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曹敛被管家接了回去。白鹭也终于得到了安宁。
望着在厨房哼着小曲洗碗的顾凯，她陷入了沉思。
昨晚那杯酒绝对有问题，她和秦嶵离开后，杯子和酒都被重新换过，而那个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对酒做了手脚。
到底是突然跳舞的张武，还是倒酒的陆泯呢？抑或是那个换酒杯的服务生？
白鹭的思绪很乱，头痛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让她难受得想哭。
“我洗完了，晚上吃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顾凯一回头就见到汗水淋漓的白鹭，赶紧跑过来查看情况。
白鹭闭着眼睛强忍想吐的感觉，平稳了几分钟后，道：“顾凯，我好像被人下药了。”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后，顾凯的催吐大法起了效果，白鹭的面色渐缓，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然，这中间省略了秦嶵吻她的情节。
顾凯静静地听完她的陈述，眉头紧锁。
“我听说越国最近流行一种软性毒品，入口后人会产生幻觉，带有杏仁的苦味，但这是我国明令禁止的，竟然还有人明目张胆地给人下毒，太可恶了！”顾凯义愤填膺地说道：“我这就拿样本去化验，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还你个公道！”
白鹭一把拉住顾凯，道：“先别报警！求你，先别报……”话音未落，又干呕起来。
顾凯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她如此难受，只能点头答应暂时留存样本结果，但有下次，绝不姑息。
“我知道你为我好。可这事可大可小。如果目标是我这个小秘书，那动作未免太大了，我不值得被别人这么算计。”
“那目标能是谁？”
“秦嶵。”白鹭斩钉截铁，曹敛的话提醒了她，秦嶵将自己面前的酒杯递给她，她替他喝了下毒的那杯，变成了直接受害者。“如果他喝了，再报警抓人，就算查明真相，媒体也不会放过他了。”
“这就是你不报警的原因？”顾凯气的浑身发抖，学医的最见不得不拿身体健康当回事的人。
白鹭摇摇头，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过了一夜，现场肯定都处理干净了，就算抓到也没什么用。他这次没成功，肯定还有下次，这叫放长线钓大……。”
“还下次！”顾凯额头青筋凸起，凶道：“这次你走运，下次说不定要了你的命！你赶紧换个工作，不然我告诉白姨去。”
“顾医生，顾博士，顾哥哥，求你了，千万别和我妈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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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董事长办公室里，气氛十分紧张，两个人一坐一站，静静地对峙着，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开口。
“昨晚你……没什么吧。”秦嶵压低着声音问：“曹敛他有没有……”
“谢谢秦总关心，那是我的私事，不用您操心了。”白鹭心里是带着火的，毕竟昨晚秦嶵并没有保护她，甚至任由曹敛带她去酒店。
“我其实……”秦嶵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他昨晚放心不下，安排了人跟着曹敛，又托人守在房门口，一旦有什么不对，就破门……
白鹭嘴角硬扯出一个弧度，道：“秦总不必为我费神了，我是您的秘书，履行我的职责是本分，至于我的人身安全，应该自己负责，和您无关。”
秦嶵见她仍在恼火，便不再解释，指着桌上一沓信件道：“你看看这个。”
白鹭脱了外套，坐在秦嶵面前，仔细起来，锁骨处的红色印记若隐若现。
这份文件记录的是全球室内设计大赛的比赛时间、赛制流程以及诸位评审的名字，令白鹭惊讶的是，曹放的名字赫然排在设计大师玛德莲·康的后面！
对于曹放做评委这件事，她很是不解。曹放一贯低调处事，很少面对媒体，况且亚洲的设计师大咖比比皆是，应该轮不到他才是。呵呵，果然是个比赛就有黑幕……
白鹭将文件放回桌上，道：“秦总，您给我看这份文件是……”
秦嶵点点头，道：“我想让你参加，评审里面除了第一个老外，其他我都可以沟通，肯定让你入围获奖。”
呵呵，黑幕竟是我自己！
白鹭断然拒绝：“谢谢秦总的美意，我不想参加。”
她的回答让秦嶵有些诧异，眉头拧在了一起，劝道：“你是学设计的，也知道你想往设计方向发展，工作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不用了。”白鹭淡淡地说：“我只想专心工作。”
“你就没有梦想吗？”秦嶵声音激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白鹭微笑，眼神澄澈如毫无波澜的湖面，轻轻摇头。
“好。很好。”秦嶵冷哼一声，将文件揉成一个球丢进垃圾桶。
白鹭礼貌地退出房间，若是前几日听到那番话必然是感激涕零，可现在听来无论如何都像是昨晚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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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坐在工位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十分钟过去了，仍是未翻一页。
“白大秘锁骨上……”李美美和池小夏两个人在他背后嘀嘀咕咕。
白鹭没有听清，转过头去，郭玲走了过来，狠狠拍了下她的肩膀：“交男朋友了？挺狂野啊，这看着都出痧了，疼不疼？”
芷卉拿了面小镜子过来，那个红色的吻痕更加清晰地烙在锁骨上，衬衫的领口只能覆盖一半，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人浮想联翩。
“被狗咬的。”白鹭敷衍地说：“我邻居养的狗。”还从手机里翻出顾凯和一只黝黑锃亮的拉布拉多的合照加以佐证。
照片上的顾凯笑得温柔阳光，一口白牙闪着光，摆拍的狗狗还亲热地舔着他的脸。
芷卉也过来看照片，少有地好奇问道：“他是你邻居吗？”
白鹭赶紧说道：“嗯，有机会你来我家，我介绍给你。”
池小夏她们开始揶揄芷卉犯了花痴，成功转移话题的她也松了一口气，借着上卫生间的机会跑到了后楼梯，明明空无一人也始终却弥漫着一股薄荷烟的味道。
“妈，你最近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白鹭关切地问。
“妈挺好的。妈和你说啊，最近总是有一个人时不时寄些什么人参燕窝的给我，白书记说是补身体的，妈也不懂，是你托人寄的吗？”白妈妈欣慰地说道：“孩子，妈知道你懂事，可你挣钱也不容易，这些东西能不买就不买，妈有药吃就行了啊。”
白鹭说道：“我朋友买给您的，放心吃吧，不过吃之前要问问刘医生。”
挂掉电话后，白鹭编辑了一条感谢的短信给顾凯，得到的回复是一连串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