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 结婚
东方铭和张丽娟的婚礼在国庆节如期举行,举国欢庆祖国繁荣昌盛的氛围中婚礼也热闹非凡。除了朋友同事,还有很多家长不请自来。李艳也托银萍送来了礼物:一对冰种飘绿的翡翠手镯。张丽娟问李艳怎么不亲自来参加他婚礼,银萍说她跟于校长出国旅游去了。东方铭心里略感失落,他不想让张丽娟再打听李艳的事,拉着她赶忙去迎接下一位客人。
经过协商,张丽娟把她的寝室和东方铭隔壁的校车司机进行了对调,两间单人宿舍连在一起就成了他们的婚房。张镇长曾经提出要在城里给他们买套婚房,两人都拒绝了,他们觉得自己的家就应该自己一点一滴地建立。而且,他们习惯住在学校里,买了房子也只有空着。
王刚见到新娘时大吃一惊,他以为新娘是刘敏,还惦记着她的红包。东方铭来不及跟他解释,王刚没等到新郎新娘过来敬酒就悄悄地离席而去。
婚礼前一天,东方铭和张丽娟两人再次来到灵峰寺,打算接刘敏的父母回来,要正式认他们做干爹干妈。但是,刘大夫妇外出云游去了,留下一张纸条给他们:“好既是了,了就是好!”两人在刘敏坟前呆了很久,祈求刘敏在天之灵祝福他们。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对于两人的结合,大多数同事们很惊讶:四年来水火不容的两个人竟然要结婚了。也有的同事为张丽娟抱屈:东方铭是拿她在填补失去刘敏的空缺。还有同事为刘敏惋惜:东方铭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薄情郎!东方铭知道大家在想什么,自己就是个凡人,生活总得继续。
原(10)班的学生给东方铭送来了一副匾额,右下角写着一些学生的名字,人数不足全班的一半。东方铭没太在意,分班后要把原班同学找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东方铭收到的短信很多,都是学生的祝福,但有两条却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一条是:“十班的师娘,永远是刘敏姐姐!”另一条是:“老师,元稹是个什么样的人?”
疯闹尽兴的客人完全散去后,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人如释重负,坐在房间里彼此打量起来。张丽娟穿着一件红底百合花的旗袍裙,东方铭穿着白衬衫打着一条鲜红的领带,两人都觉得对方穿得象演戏一样假兮兮的。东方铭解下领带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张丽娟低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换件衣服,这样穿着太累!你不换一件?”东方铭一边脱衬衫一边说。
“人家从来没当着男人的面换过衣服……”张丽娟羞涩地低着头。东方铭正在脱衬衫的手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张丽娟。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涨起一层红晕,双手相互捏着,低头直勾勾地盯着脚尖,完全没有平时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娇羞的女人已经是自己的老婆,不再是办公室里专门掐他的同事了。今晚,他们就要开始在一张床上睡觉了,处子的生涯将在今晚结束,成人的生活就要从今晚真正开始了。
东方铭轻轻地走到张丽娟身边,蹲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双手,深情地望着她。张丽娟看了他一眼急忙把眼光移开,脸上的红晕更加鲜艳,而且蔓延到耳后颈间,仿佛温柔醇香的肉体的气息正在蒸发出来。东方铭有点心荡神摇了,他第一次从张丽娟身上感受到女性的魅力。两人订婚以后,虽然出双入对,但都是并肩而行,偶尔也勾肩搭背。他们觉得这样已经很亲密了,没想过还可以进一步深入。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东方铭的双手慢慢移到张丽娟的脸上,捧着她滚烫绯红的脸庞,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碰着两片哆嗦着炙热的嘴唇,象一个饥渴的婴儿找到了母亲的**,贪婪地吮吸起来……
醒来时,张丽娟掐了东方铭一把:“你好坏,一晚上都不让人睡!”
“你还说,你比我还凶!”东方铭指着自己的肩头:“你看,肩膀都被你咬穿了!”
张丽娟指着床单上樱花一样的斑斑血迹:“你把我变成了女人,你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两人直到晌午才起床,今天中午必须赶回娘家,这叫“回门”。
东方铭和张丽娟都没有休婚假,才分班一个月,班上的情况他们放心不下。一天中午,东方铭吃完午饭回办公室,经过教室的门口,习惯地往里面望了望,发现有人在里面。他走进教室,在后门的角落里,马莉正紧挨着白启把一块面包往他嘴里送,看见东方铭进来,两人连忙分开,面包也掉在了地上。东方铭狠狠地盯着他们,想发作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冷冷地吼道:“还不回寝室休息?”
那天踢完足球,看到马莉给白启递水的表情,东方铭就觉得他们之间会发生故事,他的预感看来是准确的。全班六十多个学生,男生只有十来个,大多数属于“双差生”。白启球踢得好,为人又慷慨,经常请大家吃东西,逐渐成了他们中间的核心人物。马莉和这群男生混得很熟,自然和白启关系不一般。今天看见他俩那样亲密,东方铭觉得应该找他们谈谈了。
白启很敬佩东方铭,高一时,他在足球场上认识了这个喜欢踢足球的老师,非常羡慕原来(10)班的男生,可以经常跟着他们的班主任打比赛。分班时,他一定要到东方铭的班级,他父亲为此托了不少的关系。他父亲听学校老师讲起过东方铭的优秀业绩,为儿子选择这样一个班级暗暗高兴,殊不知儿子是冲东方老师教学以外的东西去的。
东方铭决定先找白启谈谈,他觉得喜欢踢足球的男孩应该不谙于男女感情,谈话容易起到好的效果。课外活动时,他把正在踢球的白启叫到那棵樟树下,两人坐在外露的树根上交谈起来。东方铭先夸奖了一通白启的球技,然后绕到男女生交往的问题上来,叫他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听到夸奖他的球技,白启不免有些得意,谦虚地表示要跟东方老师多多学习。但是听到后面,就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了。东方铭揣摩不准他心里的想法,见他沉默不语还以外自己的说教起了作用,就拍拍他的肩膀叫他与马莉保持距离。白启并没有东方铭预想那样感动地向他表示决心,一直无动于衷地看着地下,偶尔模糊地“嗯啊”一声。学生不愿敞开心扉,那老师的说教就成了耳边风。东方铭感到失望,估计接下来同马莉的谈话效果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