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的人互不干涉,消息不通,墨晞羽当初就是钻这个的空子。
259死了。
被她用匕首将肉一片片割下来,最后流干了血。
她的舌头被她割掉,所以她发不出声音。
没有人知道她是被她杀死的,259在他们心中没有留下着一点痕迹。
她用一把匕首杀死了羽露白。
在那里活下来的是墨晞羽。
从一开始她就明白,在那种地方,只有执起屠刀,才能更好地活着。
她只是不敢。
后来她将曾经欺侮她的人都杀了。
再后来她控制那些怪物杀掉了所有人,然后一把火烧了那个地方,逃了出来。最后被云游在外的墨晤捡到,带回了墨国。
改名换姓,成了另一个人。
其实从羽国灭亡那一刻起。
世上就再也没有羽国帝女羽露白了。
…………
墨无罹最终还是没进去。
他就守在外面,连精神力都没有释放。
这一守,就是几个时辰。
墨瀚全程没有其他动作,提着灯笼像根电线杆一样站着,目光直视前方,严肃认真。
直到墨晞羽出来。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密道打开冲出来。
墨晞羽的紫袍上溅上了一些血液,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手干干净净,修长漂亮。
“尸骨焚烧了,其它拿去喂狼。”
她花了很长时间,看着他断气。
哀嚎与辱骂,她听了太多。
“清查所有人,只要跟他有关系的,一切行踪家底全部重新调查,有问题就处死。”
“本王以后不想再看到类似情况。”
“是。”墨瀚应下,又劝道,“王爷先回去休息吧。”
王爷的脸色不对劲。
他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从未见过哪次她“处理”完人后是这种状态。
但这一次……
这个衡有什么特别的吗?
“辛家那边可以动手了,派人去那边投毒吧。”墨晞羽垂眸道,“本王一会儿就回去了。”
辛家挑了个好地方种棉花,目前正是成熟采摘的时候。眼看就是弑羽阁名下拍卖会开始的时候了,现在投毒,到时候一起爆出来,就算不能将辛家拉下马,也能让他们损失惨重。
至少几年,辛家都不会再有实力精力与她抗衡。
墨瀚张了张嘴,感觉到她的避而不谈,还是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
墨晞羽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出声。
“墨瀚。”
“属下在。”
“谢谢。”
墨瀚看着她,眸中透着疑惑,不明白她为何要道谢。
墨晞羽笑了笑:“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了。”
他陪伴她五年了。
任何事情,只要交给他,她就可以放心。
虽然表面总是冷冰冰的,但心思却很细腻。
墨瀚总是默默地准备好了一切,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王爷是属下的救命恩人,是羽国最后的血脉。”墨瀚道,“属下本就是羽国的子民,原本就该效忠于您。”
别的,再不敢奢求。
墨无罹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墨瀚把手中的灯笼递给墨晞羽,又走进地牢。而墨晞羽见他进去,又把灯笼放在地上,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天这么黑,皇兄不提灯看得清路吗?
墨无罹尾随着墨晞羽,看着她如履平地一般走在路上,避开了所有障碍。
墨晞羽经常在这条路上走,她对这条路非常熟悉。
路的尽头,是她亲自监督落成的临湖宫殿。
按照曾经在羽国时,宫中她的寝宫所建。
她可以在另一个地方将她熟悉的“家”完全还原。
虽然里面从来只是冷冰冰的。
但她还是时常会来这里待一会儿。
漆黑的夜空中,残月未满,被乌云遮住的月光无法下泄,不见光明。
其他人都在团圆庆祝,她却在这里杀人。
想想还挺不吉利的。
墨晞羽的手拂过木栏上的精致雕花,湖边的风吹过她的脸颊,湖上泛起涟漪。
她上一次来还是几个月前。
这里依然不落灰尘。
墨晞羽恍然间,就感觉自己还在羽国。
还在她的寝宫中无聊地推开窗子,探出头想看看外面的月色。
“皇兄。”
墨晞羽回过头,墨无罹站在她身后,血眸定定地看着她。
他的笑容依旧温软:“天气寒凉,又是夜深露重之时,皇兄身子不好,早些回房休息吧。”
“你怎么在这儿?”
墨晞羽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睡不着,看见皇兄朝这边走,就跟过来了。”
墨无罹上前几步,墨晞羽下意识地往后退。
她身上的血。
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不能被他发现。
一定不能。
墨无罹见她退后,血眸眨了眨,突然快步上前扯过她,把身上的衣袍披在了她身上。
墨晞羽扑到他怀中,在他怀里愣了愣,随即开始挣扎。
“放手!”
墨无罹压制住她,眸中含着无奈:“杀了个叛徒而已,皇兄慌什么?”
“你先放手!”
——他知道。
他看到了吗?
墨晞羽的身子微微颤抖。
她掏出了叛徒的内脏,然后将他上半身的肉全部割了下来。
她的手上沾满鲜血,她的身上沾染血腥味,她的身边萦绕冤魂。
她浑浑噩噩的,突然觉得,她很残忍,而以前的那个自己,模模糊糊再也看不真切了。
如果他知道了,或许,就会像其他人一样,疏远她,害怕她,厌恶她。
她不想这样。
墨无罹这次意外地不听话,死死地抱住她。
他像是洞悉了墨晞羽的内心。
“皇兄别怕。”
“皇兄做什么,我都支持。”
“皇兄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皇兄的一切,我都喜欢。”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墨晞羽怔住。
他的确跟别人不一样,这点她一开始就明白。
他有很多秘密,她无法知道。
墨无罹总是这样,眸中带着无限的信任与她看不懂的情绪,让她溃不成军。
如果她没有遇到259,只遇到了墨无罹就好了。
“你爱我吗?”
她的尾音发颤,带着不确定,表露出她全部的不安全感。
墨无罹垂眸看她,血眸温柔,带着宠溺。
“爱。”
皇兄有时候真的会比女子更加脆弱,更加容易被伤到。
这个问题的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他怎么会不爱她呢?
她是他要用一辈子去爱的人。
是他的最珍贵的财宝。
是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