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笙勾起一根手指将夜星大张的嘴巴合上,将绘制好的符箓递上去:“着人分下去吧,可劲儿用,这种低阶符篆,管够。”
夜星咕咚咽了口唾沫,被林声笙震撼到失语。
“林仙子,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夜星表情还呆滞着。
林声笙神采飞扬:“小场面而已,我家季雨就靠你了。”
夜星郑重的朝着林声笙抱拳:“我给林仙子立下军令状,若治不好季雨道友,我提头来见!”
兄弟们跟着她日子过的苦却依旧愿意跟着她,林声笙肯馈赠给她物资,夜星感激不已,决心不惜一切也要治好季雨。
林声笙也发现夜星是个非常容易感恩的姑娘,顿时好感度大增。
夜星替季雨检查了一遍,果然发现季雨体内有阻止魂魄归位的雪线虫。
“这是一种生活在深雪里头的虫子,你说季雨道友的魂魄无法归位的时候我猜到是这虫搞的鬼,想将虫子排出体外也简单。”
夜星已经准备好了材料,一边配制着解药,纳闷的问道:
“按理说雪线虫这法子只有我们帝国的人才知道,季雨道友体内的虫子是谁给她放进去的?”
夜星将药剂抹在季雨手腕上,拿起银针找到血管的位置一戳。
等了片刻便有肉眼难见的细小雪线虫蠕动出来。
夜星面上一喜,抬头就看见林声笙微妙的目光,不由一愣:“林仙子何故这般看我?”
林声笙:“……”
林声笙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位夜星郡主,她都说了这虫子只有帝国的人知道,还问是谁将虫子放季雨体内的。
要么是反射弧太长,要么是对帝国带着绝对的信任。
林声笙便没直说,而是问道:“你知道功德吗?”
“林仙子也对功德感兴趣?”夜星笑了,说道:“我们国师早前有过以功德飞升的说法,不过也就那么一说,他自己都不信。”
林声笙诧异:“帝国还有国师?”
“有啊。不怪你不知道,国师没有什么存在感,你不说功德我都没想起他来。”
夜星想了想,道:“国师还说过,身怀功德之人能得天道馈赠。但功德这事儿虚得很,哪有修士信这玩意儿,做再多好人好事也没有修为高来的靠谱。”
林声笙:“那你们国师有办法看出谁身上有功德吗?”
夜星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都快二十年没回过皇城了。林仙子若是好奇,我倒是可以帮你问问。”
“那便有劳了。”林声笙没有拒绝。
该躲在背后畏首畏尾的是那些人,他们敢对郁澈动手的时候就该做好会被司寇氏调查的准备。
林声笙又问了些其他,比如帝国研究那离魂术的事儿。
夜星也没有隐瞒,不过她知道的也不多。
大概就是当初发现地魔不好对付,浊气会污染修士的身躯,所以帝国的就想出能不能以魂体斩杀地魔。
小范围的研究,而且没起到想要的成果,因此外界并不知晓。
不过夜星好歹是帝国的郡主,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她多少都知道点。
帝国搞这种有关人体的研究也没有压力,毕竟地大物博,而且要照顾的普通百姓比世家和宗门多了百倍。
夜星拿了个玉碗接住季雨体内爬出来的雪线虫,密密麻麻的接了小半碗。
身体透明的虫子沾了一些血,还能看见它们在碗里蠕动,真是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老头给林声笙传音:“将这些虫子给我,我想研究研究。”
林声笙将这碗虫子要了过来。
夜星道:“林仙子若是想研究这些虫子,需得在低温下养着,否则它们离开人体半个时辰就会死。”
林声笙道了谢,问道:“季雨多久能醒?”
夜星喊了军医进来,进来的军医居然就是之前那个女兵。
军医检查了下,给季雨喂了颗丹药:“林仙子放心,季雨道友的身体没有大碍,最多半个时辰就会醒。”
“有劳了。”林声笙诚恳的道谢。
她估计军医喂给季雨的丹药是好东西,因为她看见军医将丹药放入季雨嘴里的时候满脸肉疼,手都在抖。
夜星将自己的屋子留给了林声笙,林声笙让夜星给她拿些符纸来,有多少拿多少来。
她守着季雨的空挡正好多给他们绘制些符纸。
夜星自然是满脸欢喜的一口答应。
老头磕着灵石从空间中冒出来:“丫头,你准备留在军营?”
林声笙瞟了老头一眼:“确实有这想法。”
地魔战场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只不过……
老头道:“只是有这想法,但是对夜星提到的国师又很好奇是不是?”
“你是会读心术怎么的?”
老头心想你也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猜到你的想法不难。
林声笙道:“等司寇氏的人到了再说,那个什么国师,兴许可以让司寇氏的人去调查呢。”
老头道:“那个秘境你不想去看看?里头很可能有天道的馈赠。”
老头主要是担心秘境里头的司寇显,听说司寇显自降修为进入秘境,他有点慌。
司寇显修为高无人敢惹,但降了修为万一被人害了呢。
别家都是抱团进入秘境探索,司寇显是独自进去的,而被人拐进去的郁澈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林声笙挠挠头:“看看也行。”
而此刻,被老头担心的司寇显。
别的男人观阅自己妻子与其他男人的爱恨情仇是什么感觉司寇显不知道,反正司寇显自己已经麻木了。
出轨什么的司寇显觉得不算,他觉得那些要么是秘境故意针对他制造的幻觉,要么是林声笙的前世。
反正与他的妻无关。
就算有关,他也没资格说什么,林声笙不跟他离婚司寇显就该烧高香了,不配有意见。
摆正好了心态,长廊上的画面果然消失了。
但紧接着,长廊又出现季雨的画面。
郁澈一顿,不明所以的望向司寇显。
“你心中在想季雨?”
郁澈沉吟了下才道:“徒儿在想季雨的死。”
司寇显眸色微闪,眼底藏着无尽的黑暗,并未言语。
而画面上的季雨,却与他们记忆中的季雨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