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日,陆瑾与欧阳诗语二人搭上沙河的大船,由沙河汇入黄沙江,大船连行半月,终于是来到了沮郡。
沮郡,洛郡,洪郡,江郡,湛郡,这五座郡城乃是傍黄沙江而成,其中江郡的才子佳人,洛郡的美食仙景,沮郡的风流之所,在这江边可谓是“三绝”。
陆瑾与欧阳诗语下了船,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在江边的一处客栈中换上新衣,洗涮干净,歇息一宿,待精神饱满后,再进城痛快玩乐。
二人一连在酒家中修养三天,终于在天黑后,进入了郡中。
二人还未曾走入郡内城,便深切得感受到了沮郡之风流。
但见城中:
非年非节,却是家家张灯,户户结彩,虽已入夜,街边小吃却正卖得火热,客商喧哗,也可赚得满怀,街头巷尾皆挂满花灯,一处一样,处处不同。
有那“凡子天女鹊桥会”,有那“天上仙女下凡尘”,还有那“仙人共庆金銮殿”……………看得真叫一个应接不暇。
二人一路走一路看,只见此地,人民安居,百姓乐业,郡城发达,无尽风流,真是不由得心情大好。
“诗语姑娘且在此处稍等片刻勿要走动,小生去去就来。”
陆瑾闲逛之时得见些新奇玩意儿,叫住欧阳诗语,自己则跑到巷中寻它去了。
欧阳诗语抱着宝剑在街上等了片刻,四下打探不见陆瑾身影,心中顿感不妙欲要去寻,谁知迈出两步三步还未动,便觉肩膀被人轻拍。
欧阳诗语以为是遇见了藏于人群的轻薄之徒,心中大怒,换手持剑腾出右手,手身便抓住那“淫贼”还未收回的手。
欧阳诗语手指用力,手臂回转,欲要使出一招“分筋错骨”,但听得一声求饶。
“诗语姑娘留情!”
欧阳诗语心中奇怪,为何此人会知晓自己姓名,又觉声音熟悉,寻声看去,这才得知自己抓住的“淫贼”原是那去买玩意儿的陆瑾。
欧阳诗语立刻收回招式,松开手指,连声与其解释。
陆瑾则并未将此事放于心中,反而从身后拿出两串“冰糖葫芦”。
欧阳诗语见到此物,顿时喜笑颜开,这“冰糖葫芦”原本就不是处处皆有,更何况如今天下混乱,如此甜食便更是少见。
别说是欧阳诗语这样常年于门派中修行的剑客,哪怕是陆瑾这样的风流秀士,都未曾有缘吃上过几回。
“你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欧阳诗语问道。
“诗语姑娘,你可不要小看它,这可是好东西,想当初胤坚的时候,大虞国泰民安,我便在江州吃过这冰糖葫芦,可惜,现在的江州,再也找不到了。”
“嗐!提那些干甚么,来,快尝尝。”
说罢,陆瑾将冰糖葫芦递到欧阳诗语嘴边。
“好甜!”
欧阳诗语吃下一颗,直吃得面露喜状,其态犹如出水芙蓉,春风梳柳。
入了陆瑾的眼,也迷了陆瑾的心。
“哪能比姑娘分毫!”陆瑾看得沉迷,心中之言竟直接说了出来。
“陆公子!你……………”欧阳诗语听闻陆瑾脱口之言,先是以惊,后觉自己所为甚是不雅,立刻后退几步,与陆瑾离开距离。
“呀!小生一时无心竟说出如此浑话,还请姑娘莫怪。”
陆瑾看见欧阳诗语后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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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我本是门中修行之人,断不可沾染男女之情,还请公子自重。”欧阳诗语提醒一句,便率先向前行走。
陆瑾在后拍了一把额头,跟上欧阳诗语,将冰糖葫芦交与她,便跟在其身后。
如此,二人便一前一后,进了内城。
行走不久,二人于一窄街站定,面前乃是一处风月之地,名曰:“快活楼”。
二人站定此处,并非是动了晦心,而是见得此处实在非同寻常。
此楼乃是杉木所造,四外刷满红漆,顶盖黑瓦,窗用白纸,五层屋檐挂满火红灯笼,八开的木门紧闭,内有火光投过窗纸,能照亮屋前街道。
这原本是“妓院”的普遍装修,可让二人觉得诧异的是,妓院牌匾竟是一面黑底红字的招牌,众所周知,这底为主,字为客,这黑色属水,红色属火,水能克火,如此,那岂不是成了主家害客。
悬挂如此招牌的店铺倒是有,但也大多是些荒野黑店,在繁华郡城悬挂如此招牌,当真是不服风水五行之说。
“好怪的店。”
陆瑾四下打量喃喃道。
“我也觉得,但有说不出是哪里怪。”欧阳诗语点头说道。
“明明是一处妓院,却大门禁闭,不曾见得老鸨窑婆出名拉客,这是一怪。”
“风月之所理应建于柳巷花街酒居闹市之地,可此处周边却尽是丧葬门房,如此死气沉沉之地,实在不利于妓院生意,这是第二怪。”
“妓院房屋形似宝塔,黑瓦红漆倍感压抑,实在是让人觉得心中不畅,这是第三怪。”
陆瑾对面前的快活楼指点道。
“进去看看?”欧阳诗语心生好奇,握紧宝剑想进门一探究竟。
陆瑾却愈发觉得此处并非良善之地,急忙上前拦住欧阳诗语。
“诗语姑娘且慢,此处乃是风月之所,女子入内实在是有辱声名,姑娘还是在外等候,待小生前去探上一探。”陆瑾说罢,将包裹递给欧阳诗语,理了理身上着装,拿出许久未曾发市的古画纸扇,推门走进了快活楼中。
陆瑾走入妓院,发现外门入内有道长廊隔间,其内灯火通明,如想入内,还需得再过一道门。
陆瑾心生谨慎,打开折扇又过一道门,终是见了风月。
只见:
“满楼绫罗像生花,达官贵胄戏曲家,胭脂似朝阳,白脂如温玉,纱兜盖酥胸,丝带缠牝户,似显非显,好不让人躁动难耐。
眉宇传情,双眸勾魄,樱唇美足,玉指星点红,好生妩媚,美人出酒池,长发沾于体,白峰娇嫩,真叫一个,舌燥不能安,心丝乱如麻,愿品美人琼浆,玉液池中游欢愉,欲愤情卧中缠绵,朝夕共此乐。
书中所言仙境乎,不足此间分毫,腐者不见世面,便妄言仙境,不知臊。”
“客人!客人!”
陆瑾看着楼中景色入了迷,店中伙计连叫数声,未能将其叫醒,直至轻推一把,才令陆瑾醒来。
“客人看着面生,可是头一回来此快活。”伙计问道。
“我本是荼州人士,来玄州游玩,见此楼陈列新奇,便想着进来见见世面。”陆瑾答道。
“绕是如此,我见客人眉清目秀,气宇不凡,不知客人尊姓大名?”伙计问道。
“免贵姓张,单名一个乙。”陆瑾不敢透露真实姓名,便随口编了一个。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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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我是否能进去快活?”
陆瑾见伙计在自己面前拦着,也不好意思直接往里走,便出言问道。
“客人有所不知,本店有个规矩,如要进入快活,需得先交些入楼钱。”伙计说道。
“多少钱?”陆瑾问道。
“十两白银。”伙计比划一个手势说道。
陆瑾一听价格,手中扇子差点捏碎,心中暗道,
“难怪这楼要挂一个黑底红字的牌匾,感情还没进去,就要先宰来客一刀。”
陆瑾咬牙从袖中掏出白银,递给伙计。
伙计见了钱财,这才满面嬉笑将其引入红楼。
陆瑾随便找一处坐下,与伙计要了些酒水果肴,便打量起周围来。
在陆瑾打量此地的时候,伙计悄悄走进红楼之上的一间客屋中,
“夫人,陆瑾来了。”伙计跪地,对着一面纱帐屏风说道。
“嗯~下去吧。”
待伙计走后,那妇人便招呼丫鬟,与她梳洗打扮。
红楼之下,酒池肉林,已是满眼的不堪。
陆瑾发现,此处众多来客,多是衣着不凡挥金如土之辈,更有甚者所携腰牌,乃是王孙贵族方能佩戴。
陆瑾实在想不通,如此贵胄,为何要来此处寻求快活。
直到他发现,此处多数客人皆食一物,此物颜色紫中透红,拇指大小,如碎石水晶般晶莹,自己从未见过。
只见那些贵胄将此物置于玉臼内,用白玉锤捣碎,掺在酒中大口饮下,片刻后,便手舞足蹈,步伐飘忽,与歌妓于堂中,行于人事,丝毫不觉羞耻。
又或精神充沛,亢奋异常,神力尽现,抬腿一跃可跃出三丈之远,力拳断木桌且不见丝毫痛感。
陆瑾诧异,询问伙计,得知此物名为“灵石”又名“快活散”。陆瑾欲询问来源,怎料伙计并不愿透露,只说陆瑾若是想要,那便取钱来买,其答案尽在石中,若是不要,那便无可奉告。
陆瑾心中觉得此物绝非平常之物,便掏出白银买下一颗,拿来玉臼捣碎,掺酒饮下。
初食并无差异,不消片刻便觉腹中温暖,身体燥热,浑身力量入江水般涌来,无穷无尽,陆瑾舒服的忍不住发出一声吼叫。
吼叫过后,陆瑾只觉得耳聪目明,头脑从未如此清醒,身体一跃,便可翻过木桌且衣袋不触盘中酒菜分毫。
“当真是好东西。”陆瑾握着拳头,只觉浑身力量无处发泄,真想找个武林高手来较量一番。
就当陆瑾痴迷于神力之时,突闻楼顶传来琴瑟鼓声,陆瑾抬头上望,只见楼顶闪出耀眼金光,一红衣仙女从金光中飞下。
陆瑾痴站在原地,那仙女美貌世间难觅,仙女向他身处一只玉手,陆瑾也恍惚中抬起右手。
双手触碰之际,陆瑾只觉得自己身体轻盈,似乎腾空飞起一般,但此刻陆瑾并不想管这些,只跟着仙女奔向那光芒中去了。
片刻后,只见一客屋中:
红帐遮男女,火烛映春光。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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