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得知真相

寒澈擦了擦李慕雪脸上的泪痕,柔声道:“青风前辈传我前去,定是为关山老祖一事,那我先过去好吗?”

李慕雪点点头道:“我跟你一起。”

寒澈轻轻一笑:“难不成你要现在这个样子去吗?弄不好紫默前辈又说我欺负你了。”

“哼!难道不是吗?”

当下两人回了院子,李慕雪洗去脸上泪痕,二人便即往山下和光殿去了。

到得和光殿上,只见气氛肃穆,人人脸上神色凝重,寒澈领着李慕雪居中而站,先是向殿首清尘真人拱手行礼,再向其他几人问候。

清尘真人道:“寒澈你不必多礼,请坐。”

寒澈与李慕雪走到紫青二老旁边坐下,清尘真人又道:“此次我东洲之劫,不亚于前不久中洲之劫,那魔气滔天之人尚且只是灭掉几个门派便隐去,然此次关山老祖却是欲血洗整个东洲……”

寒澈心中明白,他口中的魔人想必就是上次从自家后山古墓跑出去的大魔古风,与自家真祖萧宁以及千年前发生的事牵扯甚大。

殿里殿外,不少人听得心中愤慨不已,一个真魔头尚还手下留情,而同为修道的关山老祖竟然做出此等泯灭人性之事。

青风点了点头,面向寒澈道:“所以寒澈,此次我与几位师兄弟商议,打算让你去请花殇师妹回来。”

“我?”寒澈指了指自己,多少有些不解,心想他们七子现已有五人,谁去不好,偏偏让自己一个外人去?

羽逸风道:“萧师弟,你有所不知,我花殇师叔数十年前在落英谷自立一派,名曰绝情宫,素来不与其他门派来往,更是不见玉卿门的人,因此你去是最好的。”

寒澈听到绝情宫三字时心下一怔,楚凌娇不就是绝情宫的人吗?上次在周国因琴弦一事似乎已经撕破脸,眼下让自己去绝情宫,真的好吗?

李慕雪道:“既如此,我便也一同去吧。”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不如还是我与李师妹去请花殇师叔回来吧。”

众人回头望去,却是慕少艾走了进来,他自进到殿中,目光便一直落在李慕雪身上,紫默斜视了他一眼,挖苦道:“你去?你去送死吗?滚一边儿去!”

“你……”

慕少艾乃是玉恒子的大弟子,天赋不差,前几年便臻入了结丹境,因此为人或多或少有些倨傲,他虽得知紫默便是他逍遥师叔,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其奚落,心中也是大大的不快。

紫默站起身来:“我什么我?说下去!”他虽平日里看上去滑稽,但修为在七子中最为深不可测,无人知其深浅,两句话说来自是具有一番威严,慕少艾当场便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玉恒子咳嗽一声:“少艾,你先退下。”

“是,师父。”慕少艾得一台阶下,立时拱手引身后退,出了大殿。

紫默仍是气得一吹胡子:“格老子的,还敢顶嘴!”

玉恒子赔笑道:“逍遥师弟,何必与弟子们一般见识。”他话虽如此,心中却知,这个逍遥子以前便老跟自己过不去,此番回来,还如从前一般。

接下来众人商定,明日由寒澈与李慕雪前去绝情宫,请花殇回来,出了大殿,羽逸风将他叫住:“小尘,我花殇师叔性子乖戾,你此次前往绝情宫,切不可提起玉卿门其他人姓名,只可提起青风师叔的名讳,便说是青风师叔让你去请她的。”

对此寒澈殊为不解,难道七子的关系已经这么僵了吗?昔日情谊今何在?当下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夜里风清月明,时下正值暮秋,天日渐寒,寒澈寻到青风住处,见他负手立于庭院中,对月而叹,咳嗽一声道:“青风前辈。”

青风点点头:“你进来吧。”似乎已经知道他今夜是为何事而来。

寒澈进到庭院中,拱手一拜:“晚辈有一事不明,今日请青风前辈务必告知。”青风微微颔首:“你说。”

寒澈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终是问道:“其实我才是石棺中那个婴儿吧?”

青风沉默不言,似是回忆起了当年那寒夜中的情景,许久才道:“那夜你父亲抱着婴儿前来,我本想将石棺中那婴儿的魂魄引入你父亲手上那婴儿体内,但是却发现无论何如也办不到,眼见两个婴儿命在旦夕,我只好将你父亲抱来的婴儿的魂魄引入……”

虽然寒澈早已料到事情真相会是如此,但此刻亲耳听见,仍是忍不住身子一颤,许久才问道:“那我父亲知晓此事吗?”

沉默片刻,青风点了点头。

寒澈心中一痛,更多的却是感动,回想起当初自己无法习武,父亲四处奔波寻仙问药,回想起他总是为了自己跟几位长老吵得面红耳赤,不禁双眼一红。

而母亲大概还不知此事,但无论如何,自己这一世只认他二老,自己就是他们的亲生孩儿!

轻叹一声,寒澈拱手道:“多谢前辈今夜告知实情,但请前辈勿要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他心中明白,此事恐怕牵扯甚大,当年承载自己的石棺乃是一个神秘人跑到天风门,夺了承载关山老祖肉身的聚灵棺,此事一旦传开,只怕自己会引来很大麻烦。

青风点了点头,这何尝又不是他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寒澈拱手道:“那么晚辈便不打扰前辈歇息了。”说罢,往庭院外退了去。

走在回院子的山道上,寒风扑面,他心中多少有些微凉之意,来到紫府已经快半年,但至始至终未曾去苏家看望过母亲一眼,等此间事情一了,务必要想办法去到苏家。

他心中一直有一股隐隐担忧,总觉得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件大事发生,或与千年前有关,或与数千年前玄青覆灭有关,更或者与自己数千载后苏醒有关,也不知现在还剩下多少能够与亲人朋友团聚的时间。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处殿中,玉恒子眉心深锁,慕少艾在殿中来回踱步,道:“师父,难道真要将你们的功力注入到那个寒澈身上吗?先不说他来路不明,便是上次在广寒门,他魔性大发伤了不少人,单凭此一点,如何能信任他?”

玉恒子深吸一口气,道:“我又何尝不知,但这是你掌门师伯的决定。”

慕少艾恨恨道:“掌门师伯,掌门师伯,又是掌门师伯!他平日里偏袒羽逸风也就罢了,但如今竟要将你们的功力倾注于一个外人身上,就因是他什么故人的后人吗?凭天赋和本事,我哪里比那个寒澈差了?哪里比羽逸风差了?”

玉恒子瞪了他一眼,一拂衣袖道:“你知道你哪一点比不过羽逸风吗?修仙之人当心静如水,而你次次遇事便如此焦躁,似你这般,如何能成大事!将来如何能执掌玉卿门!”

慕少艾将头一低,道:“师父教训得是。”片刻过后,又抬起头来:“可是师父您今天也看见了,那个逍遥子当着众人羞辱弟子,明显是跟您过不去……”

他话未说完,玉恒子急忙将目光往外扫去,见无任何风吹草动,回过头来,沉声喝道:“闭嘴!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慕少艾身子一颤,这才知方才言语中有挑拨离间之嫌,实属大逆不道,按照玉卿门规,当面壁十年,以思悔过,当下低头不语。

玉恒子道:“罢了,此事为师自有主张,你回去吧。”

“是,师父。”慕少艾拱手退出大殿,到得门外,只觉月光树影也显得碍眼,双目中寒芒一闪,沉声道:“寒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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