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她入怀(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姜芷记得以前抄过一个大臣的家,禁羽卫从那大臣里翻出许多秘戏图,册里的主人公是那个大臣私下找人,以自己后院的妾室为主人公画下的,其内容不堪入目,低俗至极。
她只看一眼,就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污了。
当时匆匆一瞥,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于这方面上,并非是一窍不通。
眼下撞见这档子事,尤其是撞见谢宁川做这种事,姜芷仿佛被惊雷劈中,不知东西南北。
谢宁川羞愤的将自己全身浸在温泉里,只露出湿哒哒的脑袋对着她。
体内邪火愈演愈烈,并未因为姜芷的突然出现而消退半分,那处的肿胀难耐,谢宁川死死咬住下唇,不叫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姜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色迅速蹿红,着急忙慌拾起拐杖背过身去,结结巴巴道:“我、我来……咳,时辰不早了,我、我也该、回、回去了……”
身后没有动静,她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回应,思绪却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宁川如今也有十八了吧,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有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刘尚书家的孩子……不对,刘尚书家的都是姑娘……
姜芷从胡思乱想中分出思绪,意识到身后久久无声有些不对劲,略略迟疑地侧过头,却见温泉里空无一人,水面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掉温泉里了???
“宁川!”
姜芷扑到温泉边,盯着水面唤他。
无人回应她,她急的要去喊人,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抓住,身子不受控制倾倒。
“噗通!”
一双有力的大掌托起她,知晓她不会凫水,单手托着她靠在石壁上。
“咳咳咳!”
姜芷双手搭在他肩上,眼尾沁着泪珠,瞧着惹人怜爱。
察觉手下的触感光滑湿润,她瞪大双眼,眼底掠过一丝惊慌。
“宁川,你干什么?!”
姜芷这次是真的有些恼了,恼他不知分寸的行为。
谢宁川深深地盯着她,乌眸深邃,里面是藏不住的爱意,“阿芷,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你眼里,我只是被你捡回来的小孩子,可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想在你心里还是小孩子的感觉。”
接下来的话,二人都心知肚明。姜芷脸上的慌乱彻底绷不住,抢在他开口前试图堵住他的话。
“宁川,你才十八,而我已经二十七了……”
横亘在谢宁川面前的,不仅仅是自己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还有年龄的差距和世俗的眼光。
九岁的年龄差,不是那么容易能越过的,哪怕姜芷也心悦他。
这些问题谢宁川早就想过,他不在乎世俗的眼光,纵使被千夫所指,他亦无怨无悔,只要能得到眼前的人。
“我知道。”他沉声打断姜芷的话,一字一句,十分真诚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阿芷,我心悦你,是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喜欢。我不逼你,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这番周全的话说出来,姜芷还能说什么?
她叹了口气,也不愿把事情搞得太僵,便点头同意了。
孰料,她放松早了,瞳孔微缩,震惊地看着他。
“宁川,你……”
异物抵触,她羞得脸颊绯红。
谢宁川贴在她耳边吐息,委屈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忍不住。”
这种事情,姜芷到底是没实际经历过,眼神闪烁避开他的视线,结巴道:“我、我也帮不上你啊……”
岂料耳边传来轻笑,谢宁川轻声说了一句话,惹得姜芷面红耳赤。
“不行!”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和宁川做?
“若非阿芷闯进来,我又怎会如此?”
姜芷哑口无言,她没闯进来的话,局面就不会变成这样,且她不同意的话,这人势必是不会放她走的。
沉默片刻,姜芷妥协了。
丝毫没意识到,她在谢宁川面前,底线一再下降。
知道她没这方面的经验,谢宁川主动抓起她的手,教她怎么做。
姜芷听着耳边勾人的喘/息,脸色臊红不止,心跳扑通扑通的,不受她控制。到底是受不住,艰难地闭上眼,生怕自己一睁眼,那醒目的紫红就闯入眼下。
袅袅水雾弥漫,朦胧中可窥见交缠的身影,哗啦水声久久不歇,空气中都仿佛浮动一种名为暧昧的因子。
一夜过去,姜芷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谢宁川套路了。
闯进温泉是她的错不假,但后面怎么就演变成那种情况了?都快温泉的水太热熏了脑袋,害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现在她一闭眼就是昨夜旖旎的画面,根本不敢去见谢宁川,但眼下她住在王府,见面是避不可免的。
思量再三,姜芷打定主意搬回她的太傅府。
趁谢宁川外出处理公务,她麻溜收拾衣物离开,府里的人知她身份,哪里敢拦她,眼睁睁瞧着她离开王府,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蚱,忧心谢宁川回来责罚他们。
是以等谢宁川回来时,已是人去屋空,哪还有心上人的影子。
姜芷在府里坐立难安,以为谢宁川会来兴师问罪,可她等了五日都不见动静,身上的伤都快养好了。
人没等到,倒是等来谢稟传唤入宫的口谕。
“参见圣上……”
“免礼!”谢稟伸手拦住她行礼的动作,面色柔和,对她的态度一如从前,“太傅身子尚未好全,在朕面前不必见外。”
姜芷嘴上应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顾及的。
谢稟拉着她絮叨了很多,多是关切她身子情况的,毕竟凌迟的圣旨非他本意,他心中愧对她。但姜芷深知他在这高位上总会有不得已的,若真要深究,又岂是他们能深究得了的。
朝中的局势她已经从谢宁川那儿了解的差不多,蛀虫已除,她也安心不少,至少先帝交给她的任务她已完成。先帝和父母之间的约定完成,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郦朝鲜有人知她姜芷呕心沥血为郦朝江山付出诸多,不过是为了遵守一个诺言。
她出自隐世的姜氏古族,族内人从不踏足朝堂,当年先帝找到族里,拿出和她父母多年前的承诺,请他们出山救助郦朝。可惜先帝不知她的父母早已离世,姜氏最重诚信,父辈的约定自然而言落到她头上。
作为族内最杰出的孩子,长老们自是不愿意放她走的,她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又怎会放任她离开。最后她以重诺为由,和长老们闹得不可开交,险些被踢出族谱,才换来入朝为官的机会。
姜芷从不在乎权利,她只是不想父母百年后被人诟病食言。
她向谢稟提出致仕还乡,大殿顿时陷入死寂。
张辛夷看向她的眼神惊了一下,连忙带着殿里的人退下去。
“太傅……要离开?”
谢稟已经习惯她在身旁辅佐了,有她在,仿佛做什么事情都不用害怕。
但他终归要学会面对孤独的,既然选择坐上这个位置,就该想到这一幕。
“好。”他微微一叹,这一声掺杂太多情愫,喟叹道,“太傅辅佐朕三年,朕该知足了。留在盛京于太傅而言太过危险,还是离开好,这样朕也能放手去做。”
姜芷不置可否。
离开前,谢稟忽然提起一人。
“太傅可要去看看许迟安?”他侧目过来,意味不明接下去,“他带头请的圣旨,摄政王可没放过他,人在大理寺躺着呢。朕想着太傅和他有些交情,觉得太傅有必要知道一下。”
姜芷颔首,和他拜别后,径直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她不是第一次来,狱卒认得她,立马猜到她来的目的,自觉去把许迟安的牢门打开。
自从她被抓后,许迟安就未再见过她,眼下又见故人,眉眼间的凌厉煞气顿时消散。
“你来了啊。”
仿佛早知她会来,许迟安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靠着,眸光微抬,凝视她片刻,扯开嘴角:“那小子当真把你救下了,他们的计划落空了。”
他被关进大理寺是谢宁川授意的,但也不可能真的抓他,他没有任何错,谢宁川是关不住他的。
姜芷垂眸看他,恍惚间似又看到他们结拜的画面,目光霎时变化,隐隐掠过一丝痛意。
“阿兄。”
许迟安愣住,旋即自嘲:“倒是许久不曾听你这般唤我了……你今日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我没什么想说的,那封凌迟圣旨,我是自愿去请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姜芷神情平静,那双眼睛却仿佛能看穿一切,许迟安僵硬地扭开头。
良久,他听见那人叹息。
“兄长一如既往的狠心啊!”
从尸堆里爬上来的人有几个心不狠的,心不狠,他怎么坐得住镇国将军的位置。
许迟安垂眼不语。
“往事如何,我不会再追究,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望兄长好自为之。”
哒哒脚步声逐渐远去,许迟安猛地转过头,深深看了眼她的背影,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柔情。
粗粝的声音变得温和。
“阿芷,再见。”
许迟安阖上眼,想到之前听到话,那是肖政山和岳寄安在密谋。
姜芷作为他们的一大政敌,怎会轻易放过她,原先的圣旨不是凌迟,他们计划好一出金蝉脱壳,把姜芷抓来暗中折磨。他隐约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蛊虫药人,仅仅是听他们的对话,他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姜芷若真落到他们手里,少不了惨寰人绝的折磨。
也是那时,他决定去请旨,既然结局注定她会死,那便死的干脆点,至少不会那么痛苦。只是谁又能想的,半路会杀出一个摄政王呢?
许迟安知道,纵使那两人死了,盛京还是处于暴雨前的宁静,躲在暗处的人仍未揪出来。
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在世人眼中,是他为了自保前程,亲手杀了姜芷,无疑是白眼狼。
世人的评价如何,许迟安从不在乎,他也不屑于去解释。
有些事,应该永远被掩藏。
太傅致仕还乡的消息,很快散布整个盛京。
既然要致仕,姜芷也无需再去上朝,只等着谢稟的圣旨下来,她便能离开。
府上的人她都安排好去处,这几日开始清点太傅府里的东西,该典卖的典卖,该带走的带走。
姜芷等了数日都不见谢宁川寻来,心里正纳闷着,下人跑来告诉她武邑王来了。
她和武邑王无多少交情,顶多算得上官场上的死对头。
“武邑王怎的来我这里了?”
谢端邑脸色略有些低沉,几乎是在逼问的语气:“你要离开盛京?”
看见她点头,连谢端邑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心底烦躁起来。
他和姜芷是死对头,她走了他该高兴才是,可一想到今后朝堂上都没有这个人,他顿觉心里不痛快,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该是这种结果才对。
“王爷来就为了说这个?”姜芷对他可没什么耐心,遂下了逐客令,“若是这样,那王爷请回吧,斗了这么些年,如今也算遂了王爷的愿。”
什么叫遂了他的愿?搞得是他把人赶走似的!
谢端邑狠狠瞪她一眼,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着实气人,果然死对头和好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他今日是疯了才会来她这找气受。
“走便走,真当本王愿意来!”
这阴晴不定的性子,姜芷越看越迷糊,今日是吃错药了?
罢了罢了,总归和她没关系了。
谢稟的圣旨下得很快,姜芷心情愉悦地接下圣旨,转身回屋子拿东西,预备今天就离开。
离开家族数年,思乡之情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情登时五味杂陈,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