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抱了一大堆小饰品回家。
陆舟把小饰品放在一边，拿出小鬼强烈需要的小娃娃裙子，拆开包装。
“给我穿。”
柳倾在他面前站着，自然而然地抬起手，一种等着他来伺候更衣的姿势。
陆舟捏着小裙子的手停顿在半空：“我给你穿？”
“不然呢？”柳倾理所当然地反问，理直气壮地催促，“快点快点，我手要酸了。”
“……好吧。”
给小鬼换衣服的时候，陆舟手都在微微颤抖，生怕哪个动作让他不满意，被他梆梆打一顿骂流氓。
小鬼的裙子有点难解，主要是系带太细，稍微用点力似乎就能断掉。陆舟不想尝试把小鬼的衣服弄坏会得到什么后果，只能非常谨慎地用一根针慢慢把系扣挑开。
失去系带的力量，红裙自然掉落下去的瞬间，陆舟甚至来不及反应，本能比理智更先一步地闭上了眼。
“你怕什么？”柳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里面穿了衣服的。”
“……哦。”
陆舟睁开眼，看到小鬼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内衬，真丝质地的内衬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种非常漂亮莹润的光泽，只是这个款式，越看越觉得像肚兜。
小鬼的肩膀锁骨后背和腿都露了出来，细瘦，精美，仿佛是匠人精心捏制出来的陶瓷艺术品。
“你真的要穿这条裙子吗？”
陆舟目光仓促地扫过小鬼露出来的肌肤，提示说：“这条小裙子只是给娃娃穿的，用的布料不会太好。”
“可是我想穿新衣服。”柳倾犹豫一瞬，视死如归地说，“穿！”
“你就这么爱漂亮？”
“倒也不是，”柳倾垂眼看着掉在桌子上的红裙子，这抹红色经历无数年依然鲜艳，似乎是用某种永不褪色的颜料浸染，“我不是很喜欢这条裙子。”
……
只是试穿了一下，柳倾当晚就浑身发痒，在陆舟身上蹭来蹭去。
“痒。”
他痒得难受，边挠痒边梆梆捶人；陆舟连夜抱着他去洗澡，将他整只鬼泡在微热的水里，他才消停下来。
乌黑的长□□浮在水上，陆舟一只手按着他，免得他整只鬼也漂上来，一只手给他洗头洗澡。
这个过程不是很顺利，只要他碰到小鬼的前胸、腹部、大腿，他都会被梆梆。
这只小懒鬼自己又不洗，就等着他伺候。
艰难地洗完身体，陆舟疲惫地给他洗头发：“你用我的洗发水？”
其实没有必要，小鬼是鬼，不染尘埃，但洗都洗了，这个流程不走一下总觉得没洗好。
“不要，你的洗发水不好闻。”柳倾在水里闹，“我要花香的。”
“没有花香的，只有草香的，你将就一下。”
闹腾着洗完澡，吹完头发，时间已经是夜里三点。
陆舟神情恍惚，柳倾也神情恍惚，一人一鬼一起恍惚地躺到床上。
“你伺候人的功夫还要学，”柳倾恍惚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毛躁的人。”
“我以前也不用伺候人。”
陆舟唏嘘。他毕竟是陆氏集团的大少爷，谁敢让他伺候。
只有这个小鬼，使唤他比使唤一头驴还自然。
……
自打醒过来，柳倾一直跟着陆舟在学校和家两点一线转悠，在街上看不到穿着漂亮衣服的人，只能看到疲惫上班下班的社畜，在学校只能看到穿着校服和正式服装的学生和老师，导致他以为这时代的衣服就是如此的难看。
逛过一趟饰品店，他才知道现在也有漂亮衣服。
他想要拥有。
“我想要新衣服，给我买新衣服。”
柳倾想得茶饭不思，日夜难眠，躺在陆舟的手上闹腾。
“你想要什么样的新衣服？”
陆舟一边用手机画画，一边问：“像你这个大小，可能只有小娃娃的衣服才能穿。”
“不要娃娃衣服，”柳倾被娃娃衣服害过一次，听到这几个字就觉得浑身发痒，“你给我做，要么你找人给我做。”
“我不会做……”陆舟一顿，眼皮微微抬起，若有所思地说，“我倒是可以找人给你做。”
柳倾抬起头：“真的？”
“真的。”
……
说定制就定制，陆舟拿出一卷软尺，细心给小鬼量好所有尺寸，然后打开微信，在好友列表里找到一个账号，发了条消息过去：定制衣服和鞋子要多少钱？
梦安收到这条消息时正在吃早饭。
她是稀有的在国际都有知名度的服装设计师，自创的高级定制品牌连大牌明星都踊跃订购。
她今天的日程安排是惬意的——优雅地从奢华的大床醒来，优雅地就着时尚杂志吃早餐，优雅地在琳琅满目的面料间里选择布料做新衣服，最后再去美容院和几个约定好的阔太太一起做保养。
看到这条消息，她并没有意识到有任何不对。有钱人家的后代定制衣服本来就很常见，更何况是陆舟，陆氏集团的继承人。
梦安：陆少爷客气了，你定制的话，当然是友情价。
陆舟：嗯，但我要定制的衣服和鞋子是这个尺寸。
这位大少爷发过来一行数字，定制衣服和鞋子需要的所有尺寸都标得很清楚，可是不管怎么看，这个小到惊人的数字都不像是给人订购的。
梦安对着手机默默无语：“……？”
逗我？
她委婉地询问：您是要给玩偶定制衣服吗？
陆舟隔了一分钟才回她：差不多吧。
陆舟：对了，我希望裙子款式偏日常风，穿着要舒适，鞋子款式尽量贴合古典绣鞋，布料一定要软和轻，鞋面有刺绣，最好能用两天时间完成。
陆舟：我是认真的，做得好下次还来。
梦安捂着心口，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走开啊，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阶级！！
……
没有谁会找国际知名设计师定制娃衣，除了顶级富二代。
梦安虽然觉得这很荒谬，但紧赶慢赶着还是亲自在两天时间里做完了一套精巧的娃衣，并亲自送上门。
谁知道，她并不是唯一一个赶着上门送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