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暂告段落

独孤焕见铁恨这般无礼对待自己,他觉得无所谓,脸上还是笑意满满。

他来到袁缺跟前,笑着说道:“袁缺,这一兜兜转转,想不到你的命却是本侯救的,你想不到吧,有些事情呀,连本侯自己都想不到,这就是老天的安排。”

袁缺挤出一丝笑,先看得是玉见晚,然后再转向独孤炼,说道:“侯爷大恩,我铭于心!”

独孤说道:“人啦,虽说贵在有心,本侯却看重的是行动,你先别铭于心也好,但是首先要铭于行上让本侯看到啊!”

袁缺问道:“侯爷有事尽管吩咐!”

独孤焕突然环顾了四周,然后笑着说道:“这铁律司是谈法度之地,不是谈人情的地方,我们先出去,出了铁律司的大门,我们该谈的人情便水道渠成啦!”

说罢,独孤焕回转身往厅外走去。

玉见晚见袁缺还在原地迟疑什么,便提醒一句,说道:“你还在愣着干什么,爷侯走了,你还不快跟上去,还想留在此地?”

袁缺看着玉见晚,脸上泛起了迷人的笑意,这是袁缺试着笑给玉见晚看的,当玉见晚那美丽犀利的双眸看到袁缺那么帅气醉人的笑,整人似乎惊了一下,但是双眸停在他的脸上,舍不得移开,甚至连眨眼都不敢多眨,生怕少看一下。

袁缺说道:“玉姑娘,你看我在学着笑,你也要多学学笑,记住,你笑起来肯定更美!”说罢便转身随独孤焕其后,走了。

玉见晚愣在那里半天后,回神后马上带手下追上去,以完成铁恨交待的送西鹫侯爷的任务。

“什么,老三把袁缺接走啦?铁大人,你怎么能放人给他呢?”独孤炼着急地问铁恨。

铁恨也不在乎独孤炼生不生气,说道:“今天让我见识了西鹫侯的聪明之处,似乎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尤其是他利用了侯爷之事,却借了个顺水之人情,并作为一个无法拒绝的硬性条件。”

“这铁律司是你说了算,你完全可以拒绝放人呢?如此一来,有同纵虎归山不说,更有可能让西鹫侯如虎添翼。”独孤炼一脸可惜的表情,更有兴叹的担扰。

“侯爷,你就不要再计较啦,铁大人能够在你这原本的大罪之上网开一面,他已是赌上了半世英名了,再说了如若铁大人不放人,西鹫侯如若死揪不放,铁大人跟我们皆是骑虎难下,而且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一切以大局为重。”徐烈安慰地说道。

“是呀,侯爷,铁大人已是仁至义尽了,别的不说,起码侯爷已安然无恙!”徐碧纯依靠在独孤炼的肩上。

独孤炼缓了口气,说道:“这些本侯当然明白,可是本侯实是心有不甘,兴师动众折腾一场,倒是让老三那小子捡了个大便宜,你们不知道,那袁缺的武功真的很厉害,谁能唯他所用,真有如虎添翼。”

“侯爷,那人真有你说得那么神乎其神吗?你还是在赌气吧?”徐烈不解地问道。

独孤炼刚想回岳父的话,这时候铁恨却先说了。

“真的很厉害!”铁恨每一个字吐出来,真是带着感慨之息。

徐烈望向铁恨,问道:“连铁大人也说他厉害,就是因为他打伤了你的三大高徒?”

“方才在前堂大厅我小试了一手他的功力!”铁恨举起右手,定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的右手有细微的颤动,边看边说道:“若如被我铁恨的手抓到东西,几乎还没有能挣脱的,只要我一用力,便会把东西捏得粉碎,可是今天我的手原来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武功,力贯千钧,若他抵挡不住,整个肩膀及胳膊都废了,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的内力极巧而强大,似乎他真的还没有使出全力,在云淡风轻的不经意间释放出刚刚压制住我的力量,一把把我的手冲弹到虎口而格开,现在我的手还有余痛,微微发抖。”

“铁大人,你可是枭城顶尖高手,连你都控制不住他,这么说还真的有些可怕!”徐烈手轻拍了一下椅子边缘,说道:“不过你们越是这样说他,我倒是越有兴趣想见见此人,是怎么个三头六臂。”

“徐大人,来日方见,总会有机会的。”铁恨看着徐烈,突然很严肃地对他说:“此为全万无一失,此事还得有劳徐大人亲自去掌库司和天工司的主司打好招呼,是南鹞侯为肃清枭城不速之客而经徐大人之令调动城兵协助。”

徐烈说道:“铁大人所言极是,虽然此事与掌库司和天工司没有分毫关系,但他们也是枭城的半壁江山,如果能通融他们的主司,那侯爷的极否之事便成了极泰之情,这样于铁大人也是一个完好的交待,到时候即使西鹫侯再想追究兴事,也就没有凭之据,更能可能会被权贵之势孤立,会自讨没趣。”

独孤炼起身,得意地说道:“如此甚妙,那本侯就放宽心了!”

“还有一个人,在我看来也极为有必要去通融一下!”铁恨说道。

“谁?”徐问忙问。

铁恨说道:“绮萱夫人!”

“她?”独孤炼有些惊讶,徐烈也是一下不明白。

“绮萱夫人看似无参与王权之事,但却是王权之中极为重要的人物!”铁恨说道。

独孤炼忙说道:“对对对,铁大人所言极是,况且袁缺眼下就是东鹰侯府的人,此事本侯公然强行把袁缺约出来,本就是有明抢之实,绮萱夫人必是心中有芥蒂!”

“铁大人,据我所知,这么些年来,大父只召过绮萱夫人入王宫,也只有她对大王的情况有所了解,她真是眼前最要的存的。”徐烈也表示极为赞同。

“前些日子,东鹰侯府邸有刺客潜入,此事的结果我还未向绮萱夫人作解说,所以,得我亲自上东鹰侯府一趟,两件事情一并办了。”

铁恨话一毕,独孤炼忙问道:“说到前些日子行刺之事,铁大人可查有结果,是谁派去的刺客?”

铁恨见独孤炼如此关心,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侯爷,看你如此紧张此事,难道……”

“哎,铁大人,这可不是本侯所为啊,本侯也是好奇,堂堂的侯府谁有这么大胆,竟然出现如此事件,本侯也想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其目的是什么?”独孤炼说得很坦然。

铁恨说道:“此事铁律司也没有结果,因为被抓的刺客在入大牢不久便自杀了,还未还来得及审讯。”

“死啦?自杀的?恐怕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吧?一个被束缚的人,竟然能自杀,况且还是在铁律司。”独孤炼来了兴趣,有点质问铁恨的意思。

铁恨说道:“侯爷你是在质疑我吗?这些人都是死士,任务一旦失败,必会千方百计自杀封口,此类案件铁某也是见怪不怪!”

“可是……这……”独孤炼还想说什么,却被徐烈摆手示意拦了下来。

刚出铁律司的庄严大门,郭云来便带人从一顶华贵的轿子边忙小跑迎了上来。

独孤焕回头看看高悬的“铁律司”三大字的牌匾,笑笑道:“这铁律司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太压抑了,这乍一出来,感觉人顿然清爽。”

独孤焕说着,便看到了玉见晚带着人也出了大门来到跟前,他所说之话全被听到了。

顺承刚才的话,独孤焕也没有感觉不好意思,还是笑笑对玉见晚说道:“玉统领,本侯说话直接了点,别介意,你们习惯就好!”

玉见晚只是做了一个行礼动作,脸上没有表情。

“袁缺,出了此门,有没有如出鬼门关的感觉?”独孤焕说话倒是一点不留情面。

“感觉不错,感谢侯爷!”袁缺客气地回道。

“出来啦,那就跟我回府吧!”独孤焕说话单刀直入。

袁缺正犯难之时,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袁缺……”

大家不禁循声看去,一顶八抬大轿正向这边赶来,而跑在前面的人正是苏流漓,一边小跑过来,一边喊着“袁缺”的名字。

独孤焕见此情景,脸上的笑顿时消失了。

一会儿工夫,苏流漓他们已到跟前。

那顶华丽大轿方停落,一个便急掀开轿帘走了出来,正是绮萱夫人。

“袁缺,你没事吧?”苏流漓着急地看着袁缺,脸上写满了关切。

袁缺点了点头,轻笑了一下,然后马上向绮萱夫人行礼,说道:“夫人,您也来啦!”

“见过绮萱夫人!”独孤焕也向她行了礼。

绮萱夫人优雅大方点了点头,笑着对独孤焕说道:“西鹫侯爷!”然后转面看着袁缺,问道:“袁缺,你可还好?”

袁缺答道:“多谢夫人关心,还好,不过此次全仗侯爷施以援手,我才出得了铁律司这扇门。”

“袁缺,本侯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从铁大人手上把你拉出来,等同于救命之恩,看你如何报答本侯!”独孤焕此言说得毫无客气,其用意明摆在台面上。

袁缺还真不知道如何回他的话。

“侯爷,此等大恩自是无以为报的,袁缺是我东鹰侯府的人,侯爷要什么样的回报,只要侯爷说出来,我东鹰侯府必是尽力以偿。”

果然还是绮萱夫人聪慧,如此一说,既挽住袁缺的立场,更给了独孤焕一个诚意的态度。

独孤焕勉强笑了一下,对绮萱夫人说道:“夫人,果然有气魄,夫人言出必行,本侯自是相信的,可是本侯千辛万苦把他解救出来,当然是欣赏袁缺这个人,夫人可明白?”

绮萱夫人优雅的笑道:“侯爷的仁心与诚意本夫人自是明了,可是方才本夫人也有言在先,袁缺可是我东鹰侯府的人,恩归恩,人是人,可要分明对待。”

“侯爷,夫人说得对,我既已入了东鹰侯府,便不能再随侯爷的高阁了,感谢侯爷的抬爱与赏识,如若往后有用得着袁缺的地方,我定是倾力以报今日之恩。”袁缺很客气地对独孤焕表明了立场。

独孤焕当然是个聪明了,此时此景,他也知道再说多,袁缺也是不会跟自己走的,所以他索性打趣起来,说道:“那只能愿本侯福薄,不过袁缺你赤心坦荡,更让本侯欣赏你,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往后本侯有需要你的帮忙便会直接找你来。”

独孤焕来到绮萱夫人跟前,笑着说道:“夫人,你的话,本侯也一并记下了,往下有需要劳驾夫人之处,还望夫人不要推辞的好!”

绮萱夫人笑道:“本夫人说话算话,多谢侯爷的宽怀大度!”

独孤焕笑了笑,衣袖一甩,便径直走向轿子去了,郭云来见主子走了,忙对苏流漓堆笑说道:“漓妹,我走喽”,说完急匆匆带着一行马上跟了上去。

而苏流漓这次很礼貌地回了一笑脸给他。

独孤焕走了,看得出来,他心中有些失落,但是却似乎有所收获,因为今日便埋下了一粒种子,是恩情的种子,随时都有可能来收割。

“我们也回府吧!”绮萱夫人说道。

“绮萱夫人,您尊驾此地,我去通知我家师尊来迎你!”玉见晚此刻上来向绮萱夫人行了礼,然后诚挚地说道。

“玉统领,不必叨扰铁大人了,你在此也好,你就替本夫人给铁人传个话,说我感谢他对袁缺的宽赦。”绮萱夫人一说完,便转身往轿子走去。

苏流漓突然来到袁缺面前,用力地挽住他的手,抬头欣喜地说道:“袁缺,我们走吧!”

袁缺架不住苏流漓的挽扯,便跟着绮萱夫人的轿子走了。

苏流漓脸上很得意地回头看着站在铁律司大门前的玉见晚,玉见晚见苏流漓跟袁缺这般的亲密,脸上表情有些变化,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冷艳,但此时却多了一些莫名的愁丝。

袁缺连续两次回头,也是看玉见晚,后面干脆大声地说道:“要学着多笑笑!”

身边的苏流漓听袁缺这莫名其妙的大声叫喊似的,奇怪地问道:“袁缺,你才进铁律司这一会儿,怎么变傻啦,你在喊什么呢?你是应该多学着笑笑,但又不必喊得这么大声吗?”

袁缺笑了一下,看着苏流漓,看她那可爱美丽的脸庞,说道:“这是你教我的呀,叫我多笑笑,我喊出来鼓励自己!”

苏流漓看着袁缺笑得那么迷人,自己挽着他的手都有些紧张起来,还含情脉脉地低下了头去。

玉见晚一直看着他们远去,直至消失,想着袁缺大声喊的那句话,就是刻意喊给自己听的,顿觉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嘴角开始放松,慢慢地泛起了一丝微笑。

袁缺是没有看见,玉见晚这一丝微笑虽然有些生硬,但是确是挂在原本那么冷艳的脸庞之上显得美韵脱俗。

“三妹,你笑啦?你在笑?”

突然孟良义的声音在身边,把玉见晚的神惊了回来,她忙恢复尴尬地恢复原有的高冷之色,也没说什么,只看到孟良义在定定地看着自己。

她太入神了,孟良义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也没有感觉,不仅仅是孟良义,韩照也在旁边奇怪地看着自己。

接着,铁恨领着独孤炼和徐烈及徐碧纯走出了大门。

耀武司来了一队军马,把徐烈接走了。

南鹞侯府来了一拨人,用轿子把独孤炼和徐碧纯接走了。

玉见晚看着眼前一幕幕变化,她心中知道,今日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多望几眼袁缺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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