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对这夫子的态度有些莫名,冷了冷声音说道:
“解决事情简单,打伤了人我们愿意赔偿医药费,但他大虎推倒我家小妹在先,所以我要他给我的弟妹们道歉,并且以后不许再欺负人!”
听到这话,大虎立马不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吼道:“你做梦!他们把小爷脑袋都打破了,还想要小爷道歉?瞎了你狗眼了!”
苏安一听,更没了好脸色,“那你想怎样?”
“你们都得给小爷道歉!磕头道歉,必须得把脑袋磕破了才行!不然小爷就让员外爹爹把你们都抓起来!”
说到这里,大虎一抹鼻涕泡,趾高气昂的高高抬起下巴。
“你才是放了娘的狗屁!”苏廷气得大骂想冲上前,被苏安眼疾手快的拦住。
她还没说什么,那边夫子便一脸嫌恶的皱起眉头,训斥道:“果然是粗鄙小儿,顽劣不堪不通教化,如此品性简直辱没了学子身份。”
苏安本来想以理服人,好好说道,可这话却让她当场气笑了。
她先前还纳闷夫子的态度,而听到大虎说的员外老爹,就都明白了。
敢情是帮官不帮理啊!
“要说品性,你身为夫子徇私偏向厚此薄彼,对大虎先欺压我家小妹的事不问一词,偏了你的私心为了你的私欲,如此品性你又配为夫子了?”
“你!果然是一家子没教化的草民,老夫不屑与你多说!”夫子愤怒的甩袍道,忽然看见门口进来的二人,他脸色立刻添了几分讨好。
“王员外,王夫人!”
他弯腰拱手的迎上去,然而两人看都没看一眼,焦急的直奔自己儿子过去。
“爹!娘!你们可算来了,儿子快要被这群贱民欺负死了!”大虎一跺脚,委屈的又嚎起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被打成这幅模样!”王夫人浑身珠光宝玉,丁零当啷的扑过去捧住大虎的脸,眼睛一下刺红了。
唰地扭头,看见直挺挺站着的苏安一家,她声音猛地尖锐道:“就是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我儿子!”
“夫人莫气,为夫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王员外同样一脸的心疼,恶狠狠地瞪向了苏安,气得稀疏眉发倒竖。
“贱民还敢站着,都给本员外跪下,立刻向我儿赔罪!”
苏安无语的打量这一家三口。
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胖墩,都是脑满肠肥,神情跋扈尖酸。
瞧瞧,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员外大人、夫人息怒,我家孩子是岁数小犯糊涂,这就给令郎赔罪……”
旁边忽的传来李桂花卑微的声音,她脸色惊惶,拉着三个孩子竟然要跪下。
“娘你——”苏安眼皮子一跳,急忙要阻拦。
这傻娘亲,怎么别人吓唬两句就信了呢!
谁知李桂花颤巍巍道:“小安,他们可是员外,咱们斗不过的呀!这个时候别置气,先道歉要紧!”
李桂花秉着民不与官斗,能忍则忍的念头,然而王夫人听得却是怒气拔高。
她径直冲上去高高的扬起了巴掌:“岁数小就是打我儿子的理由了?我先教育教育你这下贱的老妇!”
“娘!”三个孩子顿时惊得大叫。
苏安更是一瞬间血液倒冲,一把抓住了王夫人的手腕。
她着实气到了,咬牙将人狠狠地摔地上。
“你?!”
王夫人重重摔了个屁股蹲,头上朱钗都散落在地,不敢置信极了。
在这小小的浮游县,还有贱民敢对她员外家动手?!
“疯了疯了!当家的,你快给咱们母子……”
王夫人咬牙切齿的大喊王员外,苏安居高临下,厉喝的打断她:“一言不合就动手,一家子都喜欢使唤人下跪,真当自己天王老子?”
“既然不想谈,那就去报官县老爷,让县令评理!”
听到苏安的话,脸红筋暴走来的王员外气势猛地就弱了。
他一肚子作威作福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眼里。
县令是一县的行政官,而他这个员外说得好听是官,说难听就是砸钱买来给自己镀层金的闲职,除了吓唬普通百姓屁用没有!
何况来的时候小厮就说了是自家儿子挑的事,要是真叫县令来判,说不定还是他们吃瘪!
想到这,王员外咽口唾沫,扶着自己夫人起来,才色厉内荏的瞪向苏安道:“行了,本员外不至于跟你们这些升斗小民费章程。”
“但你们三个孩子打伤的是我儿子脑袋,胆大妄为不知轻重,以后恐怕还要捅个天窟窿,本员外勒令你们的孩子立刻退学!”
苏安闻言,气得发笑。
“好啊,那你们的儿子行凶撒泼,以胖欺小,本姑娘勒令你当众扒了你熊孩子裤子痛打一百大板,以示惩戒。”
“当家的,你还跟这群贱民废什么话!”王夫人脸色扭曲,刚要发飙,却被王员外一把按下。
他对着苏安眼露轻蔑。虽说这不好闹到衙门,但要谁退学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夫子,要么让这三个小杂碎退学,要么本员外以后就不再资助学院,你自己掂量!”
旁边的夫子一听,脸色绿了大半,当即义正言辞的发话:“员外说的哪里话,这三孩子压根不尊师重道,罔顾学院规矩,本就该按退学处置。”
“这样玩?”苏安满心讽刺,“那就还是县衙见吧,让县令评该不该退学。”
说完,作势就拉起三娃走。
王员外顿时气得眼前一黑,这死丫头,算准了他不想闹到衙门是吧?
“算了!都说了本员外没那么多功夫!”
王夫人见状,立刻不依不饶的要叫骂,还是王员外拉过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见王夫人脸色从愤恨到不甘,最终啐了口,指着苏安鼻子尖声道:
“你们害我儿子破了脑袋,少说得赔偿一百两,还得道歉!不然你们孩子来学堂一次我叫人打一次,打得你们退学!”
夫子见状,立刻见缝插针道:“要是你们依旧冥顽不灵,就算孩子来了学堂,老夫也定会昭告所有学子和同僚此事,不容许这等顽劣小儿上任何课堂!”
听到他们这话,苏安忍不住眼底浮现出恼怒,“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