模作样地问前面开车的萧助理:“萧助理,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酸的醋味?”
萧助理对此表示沉默,安静地当自己的司机。
他这时候要是敢开口说一个字,那年终奖就别想要了。
霍池捏了捏栗枝的手指,毫不避讳地承认:“我就是吃醋了。”
他这个直球倒是打得栗枝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