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那是一次彻底的洗牌
“如果鸿钧是盘古的延续……”
太清老子开了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深渊里传出来的。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周元笑了，折扇慢悠悠地一挥，像是在给大家解惑。
“你们觉得，盘古开天，是为了什么？”
没人回答。
所有人都在等着周元继续说下去。
“盘古开天，不是为了创造世界。”
周元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是为了打破混沌。”
“打破混沌？”
多宝如来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混沌不是盘古的家。”
周元轻轻摇了摇折扇，语气里带着点戏谑。
“他不是混沌生灵，而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
“另一个地方？”
云霄一听这话，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先生，你是说，盘古并非洪荒本土的存在？”
“周元点头，“盘古来自混沌之外。”
“他来到混沌，是为了寻找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三霄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显然被周元的说法勾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一个可以让他回归的钥匙。”
周元轻轻一拍桌子，声音里多了一丝神秘。
“盘古开天，就是为了把混沌打碎，寻找那把钥匙。”
他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转，变得有些低沉。
“可惜，他失败了。”
“失败了？”
太清老子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惑，“盘古开天，天地初定，三千大道成形，这怎么能算失败？”
“因为他没有找到钥匙。”
周元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盘古的开天计划，只完成了一半。”
“他的身躯化为了天地，他的元神化为了天道，但他的意志，却没有完全消散。”
“所以，他转世为了鸿钧。”
“鸿钧的出现，就是为了完成盘古未尽的使命。”
“未尽的使命？”
昊天帝眉头一皱，“他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很简单。”周元笑了，折扇往桌上一拍。
“让洪荒变得更强大。”
“更强大？”
多宝如来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变了。
“洪荒已经是三界之巅了，还要变得更强大？”
“对。”周元点点头。
“鸿钧的目标，就是让洪荒变成一个超越混沌的存在。”
“超越混沌？”
文殊菩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这又是什么意思？”
周元折扇轻轻一挥，“混沌是洪荒的牢笼，而洪荒，就是盘古用来打破牢笼的工具。”
“工具？”
昊天帝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不屑。
“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成了工具里的工具？”
“没错。”
周元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你们就是工具里的工具。”
“不过呢，工具也是有价值的。”
“只要你们还有用，鸿钧是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他说完这句话，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诡异了。
连三霄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默默地看着周元，等待着他继续讲下去。
云霄迟疑片刻，开口问道。
“鸿钧老祖布下的这些量劫，表面是为了天道平衡，实际上，就是为了让洪荒众生给他当工具？”
“是工具，也不完全是工具。”
周元摇了摇扇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更准确地说，是磨刀石。”
“磨刀石？”
昊天帝轻轻重复了一句，声音低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您这话未免太过分了吧。”
“过分？”
周元挑了挑眉，折扇啪的一声敲在桌面上。
“那您觉得，龙凤量劫、巫妖量劫、封神量劫，死的那些人，是天道的选择，还是鸿钧的选择？”
昊天帝没有接话，但他的沉默，比任何言辞都更具分量。
“我告诉你们吧。”
周元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那可都是鸿钧的选择。”
“每一场量劫，都是他设下的局，目的只有一个——让洪荒的规则更加完整，让三千大道更加精确。”
他说到这里，折扇轻轻一挥，语气陡然一转。
“可光是修复天道规则还不够。”
“还不够？”
多宝如来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质疑。
“修复规则已经是天道最大的使命了，难不成鸿钧老祖还有更大的目标？”
“当然有啊。”
周元笑得像只狐狸，目光扫了一圈，仿佛在等谁主动接话。
“鸿钧老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修复规则。”
“他的真正目标，是让盘古的力量彻底复苏。”
“复苏盘古的力量？”
太清老子说道：“先生，我玄门三清，皆为鸿钧所传道。”
“若鸿钧真是盘古的延续，那他为何从未提过此事？”
“这就是聪明的地方了。”
周元折扇一收，轻轻一拍桌面。
“盘古的力量复苏，意味着天地规则的重塑。”
“但规则重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优化’。”
“那是一次彻底的洗牌。”
“洗牌？”云霄猛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那岂不是说，洪荒的一切，都将被推倒重来？”
“推倒重来倒不至于。”
周元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但你们熟悉的天地规则，确实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变化，会让洪荒变得更强大。”
“但代价是……”
他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折扇轻轻一挥，扫了一眼众人。
“代价是，现有的一切秩序，都将不复存在。”
“现有的秩序不复存在……”
昊天帝低声重复了一句，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
“那我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
“这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周元轻轻一笑，折扇啪地一声敲在桌面上。
“能在规则重塑中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见证新的洪荒。”
他说到这里，语气里多了一丝调侃。
“至于活不下来的嘛……”
“那就只能成为规则重塑的养料了。”
这话一出，灵山脚下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压抑，仿佛有一块看不见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连一直冷静的三霄，此刻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先生的意思是……”
云霄低声问道。
“鸿钧设下的量劫，根本不是为了清理因果，而是为了让洪荒的规则能够承载盘古的力量？”
“对啊。”周元点头。
“但你们以为，三千大道是天道的终极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