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你觉得成佛之后，自由吗？
孙悟空一屁股坐下，抬手一挥：“别废话，俺老孙就想听听，你都讲些什么故事。”
周元看了看他，心里嘀咕：“这猴子不会是来找茬的吧？不过既然来了，那我就让你听个过瘾。”
周元敲了敲桌子，清了清嗓子：“今天这场，说的是佛门和三界的那些事儿。”
孙悟空一听，眼睛一亮：“佛门？嘿嘿，这话题俺爱听，快说快说！”
周围的听众也围了过来，个个精神抖擞，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周元目光扫了一圈，折扇一挥，声音拔高：“话说，这三界的因果啊，就像一张网。谁都逃不掉，也谁都跑不了。”
孙悟空哼了一声：“俺老孙就不信，真有人能网住俺！”
周元笑了笑：“大圣，您可别急着否认。如今的您，斗战胜佛的名号响彻三界，可您有没有想过，这名号背后，谁才是最大的赢家？”
孙悟空一愣，随即皱起眉：“啥意思？俺老孙成佛了，难道还有人比俺赚得多？”
“自然是有的。”周元语气淡然，“大圣您一路取经，九九八十一难，每一难都牵扯出无数因果。这些因果，最后全进了佛门的账本里。”
孙悟空脸色一沉：“俺老孙出力，佛门收果？这话可别乱说！”
“我乱说？”周元笑了，“那您成佛之后，可知道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孙悟空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他心里一阵发虚，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俺……俺老孙就是普度众生！”他硬着头皮说道。
周元轻轻摇头：“普度众生是没错，可众生得了什么？您又得了什么？”
这句话像根针一样扎进了孙悟空的心里。他攥紧了金箍棒，脑子里一片混乱。
“俺老孙得了……得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周元见状，轻轻一笑：“大圣，您得了一个名号，一个看似风光的名号。而佛门呢？得了三界的气运。”
孙悟空听到这话，猛地站了起来：“俺老孙不信！”
“信不信在您。”周元淡淡说道，“但您心里清楚，这些年，您的每一步，都是佛门安排的。”
孙悟空攥着金箍棒，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取经路上的种种画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俺老孙……真是个棋子？”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周元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周围的听众也屏住了呼吸，谁都不敢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良久，孙悟空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你继续说，俺老孙倒要听听，这佛门，还能有多少猫腻。”
周元笑了笑，敲了敲桌子：“那就接着讲——从量劫开始说起。”
“话说这量劫啊，就像一场大棋局。下棋的人是谁不知道，但棋子是谁，咱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孙悟空坐在最前排，金箍棒横在膝上，眉头紧锁：“俺老孙倒想听听，这棋盘上，有谁是棋子？”
“呵。”周元轻轻一笑，目光扫过面前的听众，最后落在孙悟空身上，“大圣，您可别急着听不下去，因为您——”
他话锋一转，手里的折扇指向孙悟空，“就是其中一颗最重要的棋子。”
孙悟空眼睛一瞪，金箍棒往地上一杵：“俺老孙是棋子？你别胡说！俺大闹天宫的时候，谁敢把俺当棋子？”
周元懒得跟他争，反手又是一敲桌子：“大圣，您大闹天宫那会儿，的确是个刺头，可您就没想过，为什么最后压住您的，是如来，而不是天庭？”
这话一出，孙悟空愣住了。
他嘴巴张了张，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从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他低声嘀咕，“凭什么是如来？”
琼霄在旁边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地接话：“还能凭什么？佛门那时候就盯上你了呗。”
孙悟空一怔，抬头看向周元：“她说得是真的？”
“千真万确。”周元点点头，“大圣，您当年被压在五指山下的五百年，您以为是惩罚，其实是佛门给您量身定制的一场‘开局’。”
孙悟空眉头一跳：“啥意思？”
“意思就是，”周元笑着说道，“从您被压住的那一刻起，您就已经被安排进了佛门的计划里。”
“这五百年，他们不仅在等您反思，还在等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把您拉进取经的局。”
孙悟空听得头皮发麻，忍不住站了起来：“俺老孙那时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凭什么让他们算计了去？”
“凭因果。”周元敲了敲桌子，语气轻松，“大圣，您一路打妖怪、收兄弟、护着唐僧上西天，看似是普度众生，但您有没有想过，这一路上，谁得了最大的好处？”
孙悟空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云霄接过话头：“不就是佛门嘛。他们用取经的名义，把所有的气运都转到了自己头上。”
“对！”周元一拍桌子，“不光是气运，还有因果。”
“您可知道，九九八十一难，每一难背后，都有一张看不见的网。这网，叫因果之网。”
孙悟空咬牙切齿：“俺老孙只知道俺打了妖怪，救了师父，哪来的因果？”
“打妖怪是因，救师父是果。”周元笑了笑，“可大圣，您有没有想过，您打的那些妖怪，真的是随机冒出来的吗？”
孙悟空愣住了：“不然呢？”
“当然不是。”周元摇了摇头，“那些妖怪，可都是佛门安排的棋子。每一个，都有它的作用。”
“比如白骨精，她的任务，是试探唐僧的慈悲；红孩儿，他的任务，是让您彻底归心。”
“每一个妖怪，都是佛门计划中的一环。”
孙悟空听得目瞪口呆，眼里冒火：“这帮秃驴，连妖怪都算计？那俺老孙岂不是……”
“岂不是？”周元挑了挑眉，“大圣，您终于想明白了吧？”
孙悟空浑身一震，握着金箍棒的手青筋暴起：“俺老孙，竟是他们的工具？”
“工具可别这么说。”周元笑得一脸轻松，“您可是佛门最重要的因果节点啊。”
“因果节点？”孙悟空咀嚼着这四个字，脸色越来越难看，“俺老孙一路走来，竟是帮他们织网？”
周围的听众听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孙悟空身上。
“那俺老孙的自由呢？”他低声问，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俺打了半辈子的仗，到头来连自由都没有？”
周元看着他，语气低了几分：“大圣，您觉得，您成佛之后，真的自由吗？”
孙悟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