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东泽一斩,这些武林人士,有的连拔刀、拔剑的机会都没有,“鬼泣”一出,刀刃寒光一闪就呜呼哀哉地倒地了。
“砰!”
刀剑对接,擦出惊人的火花,出现强大的气流,两人都不知不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东泽一斩用左脚踩实地面,地面深陷一个脚印,脚印的周围裂出道道深痕,阻止身子后退的趋势。
他知道眼前的纳兰署实力惊人,不是那么好对付了,他本来就没有想过一出招就能够打败他。
虽然纳兰署挡住了东泽一斩的一击,但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刀剑地碰,纳兰署的手微微颤抖,虎口深深地作痛。
为了速战速决,东泽一斩使出了“斩字诀”。
“斩字诀”一出,在“鬼哭”的配合下,惊天地泣鬼神。
天空乌云密布,大风卷起,大风包围着两人,两人站在风口中,外人谁也进不来。
一道道黑色的厉影射向纳兰署,快而迅猛,连一丝丝迟疑的机会也不给。
纳兰署挥舞手中的宝剑,使出破云剑法抵挡,破云剑法第十一式:石破天惊。
“石破天惊”一出,剑气化作剑雨,化作数十只宝剑汇聚成一个圆形的盾牌抵挡“斩字诀”发出的黑色厉影。
盾牌和黑色厉影相碰,产生强大的气场,两股力量相碰,俩俩消失了。
或许,准确地说是一股力量吃掉另一股力量。
这一次,纳兰署占了上风,东泽一斩落败了。
东泽一斩擦拭嘴角边的血迹,他并不气馁而是笑了笑,他终于找到对手了。
这些年,东泽一斩在扶桑境内无人敢与他一战。那种战无可战,对无可对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直到现在他才发觉纳兰署才是自己真正要找的对手,太好了,可以真真正正地打上一架,不枉在世上活一遭。
他右手拿起“鬼泣”,在自己的面前横放在,左手手掌紧握“鬼泣”的刀刃。
手一滑,嘴角露出微微的颤抖,脸上显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
刀锋划破手掌的肌肤,鲜血渗出,沿着刀身滚动。
血液渗透都刀刃里,刀刃把上面的血液吸得干干净净的,“鬼泣”发出惊人的红光。
“你,你这是在以血祭刀。你,你真是个疯子。”纳兰署破口大骂道,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个疯子,疯子!
“以血祭刀是武者的荣耀,胜负成败在此一举,不容质疑。”东泽一斩飞身而起,他的全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息,他手中的“鬼泣”发出耀眼的红光,像鬼怪一样令人惊恐。
“不,我一定要阻止这个疯子。”
纳兰署口中念着纳兰家禁术的口诀,气出丹田,他体内一股强大的真气形成,游走体内,直达四肢。
“啊!”纳兰署大叫一声,眼神凌厉,眼眶凸起,也十分可怕。
看来,两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以死相拼,谁也不让谁。
一股热流流遍纳兰署的全身,他的四肢肌肉变得越来越壮实,撑着他的衣裳,衣裳快要被撑破了。
东泽一斩瞧见此情景,他知道纳兰署使出了绝招,全力赴战。
这正是他想要的,一个武者想要对手真真正正地使出全力应战。
“斩字诀!”
东泽一斩使出了“斩字诀”最后一招,也是最厉害的一招。
刚才使出的只是小试牛刀,不过是为了试探纳兰署而已,真正的“斩字诀”一出,刀下从无活口。
数十道刀影化作黑色的刀刃飞向纳兰署,像一团黑色的恶魔一样要把纳兰署给吞灭了。
“佛破天惊!”这是破云剑法的最后一式,纳兰署取得此战的关键一式。
纳兰署飞身而起,手中的宝剑飞出,化作万只宝剑,万只宝剑快速飞舞,聚合成一个剑阵的“卍”字。
不错,正是佛家的“卍”字。
“卍”字在天空中不停的转动,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以驱散“斩字诀”的道道黑影。
“佛破天惊!”
“斩字诀!”
东泽一斩化身黑色的刀刃和纳兰署的金色“卍”字剑两两相碰,惊天地泣鬼神。
天地骤变,一会儿乌七八黑,一会儿金光强如白昼,一会儿电闪雷鸣,周围地面上的植被都被拔根而起飞向天空。
这一切的一切都快乱套了!
两人大战,搅动周围的一切天翻地覆!
纳兰署的独门禁术产生强大的真气再加上“佛破天惊”的巨大威力,东泽一斩的“斩字诀”败了。
这次纳兰署是领命出战,他出招不留余地,他本不打算留东泽一斩一命。
因为东泽一斩为了挑战,杀了太多无辜的人,身上负了太多的罪孽,他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或许是天意,东泽一斩的“鬼泣”出现一黑一红的两道人影:黑的是男子的身形,红的是女子的身形。
就是这两道人影,为东泽一斩挡下了“佛破天惊”这一重击。
看来东泽一斩,命不该绝!
一阵巨响,两股强光,一金一黑落到了地面,极端的天气变化逐渐消失了,风也停了,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恢复以往的正常光景。
但他俩周围的两里之地,草木皆毁,毫无生机,就连一丝丝的虫叫之声也没有了。
纳兰署单膝跪地,他大口吐了两口鲜血,不停地喘着气。
至于东泽一斩,他倒地不起,连吐鲜血,四肢张开,动弹不得。
看起来,他的情况比纳兰署还要糟糕,要不是那两道人影挡住那致命的一击,东泽一斩必定命丧当场无疑。
“鬼泣”断裂成两截,散落在东泽一斩的不远之处。
世上再无“鬼泣”,这凶物毁了也好。
“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你杀了我吧,为被我杀掉的武林人士报仇吧,报仇吧!”东泽一斩倒在地上看着纳兰署激动道,他闭上眼睛,做好被杀死的准备。
纳兰署踉踉跄跄地重新站起来,拾起他的宝剑,望着地上的东泽一斩道:“天意如此,我不会杀你。今天我要你立下重誓,在打败我之前,你不得挑战这片土地上的任何武林人士,不得杀害他们的性命。”
“杀了我吧!作为一个失败者,我只求速死。”
“失败者?人一生有很长的时光,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一次失败是可以被允许的。我不懂你们扶桑那边的武林规则,但在安虞国,我可以真真切切地告诉你:作为一名安虞国的武林人士在比试中输了并不可耻,他有机会可以重新站起来,一切从头开始,不断精进自己的技艺,在失败中成长。与人比试是为了精进技艺,而不是达到杀人的目的,方是追求武道上的最高境界。我不会杀你,你手中的‘鬼哭’救你一命,这大概是天意。至于‘鬼泣’的来历,你比我更为清楚,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它,它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身为武者,追求高深的武艺本无过错,只是路不要走偏了。今日我要是杀了你,我也会变成和你一样的人,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够想得通。”
纳兰署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点透了东泽一斩。
东泽一斩放弃了寻死的念头:“谢谢纳兰将军!今日,我,东泽一斩在此立誓:在打败纳兰署之前,绝不挑战安虞国的任何武林人士,绝不伤害他们的性命。”
“好自为之!”
纳兰署吹了个口哨,赤练马又出现了。
纳兰署飞身上马,骑着马走了,消失了。
东泽一斩望着纳兰署消失的背影,他望着地面上断成两截的“鬼泣”,大叫几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他,他的头发散乱,他的头发渐渐发白,由黑丝变成了银丝。
倒地的东泽一斩,满头白发,身穿黑色的武士服,远远望去就像黑白无常一样存在,恐怖万分,让人不寒而栗。
或许,刚才东泽一斩的立誓在纳兰署面前是他作为一个扶桑武者的最后一丝尊严。
即便一个扶桑武者输掉比试,但他身上的尊严还是不能输了。
东泽一斩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武功修为,是上天对他的眷顾。但他悲惨的童年遭遇和偏执的性格造就他走上偏执、疯狂的道路也是一种悲剧。
……
在神丹仙师给的红色药丸的加持下,纳兰署,他竟然还活着,他骑着赤练马,赶赴渡风亭,一刻也不敢耽误。
要知道,纳兰家的禁术一出,再加上“佛破天惊”的使用就是大罗金仙也是难救,但他竟然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而已。
这是这股真气护他一命,纳兰署在使出“佛破天惊”后,他体内的那股强大而又陌生的真气在慢慢地消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署要一问究竟!
纳兰署到达渡风亭之时,送药的男子早已等候多时。
“纳兰将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现的。”男子露出了微笑道。
“神丹仙师给的红色药丸到底是何物,为何我还活着?”
“将军勿急,由我慢慢道来。那枚丹药是家师耗尽毕生心血研制的,可是说世界上仅存一枚,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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