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煊那么好的男人,将来讨真正的老婆时,一定舍不得委屈对方。
男人温柔绅士,善解人意,定然会给他心爱的女孩子,一个盛大浪漫的婚礼。
云倾想到此处,笑了笑,心底却忽然滋生出一抹异样。
一想到北冥夜煊会属于别的女人,会跟那个女孩领证,那个女孩子会拥有他亲手给予的,最浪漫盛大的婚礼心里止不住发酸。
她细白的手指按了按眉心,将那丝烦躁丢开。
那个男人注定了不属于她。
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回家。
儿女情长,不再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的人生,责任永远大于一切。
尤其是现在,那么多死去的同伴,都在等着她回去,为他们报仇。
她还没有将复仇的刀,刺进背叛她的人的心脏里,哪里有资格,去奢求那些不该奢求的东西
云倾将心中丝丝点点的涟漪压了下去,再次抬起眼皮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一片温柔的平静。
猫儿隐约察觉到云倾的情绪忽然变得不太好,识趣地没再说话,开车一路回到了城堡。
城堡里。
云倾看着空荡荡的餐桌,今晚又是她一个人吃饭。
北冥夜煊最近很忙,云倾很少在城堡里看到他,平时倒是没什么感觉,今晚看不到,总觉得有些反常的想念。
云倾上楼换了衣服,洗了手然后坐在餐桌前,拿着勺子没吃两口又给放下了。
管家看着她眉眼间的寂寥,有些心疼,出声解释,“这几天生意上出了点问题,少爷比较忙,等忙完这阵子,他会闲下来,好好陪伴少夫人。”
将这么漂亮的娇妻,一个人冷落在家中,的确是作为丈夫的失职。
但最近事情多,不止是各界势力动荡,北冥夜煊还要去调香大赛做评委,为了将后面的时间腾出来,男人这几天简直就是在疯狂加班。
云倾摇头,笑笑,“没事的,北叔,我是想着马上要离开云城了,总要跟他告个别。”
国内调香大赛总决赛的地点,在魔都,云倾要离开一个星期,若是来不及跟北冥夜煊告别,总觉得遗憾。
管家闻言,却是笑了,“这个少夫人放心,少爷一定不会错过的。”
说不定还会给她一个大惊喜。
云倾眉眼一弯,吃过晚饭,又看了会儿书之后,上楼去睡觉了。
夜半的时候,云倾忽然从睡梦中被惊醒。
她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刚才出现在她梦中的主角,此刻正坐在她的床边,那张好看到极致的脸上,眼角眉梢尽是温柔,像是从画中走下来的人。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额头,“梦到什么了脸这么红”
云倾想起刚才那个荒诞的梦,脸又红了一截子。
她竟然梦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在亲她,还
云倾心虚至极,甚至都没想起来要追究,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她卧室里,转移话题,“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北冥夜煊勾着血红色的薄唇,捏了下她白嫩的鼻尖,“北叔说你想我了。”
云倾心一跳,就连雪白的脖子都红了,立刻摇头,来了个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要走了,怕来不及跟你告别”
北冥夜煊若是真的因为她而耽误了正事,她会不安。
她才不是那么任性不懂事的人
男人看到她一脸急于否认的小表情,精致的眉温婉地弯起,“那以后你去哪里,都要记得提前告诉我,然后我会回来,等着你跟我说“再见”,好不好”
或许是因为刚从睡梦中醒来,还看到了她春梦中的男主角,无比心虚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男人的眼神和声音都太温柔,云倾一点儿也没有白天的精明和警惕,对上男人那双没有一丝光泽的黑瞳,神使鬼差地,温顺地应了下来。
北冥夜煊笑了,俯身亲吻她的眉心,神情全然宠溺,眼中尽是温情,“晚安。”
温柔的气息从脸颊上滑过,带着哄小孩般的轻柔,云倾眨了下眼睛,意识再次迷糊起来,在男人的轻哄之下,很快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熟睡之后,北冥夜煊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出了房间。
男人眼神很黯,透着几分还未层完全散去的讶然。
小姑娘竟然醒了,还察觉到了他对她动的手脚。
但明显,云倾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这是身体和精神开始对那种香料,产生免疫力了吗
蹲在墙角划圈圈的猫儿直翻白眼。
少爷真是太无耻了
云倾警惕性很强,最开始睡觉的时候,整夜恶梦连连,北冥夜煊为了能让她睡得安稳一些,给她用了一种,他亲手调制的香。
那种香味道很淡,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再加上云倾对北冥夜煊没有防备之心,所以她才能逐渐从噩梦中解脱出来,睡眠质量越来越好。
当然,也方便了某个男人,半夜登堂入室去做登徒子。
若是让少夫人知道,少爷经常大半夜偷偷溜进她的房间去当色狼
猫儿骤然打了个冷颤,捂着小嘴,茶黑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了一圈。
她这个助纣为虐的贴身助理兼保镖,会被一起抽死的吧
云倾第二天早上醒来,对昨晚的事情,隐约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记忆,但她可能也有点摸不透到底是她在做梦,还是真的发生过,所以聪明又心虚地没有再提起。
只是早上在餐桌上,看到了北冥夜煊,云倾觉得很惊喜。
她在城堡里修整了两天,一门心思全力以赴地准备调香大赛的具体事宜,而在此期间,陆家和云家的订婚宴也悄无声息地举行了。
没有铺天盖地的媒体新闻,也没有商业联姻应该有的大肆铺张,风尖浪口上,陆家难得一改之前高调奢侈的作风,没有大宴宾客,也没有吹捧祝福,只是陆家和云家的亲人们在一起,简单地定下了这门婚事。
自此,陆承和云千柔,成了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