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兄弟赶紧将文老爷子搀扶到椅子上休息,然后找人安排车送去了医院。
闻清野跟着孟司令上车后,孟司令的脸色始终不太好。
“您怎么来了?”
孟司令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不来,你不得被那老家伙欺负死?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只跟政委在电话里寥寥几句带过,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闻清野?”
闻清野低着头,听着孟司令的训斥,完全没了在外人面前的威严,现在俨然一副被父亲教育的儿子模样。
见他低头不语,就更生气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对整个省的影响有多大吗?高考是什么事情,那是全国人民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的事情,就单单我们这一个省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找我?”
“我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以为只是有些小权贵想要投机倒把而已,没想到牵扯的人会这么深……”
“你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要不是政委觉得这件事不简单,特意过去跟我说了下,就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你们以为你们能斗得过文家那群老狐狸?”
闻清野再次低下了头,没敢反驳,坐在前排副驾驶的徐英杰全程让自己尽可能当透明人。
可惜,还是逃不过被骂的下场。
“还有你,以为坐在前面不说话,我就不说你了?你是怎么回事,在教育局脑子都待傻了是吧?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打电话知会我一声,真要出了事,你们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兜得住?”
这个时期的高考,在他们那代人看来,就是国之根本,有人想投机取巧,坏了根基,他们绝对第一个不答应。
将两人统统数落了一番的孟司令,俩人坐在车里乖巧得像两只小绵羊,根本不敢反抗。
最后孟司令带着他俩一起去了警局审讯室。
隔着单面玻璃,一行人站在外面听着里面审讯的话语。
坐在里面的姚花,虽然害怕,但人还算比较镇定。
不论他们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她没做过,坚称不是自己做的,她完全不知道。
闻清野站在司令旁边,脸色阴沉冷漠。
“司令,我去打个电话。”
孟司令看了他一眼,猜到他应该是有了想法,也没阻拦他。
“去吧!”
徐英杰见他要走,赶紧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你去干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被发现的徐英杰,扭头冲着孟司令呵呵一笑,然后又老老实实站回了原地,心如死灰。
闻清野离开审讯室后,找警局的人借了台电话,然后掏出自己找人调查出的傅晨阳电话。
傅晨阳家里条件不错,电话都是直接单独安装的。
接到他电话的一瞬,傅晨阳还有点吃惊,但又觉得正常。
“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什么忙?”
傅晨阳拿着电话听着闻清野的话,脑子一团乱麻,等对方说完后,才开口道:“我……可以不现身吗?”
这件事他已经从侧面打听过,现在闹得很大,只不过是被上级压着在,没有爆出来。
但被爆出来只是时间问题,他并不想将自己和自己的家庭牵扯进去。
毕竟他们也只是普通小康家庭,一旦被牵扯进入这种案子里面,以后指不定会遭人报复,他承受不起,他的家庭更加承受不起。
“可以,你只需要去看一眼就行,不会让你暴露。”
“真的?”
“可能之前我没告诉过你我的身份,我是陆军三团团长,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听到闻清野自报家门,傅晨阳惊呆了。
难怪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家伙不简单,没想到官职这么高。
不过这样也好,那宋梨初这件事他肯定能够帮她解决。
“好,那我现在就过去。”
“行,我给你地址,你直接过去,但不要进去,我会找人安排你进去,以防你暴露身份。”
“嗯。”
说服傅晨阳帮忙后,闻清野立即让人去将那群监考老师分批管制起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临近日落,他们还是没能从姚花嘴里套出丁点有用的信息。
她就像铜墙铁壁一样,油盐不进,他们根本敲不开她的嘴。
孟司令看到最后都差点被气死,但又不能随意动用私刑,除了跟她打心理战之外,根本别无他法。
“这死丫头嘴巴还挺硬,忍到现在愣是不肯说一个字。”
孟司令皱着眉,若有所思,回头看了眼门的方向,发现到了这个点闻清野还没回来。
“你去看看,闻清野那小子在做什么?”
听到司令让他去找闻清野,徐英杰高兴得恨不得直接飞出去,立即挺直了身子,朝着孟司令敬了个军礼,答了一声:“是。”
出去后,徐英杰就跟脱了缰的野马,逢人就问闻清野去哪儿了?
得知他去了监管监考老师的地方,脑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当他抬腿准备跟过去时,闻清野则风尘仆仆再度回来。
“你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闻清野将手里的签了字画了押的口供递到他面前:“招了!”
徐英杰接过他那几份口供,抬手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兄弟,牛啊你,这你都能想到,不过你是怎么找到帮姚花牵线搭桥的那几个监考老师的?”
“这个你就别问了,那几个人我已经让人带来了警局,随后就到,还有些细节我没审出来,你在这儿盯着。”
“没问题,交给我。”
从徐英杰手中拿回证据的他,直奔司令所在的地方。
当他进去和司令耳语了几句后,司令看了他一眼,眼底明显带着满意。
“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丫头这回还能不能撑得住?”
“是。”
警局的人让他们的人撤了出来,单独留闻清野面对姚花。
姚花在看到闻清野进来的一瞬,双拳紧握,眼底满是对他的恨意。
“怎么?那些人审不了我,现在换你了?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做过,我不会认的,你们休想屈打成招?”
闻清野冷冷地看着她,忽而嗤笑一声,将她桌子对面的椅子拉开。
“你想多了,对你,根本不需要我们动手,我来也不是为了审问你。”
“那你来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