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六年了,叱云风已经六岁了。
不,现在他的名字叫做风雪逸,但东泽一斩喜欢叫风雪逸为风儿。
这六年的时间里,东泽一斩给了风雪逸全部的父爱。
东泽一斩不想这孩子和他当年一样,遭遇着不幸,得不到父爱。
他亲自教授风雪逸“斩字诀”,一招一式毫无保留。
风雪逸学得很快,虽然小小年纪的,可是练起了有板有眼,不压于一个成年人。
看来,风雪逸是个练武的奇才。
有一天,东泽一斩准备好午膳,可风雪逸外出,迟迟未归。
这种情况,放在往常,不曾有过,风雪逸是一个严格守时的人。
东泽一斩不放心,外出寻找。
就在离家的不远之处,七八个孩童围攻一个小孩。
瞧那小孩的服饰,他是风雪逸。
风雪逸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任由其他孩童的捶打。
虽然,他们都是孩童,但出手的人多了,打久了,风雪逸也是会吃不消的。
对此,东泽一斩无奈地摇了摇头,衣袖一挥,孩童周围的地面炸出些小洞。
尘土扬起,响声四溢,孩童们愣住了,停止捶打的手。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他们回过头来,望着远处站着的东泽一斩。
东泽一斩满头银发,虽然头发经过打理,梳得整整齐齐,但在孩童的眼中,东泽一斩就像鬼物一样存在。
“啊!”
“快跑,大家快跑,怪物来了!”
孩童们确实是被吓到了,他们四处分散跑开。不一会儿,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东泽一斩扶起风雪逸,风雪逸鼻青脸肿的,嘴角渗出些血丝,衣服都被扯破了,手臂上还留下道道又深又长的抓痕。
但风雪逸就是不哭,连一滴眼泪也没有,这一点倒是和东泽一斩很像。
东泽一斩又气又心疼,道:“其实,你是可以还手的。对付他们,你绰绰有余。”
“雪逸知道,但是雪逸学的都是搏杀之术,只要一出手,他们都会命丧当场。他们没有大的什么过错,雪逸不能这样做。”
“那他们为什么欺负你?”东泽一斩改用温和的口气问道。
“他们说师父你是个怪物,骂你是个老妖怪。说我叫风雪逸是个女孩的名字,不男不女的。一个老妖怪带着一个小妖怪!他们骂我倒不要紧,但他们不能骂师父。所以…所以徒儿就跟他们顶了几句嘴,他们就打我了。”
“都是师父不好,给你带来麻烦了。”
“不!”
风雪逸紧紧抱住东泽一斩的大腿道:“师父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没有师父,就没有我。师父,徒儿不想叫作风雪逸了。”
东泽一斩弯下腰,抚摸着风雪逸的头,笑着问:“那风儿,你想叫什么名字?”
“徒儿,想取名为风雪衣。我的名字是由师父所起,徒儿不想做太大的变动,所以改名为风雪衣。衣服的衣字,那样名字叫起来就不会像女孩子一样,落人口是,让人嘲笑。”
“只要风儿喜欢,师父就喜欢。风儿,师父忘记了你还是个孩子。你希望身边有玩伴,那师父就多收几个徒弟。有男孩子,有女孩子,那风儿以后就不会孤单了。不过,风儿,为师要你记住,你不能对你的师弟师妹产生任何感情,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旦产生情感,产生情丝,就会有羁绊,就会影响出刀的速度。修炼‘斩字诀’最为忌讳的就是情感的产生,我们修炼的是无情之刀。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最高的境界。”
东泽一斩的话有些高深,六岁的风雪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师父说的,他都照做不误:“徒儿,知道了。”
师徒俩的话还说着,七八个大汉就迅速朝他们包围了过来,个个气势汹汹。
有的手里拿着锄头,有的手里拿着镰刀,有的手里拿着木棍。
看看他们手里拿的东西,看看他们的衣着,就可以知道是这附近的村民,他们应该是刚才那些孩童的父亲。
“你,说你呢?是你这个怪物吓哭我们的孩子。”为首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用锄头指着东泽一斩。
“师父。”风雪衣把东泽一斩抱得更紧了,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裳。
“风儿,你别怕。师父,去去就来。”
“师父,你不要……”
风雪衣并不担心那些大汉会威胁到师父,反而他担心那些大汉的身家性命。
毕竟……
风雪衣的话未说完,东泽一斩就已经闪身,挣脱风雪衣的小胖手,向前冲出。
东泽一斩的脚步之快,他的速度之快,像一阵风一样,他随手一挥,以手为刀使出“斩字诀”。
以手为刀,以气为刀,杀人于无形。
不过,树叶落地的功夫,那些大汉就已经倒地不起,他们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就告别了这个繁华的人世,再无知觉,也无痛苦。
那些大汉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就连一滴血也没有。
这些年,东泽一斩为了打败纳兰署,不断精进自己的“斩字诀”,他已经达到杀人于无形的境界。
东泽一斩转过头来,对风雪衣郑重其事地说道:“风儿,为师要你记住今天,永永远远地记住今天。永远没有人可能威胁到我们师徒!如果你不想有无辜的人做‘斩字诀’的刀下亡魂,那你就要炼就威而自严的境界,你不用出招,别人就会害怕你。”
“徒儿,懂了!”
“今日一事,这个地方,我们再也待不下去了,师父为你另寻一处新家。”
东泽一斩带着风雪衣走了,留下那些早已四肢僵硬的尸体。
东泽一斩,他还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
这儿不属于安虞国的境内,那些人不是武林人士,东泽一斩杀他们并没有毁坏当年对纳兰署立下的誓约。
当年,纳兰署留东泽一斩一命,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没有人能够回答,只有时间能够回答了!
东泽一斩带着风雪衣在苍穹山附近安了个新家,他收了几个无父无母、四处流浪的孩童作为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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