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楚子渊一直被关在院子里面,加上时不时还喂一些迷药,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大不如前。
一拳砸过来,楚淮山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就躲了过去。
眼见着楚子渊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楚淮山脸上的嫌弃之色更加明显了。
“你居然还敢动手,难不成是想继续去蹲大牢吗,你一个晚辈对长辈动手,要是传扬了出去,看你还有什么颜面!”
说着,楚淮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也对,你本来就没了什么名声,现在整个皇城谁不知道,你就是一个愚蠢的莽夫。”
“该死!”楚子渊越发恼怒,还想要冲上前动手。
楚欢颜立即让门外的小厮进来,将楚子渊拉到一旁。
“放开,你们这些王八蛋,这些狗奴才,还不赶紧放开本世子!”楚子渊用力挣扎着。
可那些小厮自然不会松手,按照楚欢颜的命令,将人牢牢拉住。
“二叔又何必闹到这种程度。”楚欢颜看着楚淮山,“你应该知道,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并没有什么用处,还是说……”
楚欢颜微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还是说二叔预想中的银子并没有拿到,所以恼羞成怒跑到侯府来疯狂乱咬?”
楚淮山脸色一僵,表情瞬间变得越发难看。
楚欢颜乐了,看这模样,莫不是真的被她给猜中了。
“若是二叔没拿到银子,心头气愤的话,大可以鼓足勇气去找三皇子理论。不过,你要是想靠着在侯府讽刺几句,就逼得我们退让,拿钱了事的话,那我只能说,二叔还是不够了解我这个当侄女的。”
楚淮山狠狠的皱着眉头,盯着楚欢颜,好半天过后,才像是渐渐冷静下来。
“楚欢颜,我们走着瞧。”
楚欢颜总不可能守着这侯府守一辈子!
“二叔慢走。”楚欢颜悠悠开口。
楚淮山咬着牙,一甩衣袖,就往门外走去,路过楚子渊时,看着对方那满脸怒火的模样,又讥讽的笑了一声。
“你也该认清现实了,你现在离侯府爵位那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我要是你的话,在我们这些长辈面前,就乖乖的夹起尾巴做人,说不定我们还能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照拂你一二!”
“该死,该死!”楚子渊闻言,越发恼怒。
见楚淮山转身离开,楚子渊卯足了劲,终于挣脱开了抓着他的小厮,抄起摆在一旁架子上的花瓶,就朝着楚淮山砸去。
楚淮山听到动静转身时,已经来不及躲避,花瓶正中脑门。
“砰”的一声,花瓶碎裂,瓷片飞溅落了一地。
楚淮山僵硬的站在原地,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下一刻,额头之上,血流如注。
楚淮山瞪大了眼睛,就这么倒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楚欢颜最先回过神来,连忙命人请大夫,同时替楚淮山止血。
可小厮才跑出去没两步,倒在地上的楚淮山浑身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便没了呼吸。
身旁的小厮探了探呼吸,随即慌忙的对着楚欢颜禀报道:“小,小姐,二老爷他,他已经死了!”
楚欢颜一愣,下意识看向楚子渊。
后者站在那儿,脸上的怒火和报复后的痛快,在听到楚淮山死了时,通通化为惊恐和害怕。
“死了,怎,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楚子渊慌乱不已,连忙朝府外跑去。
“拦住他!”楚欢颜立即开口。
小厮们连忙拦住楚子渊。
“小姐,现,现在怎么办?”弦月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姐。
楚欢颜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开口:“派人报官。”
毕竟是一条人命,不管是不是楚淮山先上门挑衅,这件事情都绝不可能就这么遮掩过去。
至于楚子渊……
楚欢颜看向恐慌呆滞的楚子渊,这一次,可不仅仅是伤人那么简单了,杀人……偿命!
……
虽然正值年关,朝廷都还未开朝,不过大理寺接到报案之后,很快便派人来了宁安侯府。
先是派人收敛了楚淮山的尸身,又询问了当时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立即派人拿下了楚子渊。
而整个过程中,楚子渊都还浑浑噩噩,直到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朝着楚欢颜开始求救。
“长姐,你不能不管我,你刚刚都看到了,是他先羞辱我的,是他该死,是他……”
话未说完,在触及到楚欢颜冰冷的目光时,楚子渊打了个寒颤,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冷意。
“长姐,你是真的不会再管我了,是吗?”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往日里面明明不管自己惹了什么麻烦,长姐都会替他收拾烂摊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他当真是想不明白!
“楚子渊,我将你关在院子里面,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善意了,如今是你自己偏要逃出来,还杀了人,你让我如何管你。”楚欢颜看着楚子渊。
只能说,她也着实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闹成这个样子。
四目相对,楚子渊那满肚子求情的,指责的,甚至是辱骂的话语,就这么被堵在了嗓子里面。
直到楚子渊被大理寺的衙役带走,楚欢颜心头还有些恍惚,挥了挥手,让弦月他们先下去,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后园之中。
萧瑾之得到消息,赶到宁安侯府时,便看到楚欢颜站在回廊下,整个人仿佛僵住了一般。
走上前,萧瑾之握住了楚欢颜的手。
后者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嘴唇动了动,可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子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他自己犯的错,不管什么结果都是他活该。至于其他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人牵连到宁安侯府。”萧瑾之语气笃定,让人听起来便觉得安心。
楚欢颜点了点头,冲她笑了笑以示感谢。
可扬起的嘴角很快又落了下去,她收回目光,重新看着园中落光了叶子的枝枝桠桠。
“萧瑾之,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