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严飞龙的本命玉符

第232章 严飞龙的本命玉符

嘶?

那是……

严雀倒是跑了出去,余斗却愣在原地。

秋公子的手下倒也麻溜,上来就把余斗给擒住。余斗却还想找人,但是酒楼之中人影重重,哪里还分辨的清?

“看什么看,看这边!”几个小厮抓住余斗的手臂,把他扭至秋公子跟前,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敢挡我们英公子的路,还不磕头认错?”

英公子?

秋英?

余斗暗暗记下名号,面上却满是无辜:“英公子在上,小的这厢有礼了。”

他一面行礼,一边麻溜的叫屈:“在东莱岛上,谁敢挡英公子的路?想是进出拥挤时,发生了什么误会?”

“还想狡辩?”一人怒道,“进入酒楼大门时,分明是你遮挡在前,我扯你不动时,你又使了身法遁去。”

“啊这……”余斗眼睛瞪得老大,惊诧到了极点,“我我我才一星战锋啊,老哥你这力量,少少比我高个四五星吧,怎会拉扯不动?”

这话一说,反倒让周围几人愣住,仔细分辨时,发现余斗身上的战意波动,果真是一星战锋上下。

按秋公子等人的武境,不可能被这家伙挡路。

这不,刚才哥几个拿人,也是手到擒来。

真是奇哉怪也……

秋公子本就半醉,听他这么一论,反倒瞪着手下道:“是啊,你好赖是个五星战锋,怎么连个一星战锋都拉不开?你他么的玩我?”

哥们顿时一慌,嘴里哆嗦得牙齿打颤。

余斗见状,连忙点头哈腰的道:“就是个误会,完全没有的事儿。或是各位心中烦闷,急于享用此间美酒,这才记得岔了。”

哥们酒劲冲头,生怕遭到责罚,竟也附和起来:“这应该……是误会吧?”

话说至此,黑的也成白的,有的也成无的。

秋公子见他态度十分好,感觉一拳打到了空处,正有些尴尬时,余斗使了个巧劲,挣开了两人的手。

瞧着桌面精致的酒壶,就拎在手里,故作豪气的说:“虽说是误会,也都怪小的走路慢了——这样,我满饮此壶,当做给公子赔罪!”

话音刚落,他果真仰起头来,将那酒壶里的美酒,成线的倒入口中。如此行状,让秋公子等人越是不好发作,反而还有些自责。

身为东莱岛的主家,怎么能随意欺负外地人呢?

长此以往,谁还敢和东莱岛做生意?

人家跨过六七百汪洋过来,容易吗?

不容易!

“这位兄弟,你……你慢点。”秋公子总觉得那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尴尬的劝道,“些许误会,倒也不必如此。”

余斗却把手一止,示意谁也不要拦他。

那壶酒还是新上的,足有八两重!

愣是被余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讲究不!”余斗倒过空壶,示意其中一滴不剩,放下酒壶时,面上已有红光。

约是美酒辣喉,他瞟见桌面摆着一盘吃了小半酥皮烤鸭,毫不客气的撕下鸭腿,咬下一口时还满脸歉意:“得压一压,不然……嗝儿……呃吐了就失礼了。”

“我……我的鸭腿。”

秋公子心里一哆嗦,但是大庭广众,许多人都瞧着动静,他讪讪的咧着嘴,浑身发颤的竖起大拇指:“兄弟好……好酒量。”

余斗手里拿着鸭腿,行礼道:“那,小的就不打扰秋公子雅兴,先告退了。”

说着,果真在几人呆滞的目光中,离开了酒楼。

——

酒楼外,严雀俏生生的朝里头张望,见着余斗“脱险”而归,正要迎上前去,却忽然皱眉:“啊呀,你怎一身酒味?哎,哪来的鸭腿?”

余斗连忙运转《镇山河》消解酒气,漆亮的眼眸中光芒狡黠:“挡了人家的路,可不得低头道歉嘛。我把他桌面刚上的一壶海天玉液喝光了,还拔了个酥皮鸭腿——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你倒是会占便宜。”严雀咯咯直笑,“海天玉液一壶八两,须一千二百块清澜银宝呢。在东莱岛上,这连城白鸭比鱼虾贵多了,一盘酥皮鸭也要四五百块银宝。”

“喔嚯嚯!”余斗三口两口吃掉鸭腿,见着路边有一只小黄狗,顺手把骨头赏了,嘴里叹道,“舒坦!”

虽未爆发冲突,严雀仍有好奇,打趣道:“你刚才为何不跑,反让几个战锋擒了?不会真的贪这一口海天玉液吧?”

余斗酒足饭饱,与严雀共赏街景,摇摇头说:“晃眼看到个人,感觉很是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再想找时,人已经不见了。”

“熟人?”严雀随口一猜,“莫非是秋焉梦,秋姐姐?”

“啊呀,男的!”余斗挠了挠头,“皮肤偏黑,样貌年轻。跟东莱岛上的人差不多,但是之前一定见过。”

“深色皮肤的年轻男子?”严雀眨了眨眼,亦感几分困惑,“你出南平郡,便一直与我在一起。我凡事皆有留心,不记得有这号人呀。”

那就怪了。

论起细心,余斗自问不如严雀,连她都想不起来,自己更是无从揣摩:“先不管他,找大师兄要紧。”

东莱银卫的队长秋鹏,特意叮嘱不让去北侧海滩。

这秋公子等人,又在参加一个名为“北滩抢擂”的活动——东莱岛的北侧海岸,定然有事发生!

但是贸然前往,绝非良策。

既是假扮顾家之人前来寻求战技,余斗、严雀顺理成章的来到一座气势恢宏,形如山岳的巨大阁楼跟前。

那阁楼灯火通明,宛如一座巨大的灯塔,散发着熠熠光辉。

比起此前去过的一些分部,东莱阁的总部大楼反倒没那么拘谨,就似寻常商铺,有不少人在其中闲聊。

不算低语,也不高声。

余斗现有的战技,已经足够应付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战局,加之囊中羞涩,无力购买高阶战技,所以今番来到东莱阁,真就是“随便看看”。

严雀如同以往,眼睛发亮的在展柜前浏览战技,并用心的记住一些战技的名字、特性。倘若以后遇到,也好想出个拆解之法。

“真不知秋家的高手,如何制作得出这么多战技卷轴……”严雀轻声感叹。

余斗笑了笑:“制作战技卷轴,须玉品以上的异兽皮,我原来也有疑惑。但是来了东莱岛,才幡然醒悟。”

他这么一说,严雀也反应过来,偏头一笑:“海生异兽?鱼皮?”

“多半是了。”余斗点头,分析道,“陆地上的异兽太过显眼,很容易遭到人类强者的击杀,数量也就越来越少。这汪洋之中的海生异兽,对东莱阁却是取之不尽。”

严雀“嗯”的表示认同:“不知东莱阁主秋云劫,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希望不要因为大师兄的事,和他成为敌人。”

余斗两手一摊:“怎样的人物不知道,但他在东南十大战豪里排行第四,武境介乎于八九星战豪之间,肯定是强者中的强者!”

谁又愿意和一名巅峰战豪成为敌人呢?

余斗来到东莱阁,也不全是演戏。

逛了一圈之后,果真寻问其中的掌柜,是否有土河战意的专属战技。

不出意外的是,掌柜摇了摇头,说出了一番令人恼火,却又无法反驳的话:“觉醒土河战意的战士,通常不配使用战技卷轴,咱东莱阁做的是生意,并不制作那样的‘冷门战技’。”

余斗也不生气,好生问道:“如果觉醒土河战意者,家产颇丰,是否可以请东莱阁的前辈帮忙定制?”

掌柜仍旧摇头,脸上有些不耐,嘴上却还客气:“欲要制作战技卷轴,须有战技在先。我族内并无土河战意的高手,故此,无法完成对应战技的定制。”

余斗恍然,恭敬的行礼道谢。

掌柜只是摆摆手,示意两个年轻人让开柜台,不要耽误后边的客人。

——

“所以……”离开金碧辉煌的东莱阁总部,余斗扫视繁华街景,似笑非笑,“秋鹏队长上去打的报告,多半也会无功而返。”

顾家在东莱岛是有些面子,但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严雀看向通向北城的街道,那边的人声稍稍消退,一片规模巨大的庄园,在夜色里显得颇为神秘。

她不敢直接向北,而是拉着余斗的手拐而向东,同时聚音成线,对余斗道:“秋家的庄园占据岛屿北侧,轻易不可靠近。但是听秋鹏的叮嘱,北侧海岸应当不在庄园之内。”

“我们沿着海岸线走!”严雀直把余斗带出城东,两人背离了东莱主城的灯火,迎着晚上的海风,很快来到东侧沙滩。

哗,哗!

繁星之下,翻腾的海浪化成白线,不断扑上沙滩。

那沙滩在星光之下,闪烁着奇异的荧光,就像砂砾间掺杂了碎银子般,令人眼前一亮。

两个年轻人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呆呆的看着眼前景象。

若有闲暇,真想在沙滩坐下来。

在浩海之前、星空之下,相依相偎,共赏这难得的美景。

“走了。”

严雀碰了碰余斗的手。

两个人影便乘着斑斓的星光,沿着东海岸的路径向北而行。

东莱主城之外,海边的村庄倒是不少,亦有零星散户,享受着旷野宁静,聆听着海潮之声。

“东莱阁传承悠久,积累了数之不尽的资源,除了秋云劫外,定还存在别的战豪强者。”余斗压着速度,不敢太过冒进。

话是这么说,严雀不慢反快——只见她左手两指一夹,从虚戒取出一枚玉符。那玉符荧光闪烁,并且随着两人向北,闪烁的频率亦是越来越快!

“这是?”余斗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他在玉符之上,分辨出一点似曾相识的灵元波动。

严雀将玉符捏在手心,并凭之辨认方向:“是鹤山宗弟子的本命玉符——门中子弟每月向存于宗门的本命玉符注入一丝灵元之力,即可感知所在方位,以及生死。”

所以,严飞龙真的在东莱岛上!

而且就在北边!

“雀儿,大师兄的状况如何?”余斗看那玉符光芒疾闪,稍有期盼的问道。

“玉符中的灵元印记尚且坚固,应是无碍,但是……”严雀攥着玉符,脸上浮现出稍有的困惑,“随着时日推移,玉符中的灵元印记只会越来越弱,直至月底消散。”

她苦笑道:“大师兄离开宗门半月有余,他本命玉符中的灵元印记,反比当初注入灵元之力时,更强了几分……”

这等奇事,真是闻所未闻。

余斗尝试理解:“会不会是,大师兄突然变强了?”

严雀摇头:“分离出体的灵元印记,只会跟神庭灵窍的状态存在奇妙的关联。武境的增减,应该没有特别的说法。”

鹤山宗弟子多有外出游历时突破的,此前并无本命玉符的灵元印记突然增强之事。

“有蹊跷……”余斗看严雀越跑越快,甚至惊动了沿途的路人。

他忽然抓住严雀的手,将两人的身形藏在树影下:“雀儿,我有个办法。”

“……”

严雀也知道自己心急,事关大师兄的生死,她也是关心则乱。

强自镇定了一瞬,美眸期盼的看着余斗。

“你看——”余斗指了指发黑的海面,“浅水区里,并无海生异兽。”

“你是说……”严雀瞬间领会,不免担心,“你从水里过去?”

见着余斗点头,严雀连忙否定道:“我们从西南港口走到这儿,离东莱岛北端至少还有三十里。”

她目视夜色中的秋家庄园,警惕的道:“海滩虽不在庄园之内,但是沿线的银卫定然不少,你在浅水区游不了那么远!”

“那可未必。”余斗瞧着左右无人,忽的施展出飞行战技《天行翼》,但他背后的战魂翼,却和这黑夜一般颜色。

“我潜入水中,凭战魂翼推进,定能快速接近北部海滩。”余斗眼眸含光,很是自信,“藏在海里,还不容易被秋家的战豪强者察觉。”

谁说飞行战技,只能用来飞行?

说话间,严雀隐约感知到前方似有高手出现,再想从海岸线硬闯,怕是痴人说梦了。

她迟疑数息,总算同意了余斗的建议。

“战魂翼变色,怎么弄的……”严雀虽是点头,却没舍得放手,“回头教教我呗?”

“好说。”余斗就势把她往怀里一拉,当时抱了个满怀。

并且不由分说,又吻住了严雀柔嫩的薄唇。

“啊呀——”严雀想要挣扎,却发现余斗收起了战魂翼,黑暗之中,几道强横的战意波动嗖嗖闪过!

东莱银卫?

或是秋家高手?

两人都不清楚,只是默契的醒悟,此刻装作海边幽会的小情侣,即可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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