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确实也无法反驳,因此若无其事的关掉了手机,道:“你说,徐家那老头怎么还没来?”
“这不是约的下午三点吗?时间还没到啊。”魏厅尧看着周京惟不动声色的背影,笑得玩味:“京惟现在一肚子的火,徐家那几个怕是消受不起。”
“你这话倒是挺醒我了,待会儿你说我要不要唱个白脸,免得气氛太压抑了。”赵悉默笑着道。
“你就火上浇油吧你就。”
周京惟听着两人的对话,转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迈开长腿。
“京惟,我刚刚就想问你了,徐家那几位怎么得罪你了,让我把他们家底都翻了个遍。”魏厅尧说到这里,闲适的坐在了赵悉默身侧,语调缓缓:“让我猜猜看,是不是为了你家程微月啊?”
周京惟的目光看过来,掺着点寡淡的情绪,他勾了勾唇角,斯文矜贵的面容,神情平静无波:“你太闲了?”
“忙,我特别忙。”魏厅尧抬了抬手,作止戈状:“我这几天都快被我家老头子烦死了,你可别再给我找事了。”
周京惟原本也就只是提醒,此时见好就收,坐在了二人对面。
赵悉默下单了一套婴儿用品,是小床和被褥。
魏厅尧余光看见了,扯唇笑笑,几分调侃:“这玩意你打算放在哪里啊?”
赵悉默说,就放在卧室里呗。
“笑死,”魏厅尧这般说着,眼里却看不出什么笑意:“齐人之福这种东西,怕是不好消受。”
赵悉默知道他的话外之音,他只当作没有听出来,眼底的笑意不减分毫。
将来的坎坷将来再说就好,至少此时此刻,桑晚婷还在他的身边。
“说起来,徐家珠宝业那些东西,还真的是挺磕碜的,就那么点,难为我手下的人加班加点的去查。”
魏厅尧笑笑,几分冷嘲。
周京惟漫不经心的听听,拿起桌上的酒杯把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倒也不必,举手之劳罢了。”魏厅尧摆了摆手,顿了顿,好奇道:“我就是想问问,徐家怎么你了,你要下这样的狠手?”
“微月受伤了。”
简单的一句话,说出了所有的原因。
也对,周京惟这样的性情,若不是伤落在程微月身上,不见得会这么赶尽杀绝。
他现在正是接任周家的紧要时刻,随便什么事情,都可能会落人话柄。
魏厅尧和赵悉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心照不宣来。
赵悉默咳了声,道:“京惟,你既然让我们来了,这件事你要是信得过,等等就让我来处理,你看怎么样?周家那边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真的有个什么,平白生出事端。”
周京惟将酒杯重新放回桌上,淡淡道:“微月的伤,医生说要养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
“我懂你的意思。”赵悉默连忙道。
徐琣年带着徐洋和徐曼雁到达周氏集团时,正好是两点一刻,比约定的时间差不多提前了半小时。
赵悉默坐在沙发的主位上,脸上是一贯风流恣意的笑容,见到来者,笑着道:“哟,这不是徐老爷子吗?这么早就过来了?”
徐琣年心中很是憋屈,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局面,还要他豁出自己这张老脸来讨好几个小辈,真是把一世英名都败坏完了。
偏偏表面上,他只能强撑着笑意。
他先是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周京惟,问了好,见周京惟不为所动,一副冷淡模样,才看向赵悉默,拘谨道:“您是...”
“我?忘了自我介绍了,”赵悉默弯了弯唇角,白净俊美的面容,笑容很是炫目:“我是赵悉默,玉衔的老板。”
徐琣年脸色一变。
身后的徐洋紧张的看着徐曼雁,用唇形无声地问怎么办。
徐曼雁也是慌了,一下子要面对这三座大佛,她年纪浅薄,又怎么可能有经验。
徐琣年刚想问问赵悉默的来意,却听见后者接着道:“徐老爷子,不瞒你说,程微月是我义妹,你女儿把她伤成这样....”
他的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徐曼雁身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我确实是不怎么高兴。”
“我不是有意的,赵先生!”徐曼雁连忙道:“都是因为那个李蝶,都是她误导了我,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向您妹妹道歉!”
“赵先生,我教女无方,冲撞了你妹妹,是我的错,”徐琣年也连忙道:“您放心,等回去了,我一定让我女儿好好给程小姐道歉。”
赵悉默似笑非笑的看向周京惟,后者只是目光冷沉的落在徐家三人身上,带着隐忍不发的怒气。
赵悉默知道,这是还没消气呢。
他看向徐曼雁,温声细语的:“徐小姐。”
徐曼雁受宠若惊的看向他:“您..您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也没什么别的话,就是想问问你,我义妹怎么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啊?”
徐曼雁懵了,不就是后脑出了点血,哪里谈得上很严重的伤?
她连忙将那天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魏厅尧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看一眼周身气压颇低的周京惟。
徐曼雁从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周京惟心情不虞,男人身份显赫,她不敢接近,从头到尾眼神都没落在周京惟身上。
可是当她提到程微月被她扯住头发时,她明显感觉到了周京惟眼中的冷意更甚。
她一不小心就更结巴了,战战兢兢的解释:“周先生,我今天...今天一大早就去向程小姐道歉了。”
而赵悉默心满意足的吃完了前因后果的瓜,懒散开口:“徐小姐,无论如何我妹妹是受伤了,你们徐家总该做出一些补偿。”
徐曼雁是真的轻重的,她咬咬牙,绽露一抹笑容,道:“这是自然,我们徐家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赵悉默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瞅着圣诞节快到了,徐家的珠宝业不如就送给我妹妹当圣诞礼物?”
徐琣年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保住珠宝业,又怎么可能答应赵悉默这么没有道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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