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看着李飞鱼的表情,不像撒谎的样子。不过今天即使自己误会了孙义,杨梅也要痛殴孙义,他竟然敢口无遮拦地说出自己的缺点,她一个姑娘,正是爱美的时候,最忌讳别人提到肥胖。在家里,没有人在她面前敢提起肥胖,出门和其他同龄人玩耍时,大家都不敢谈论有关肥胖的话题,不然杨梅立即翻脸。
杨梅之所以和孙义见面就掐,也是和肥胖有关,说和肥胖有关系,但是和杨梅的肥胖没关系,和孙义的父亲,以及杨梅的母亲有关,说这两人有关,不是说这两人有什么奸情,而是这两人都是胖子,说和两人有关,根子上和杨梅的弟弟杨朔有关。
东山城里,各大世家表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竞争的很厉害,孩子耳濡目染,时间久了,也开始对看着对方不顺眼。
杨梅的弟弟杨朔和杨梅关系不好,杨家就杨朔一个男孩子,一大家上下对杨朔关爱有余,造成了杨朔自小娇纵成性,修行上却进步缓慢。
杨梅自小看着杨朔很不顺眼,杨朔在杨梅拳头下走了几遭后,见到杨梅如老鼠见猫。
一次,杨梅的弟弟杨朔,带着一帮人在街上闲逛,和孙义带着一帮人不期而遇。
开始双方倒是还能克制,后来就出问题了,问题不是出在两人身上,而是在杨朔的一个随从身上,这家伙不知怎么骂了孙义一句,孙义大怒指着对方兴师问罪,
杨朔冷笑道:“骂你又怎样?你一个靠着倒卖灵材发家的废物家族,一个修道不成的肥猪老爹,我怕你不成?”
孙义道:“你那个老妈昨晚睡觉时,是不是又压坏了一张床,真不知道你爹怎么受得了,不过也好,东山城里卖床的都要感谢你妈,哪天你称一下,就是万妖丛林最重的母猪妖都比你妈逊色三分。”
杨朔的母亲也是一个胖子,杨朔被孙义骂的几乎要跳起来,指着孙义道:“你和你爹一样,表面是肥猪,心里其实都装着粪池,不然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孙义道:“你妈和我爹一样,不过我爹是男人不怕,想来你妈活得特别不容易吧,现在看来还会影响到你姐姐。”
杨朔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虽然他和自己的姐姐不对付,可是孙义当着这么人,由他母亲说到了他姐姐杨梅,杨朔修行差,也要和孙义打上一架。
杨朔撸起袖就要挥手上前,可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只见街角转弯处,杨梅气得面无人色,双眼喷火般朝着这里瞪着,杨朔瞬间做出决定,他大声叫道:“孙义,你个王八蛋,敢骂我姐姐,你找死。”
孙义呆了一下,心下有些后悔自己的话,面对扑来的杨朔,孙义并不惧怕,可是,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急忙躲过杨朔打来的一拳,扭头往后看,只见一团红影向自己飘来,孙义心里大骇,杨朔修为不行,可杨梅打遍了东山城里这帮世家少年。这些跟着孙义玩耍的小伙伴们,见到杨梅吓得赶紧开溜。
不过开溜还是看孙义的,孙义闪身往旁边的小巷里跑去,杨梅一直把孙义追进孙家的大门,本来想闯进去,被门口的人家生生拦了下来,为此,两家大人还展开了一番口水战,其他世家赶紧定下东山城里各个茶楼雅座,开始八卦此事。
事情过去后,杨梅见到孙义就没有好脸色,不过,还不至于一见面就动手。
杨梅此次也参加玄阴宗的新人选拔,被分到了灵药峰,本来杨梅想进入驱魔堂选拔,可驱魔堂话事人杨天海偏偏没有点头,杨梅只好选了灵药峰。
杨梅沉默了一会儿,很有礼貌地问了李飞鱼一个问题,孙义的灵田在哪里?李飞鱼没有多想,随手指了土坡旁边,孙义的灵田,杨梅回了一声谢谢,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坐在土坡上开始嗑瓜子。
李飞鱼脑瓜像是被人敲了一下,嗡嗡响,看来杨梅打算守株待兔。杨梅坐在孙义的灵田边,等着孙义这只兔子。
只是杨梅掏空了口袋里的瓜子,还没见孙义回来,夕阳在西边的天空留下了一片绚丽的彩霞,杨梅站起身,扭头四下看看,不远处,李飞鱼蹲在自家的灵田边,专心致志地守护着田里的灵稻。
杨梅恨恨地跺跺脚,离开土坡。天色暗下来了,李飞鱼从田埂上走到土坡上,望着杨梅的背影,长长吐出一口气。
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一粒辟谷丹,李飞鱼吞入肚子里,一种饱腹感随之而来。一阵悠扬的钟声传进耳朵里,这是山谷外边的鸡鸣寺开始晚课了,李飞鱼刚来时还很奇怪,一个寺院怎么会在玄阴宗附近,过了几天,也就见怪不怪。
李飞鱼给灵田中的灵稻使用了一次控水术,打算回屋休息,不经往土坡下方看去,孙义慢慢悠悠地往土坡上走。
孙义向李飞鱼摆摆手,李飞鱼道:“孙兄你回来了?”
孙义道:“李兄悠闲的很啊!杨梅何时走的?”
李飞鱼道:“走了一会儿。”
孙义得意地道:“还是被我赶走了?”
李飞鱼打趣道:“不知孙兄,用的哪门法术赶走了杨梅?”
孙义尴尬地笑笑。
李飞鱼道:“她好像不甘心,你小心她给你来一个回马枪。”
孙义道:“多谢李兄提醒,不过,李兄刚才的控水术倒是精妙,不如做一次好人如何?。”李飞鱼悄声道:“施法倒是不难,若是被灵药峰的弟子发现了,怕是说不过去。”
孙义道:“规矩是规矩,李兄放心,若是被人发现,一切我担着,何况现在哪来的人?”
李飞鱼四下看看,周围一片安静,夜色中空无一人,李飞鱼道:“只此一次,”孙义笑嘻嘻地道:“多谢李兄,”
李飞鱼走到孙义的灵田边,给孙义的灵田也施展了一次控水术。
远处一处山峰上,灵药峰外门弟子解晓东目光冷冷地盯着此处。看着李飞鱼给孙义灵田施展了一次控水术,解晓东喃喃地道:“这小子没有启灵,竟然在半个时辰里使用了两次控水术,他是如何做到的。”
他皱着眉头陷入沉思。竟然忘记了惩罚李飞鱼。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下。解晓东心里一惊,却是一个温和声音响起,:“晓东,想什么?”
解晓东听到这声音,赶紧回头,只见一个枯瘦的白衣和尚立在身后,夜色里僧人一双眸子神采奕奕,灿如星海。
解晓东躬身施礼道:“拜见玄烨长老,”玄烨和尚道:“此处无人不必多礼。”
解晓东道:“大师是一代高僧,弟子不是依据宗门规矩给大师行礼,而是心里对大师有一股崇敬之情,不得不施礼。”
玄烨和尚听到这话,叹息一声,拍拍解晓东的肩膀道:“晓东啊!你修为最近大长啊!看来你们灵药峰功法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