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越讨厌她越好

难怪她平时,脾气时好时坏,让人捉摸不透。

曾经厂督大人对她颇有关照,她们自然是不敢招惹她。

如今大家都没有了靠山,她家又是这样。

自然各个都离得远了些,没有人为她说话,也没有人出手阻拦。

经过一日的折磨,大多数人都冷静了下来,已经流放,面对最坏的结果,最坏的环境。

他们能做的,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

别冻死在路上。

越往北走,越是气候严寒,京都已经秋末,他们若是不想办法,只怕会冻死在路上。

官差不想刚出京都,就闹出了人命,看着差不多了,才出手阻止。

这会儿的功夫,程婉儿嘴角全是血,口中吐出一颗牙。

捂着脸呜呜地哭着。

还挨了一鞭子,期期艾艾地跟着走。

也不知道青竹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个看他们一直不顺眼,恨不得事事找麻烦的管事,松了口。

允许一人去旁边的小林子里寻找草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点小伎俩,逃跑?想都别想!”

他拿着鞭子手柄,指着坐在马车上抱着孩子的秦母说道,“你若是给爷我找麻烦,我就让你娘生不如死!”

说着,还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口大黄牙,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秦阮皱了皱眉毛,低声说道,“看您说的,这荒郊野岭的,即便是我想跑,也没命活着啊,若是出现个豺狼虎宝,我一个小女子,哪里能跑得掉。”

有机会就送你见豺狼。

“这不是还要仰仗大人您吗!”

她的话,让黄牙管事喜笑颜开,拿着鞭子上前,想要挑起她的下巴。

“小姑娘会说话,叫什么名字!”

秦阮装作害怕,脚步趔趄,一个没有站稳,向后退了一步。

“小女子名讳不好听,恐污了您耳朵!”

管事笑得一脸油光。

“无妨,说来听听!”

秦阮呲着一口白牙,“翠花!”

她这回抬起头,黄黄的脸颊,凌乱的发丝,加上一口白牙,整个一个村姑的模样。

看得管事意兴阑珊,挥手,“滚滚滚,长的这么丑,浪费了一副好嗓子!”

秦阮拉着青竹离开,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她连这副嗓音都不想给他听。

“阮妹妹这是?”青竹疑惑地看着秦阮的脸色。

明明刚才还白皙可人,在流放队伍中,她算是最干净整洁的。

秦阮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从宫里出来,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刚刚忽然明白,这个时候,打扮得干净整洁,不是什么好事!”

青竹投去赞许的目光,有口难言的说道,“那你这...也太...太...”

秦阮不在乎,“像是流浪汉是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没看见刚才那个黄牙管事的样子吗!正中我下怀!”

“我去看看周围有没有能用上的草药!”

说着秦阮就起身离开了流放的队伍,她没有距离太远,保证能让那些官差看见她的身影,又不至于看清楚她在干什么。

荒草和树木就成了她最好的遮掩物。

青竹摇头,“此女子,将来定然....”后续是什么,她没说。

只是回去后,将她所见所闻,都禀告给了楚仪。

马车里,楚仪趴着,身上几处穴位还扎着银针。

脸色依旧很红,但是精神似乎好了点。

喝了两口梅兰递过来的水。

“确定她是秦阮阮?”

青竹一愣,不明白主子为何这样问,“确定无疑,婢子与之接触过几次,从前确实不见她有如此魄力!”

楚仪皱眉,“她不是秦阮阮,没有人能在一夕之间,变化如此大,更何况,秦软软从前是那般柔弱的性子,没有她这样的胆量!”

梅兰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去杀了她!”

楚仪按住她,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杀杀杀,梅兰,你什么时候能像青竹一般,柔软些,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嫁出去!”

两人脸色变得慌张,同时跪在楚仪面前,“主子,您...我们不嫁!永远跟着主子!”

楚仪无奈,想要伸手拉他俩,想起自己身上还扎着针,便放弃了。开的!”

梅兰执拗地说道,“主子将我当成太监也不成吗?”

楚仪被她气得咳嗽起来,“说的什么话!”

“我从未将你二人当成奴婢,自小长大的情分,如我亲姊妹一般!”

“梅兰,你若是再气我一次,不用到流放的地方,我就死路上了!”

梅兰红了眼睛,“主子,我错了!”

青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红红的眼睛里面,满是不舍。

她们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不知道会这么快。

她们舍不得,但是为了主子,她们不能留在主子身边。

楚仪命令二人起来,“秦阮阮无须理会,只要她不做什么,就随她去吧,反正之后都是没有交集的人。”

“说起来,都是被我连累的人!”

“远离皇城,或许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马车外,林子里。

秦阮在林子里面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只看到一些艾草和荠菜,她没有犹豫,都踩了下来。

她递给楚仪的那瓶药粉只够两次的。

艾草可以消炎,止血,天气寒凉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去湿气,散寒。

是一个常见但是很有用的草药。

至于荠菜,留着吃正好。

他们被流放,吃的东西怕是好不了拿去,她虽有空间,但是却不能当众拿东西出来,否则就是找死。

艾草很多,她弄了一捆,扯断了一截布条捆成一卷,背在身上。

还悄无声息地弄进空间很多。

回去的路上,她还看见了几株刺苋,这东西能治蛇毒,湿疹脓疮,留着留着。

她回去了队伍,对着黄牙管事龇牙笑了一下,“管事我回来了,嘿嘿!”

秦阮遭得比刚才还要乱七八糟,黄牙管事白了他一眼,骑在马上,一挥鞭子,得得得地走了!

秦阮挑眉,真好,这就是她要的效果,越是讨厌她越好。

她将东西摔到马车上,然后转进了马车。

从怀中取出干净的帕子,净手后,才帮楚仪把针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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