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酒官,你这错还能改,老夫的错怎么办?”
陈星河最终还是选择劝架,把徐天华从“自我摧残”中唤醒。
沐浴更衣,坐在书房,长吁短叹。
“因为老夫失察,导致青州官员腐败到不可直视的地步,想要肃清,恐怕整个青州都要出现动荡。”
“不肃清的话,又如何对得起陛下?”
“如何对得起青州老百姓?”
“老夫才是最难的啊。”
“这有何难?”
徐天华不屑道“去一趟西坪村,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去西坪村?”
陈星河好奇道“那里莫非有很多能人志士?”
“能填补青州官场的空缺?”
“填补空缺?”
徐天华愣了一下,笑着反问,“这么说,州牧大人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我……”
陈星河被噎的一滞。
好像说漏嘴了。
便不再掩饰,直言道“不错,老夫的确想要把这些贪官污吏全部押送到京城,交由吏部定夺。”
“眼下主要的问题就是青州猛然间缺失一半官员,谁来处理政事呢?”
“你这方法肯定不可取。”
徐天华摇头,“一次性处置那么多人,青州肯定会大乱。”
“到时候又会生出来各种各样的事端。”
“依你之见呢?”
陈星河虚心请教。
“我只是一个品酒的七品官,并不懂得治理地方。”
徐天华说“但赵先生肯定可以。”
“他的主意甚多,所以我才建议州牧大人去西坪村一趟,向赵先生求教。”
“我走的话,青州怎么办?”
陈星河叹息道“青州离不开我啊。”
“你想多了。”
徐天华毫不客气道“就算你死了,青州的老百姓该怎么生活还会怎么生活。”
“就算你整天待在州府,他们该被欺压还是会被欺压。”
“我……”
陈星河感觉自己被看遍了,可又觉得徐天华说的很多。
之前他觉得青州六部官员都非常重要,缺了谁青州的政事都会被耽搁,出现各种纰漏。
可随着他把六部的尚书乃至于左右丞相全部关押到大牢里面,由侍郎顶上,也没见出现什么问题啊。
“行了,别说你的问题了,咱们来讨论讨论我的事情吧。”
徐天华略显着急的说。
“你那叫问题吗?”
陈星河无语道“不就是不相信赵先生吗?”
“现在证实了,负荆请罪,并且保证以后对赵先生的话深信不疑不就好了吗?”
“先生还愿意见我吗?”
徐天华苦涩道“还会给我机会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陈星河说“正好,我也要去西坪村,你给我带路,咱们两个一起。”
“中。”
徐天华点点头。
有州牧大人陪同自己一起去,想来赵先生应该不至于直接把自己轰出去吧。
陈星河留下两日安排州府的工作。
其实也没啥好安排的,政事上交给陈九就行。
为首是两匹棕色的宝马。
上面骑着两个青年,穿着绫罗绸缎,气派非凡。
正是刘文浩一行。
原本他们是有三十六骑,但在豫州边境遭遇土匪拦截,死了八个随从,伤了两个护卫。
受伤之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伤势越来越重,眼看就要不行了。
刘文浩便找来两个随从,要把那两个受伤的护卫处理了。
说白了,就是活埋。
省的碍事。
不管是护卫,还是随从,都是奴隶。
让他们生,他们就能活。
让他们死,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等了两个时辰,也没见处理这件事情的随从回来,派人找寻无果。
刘文浩不想耽搁时间,只能带着余下之人赶往东海郡。
呼!
刘文浩吐了一口浊气,“终于到东海郡了。”
这一路走来,可谓十分艰辛。
身为户部尚书的嫡长子,在京城都能横着走的存在,何时受过这种罪。
但一想到老爹的叮嘱,刘文浩就强忍着走完剩下的路。
在这里,他们刘家也有自己的附庸势力,比如管家的旁支桐柏,就是东海郡的一员。
听说做的是布匹生意,而且生意还非常红火。
每年都能给他们刘家提供一些银钱,已经成了东海郡的四大家族之一。
这不就是到自己的地盘了吗?
刘文浩身心都放松下来,打呼道“听闻东海郡有一个模仿京城天下第一楼建立的百花楼,咱们今日就去那边吧。”
“睡不了天下第一楼的花魁夜姿,睡一睡百花楼的花魁也是好的。”
刘甲刘乙等一众护卫随从无一人表态,全部都是木然的神情。
毕竟他们就是奴隶,主家要干什么他们无权干涉。
听从主家命令就好。
倒是田易派来的那两个随从持有反对意见。
提议道“刘少爷,咱们不应该先去田家,由田富海牵头去西坪村找赵平吗?”
“把正事办了,再消遣也不迟啊?”
“掌嘴!”
刘文浩冷喝一声,“本少的话,岂是你们两个狗奴才能反驳的?”
啪啪!
刘甲纵身一跃就从马背上跳起,落到两人身旁。
左右开弓,一人给了一巴掌。
然后又蹬了一下那两人的马匹,再次跳回自己的战马上。
非常快。
等他坐稳,那两个随从才摔落在地上,脸颊都红肿出来几道手指头印。
云肃也略有不满,但并没有表态。
刘文浩继续道“再敢忤逆本少,砍了你们两个狗头。”
“出发,进城。”
随着他的吩咐,众人催马踏入郡城。
田家那两个随从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跟随。
谁让这次带队之人是刘文浩而不是他们以他们田家为主导呢?
不过跟赵平有合作的是他们田家田富海,想促成合作之事,就离不开他们田家,到时候再好好找回面子,定要让你这个纨绔少爷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