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洛秋大笔一挥,甩出两道墨点子洒在脸上,自信的把写好的几张纸递给裴诏:“麻烦诏兄替我抄一遍,抄好看一点。”
裴诏一手接过,一张张看起来,最后把信纸交回洛秋手里:“最后这两张,确认不是在画符?”
“我这是狂草派。”
“是吗?那你就这样寄过去罢。”
裴诏站起身,洛秋忙道:“别呀诏兄,哪个字看不懂,问我不就行了!”
千求万求洛秋又把裴诏求了回去,让他在主位坐着,自己随手拿个蒲团坐在一旁,盯着自己画的那几张符,一字一句道:“庞公子,见信如晤,闻公子近日有所烦扰,心有一计请公子听,望解公子之忧虑……”
裴诏听一句落笔一句,是娟秀的小楷,洛秋有些惊讶:“这竟不像是你写的,倒像是女子所写。”
裴诏道:“信是你写的,自然要用女子的字样。”
“诏兄果然心思细腻,不愧是你!”
信写完,洛秋拿过来一张张检查,工整的跟印刷出来的一样,与她那狗刨字简直天差地别。
“多谢诏兄。”
裴诏将笔投入笔洗,清洗后挂回笔架上:“你替他出的主意倒是精巧。”
庞家下面产业何其多,庞明轩想要重头整顿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洛秋想到他会为此事烦扰,便出了个主意给他,其实也就是现在连锁店的一些管理制度,庞明轩自己也是个有想法的生意人,自然懂得如何利用这些规则。
“我现在和庞家也算是有合作,自然希望庞家越来越好。”
洛秋找到个信封,把写好的信纸装进去,揣进袖子里,方便后面交给朱掌柜。
“在大周庞家的确会越来越好,在南齐就说不好了。”裴诏忽然说道。
洛秋道:“庞家在南齐也有产业吗?话说你们南齐的第一富商是谁?”
“有,不过近几年庞家已经开始收回在南齐的产业。南齐没有所谓的第一富商,真要算一个,就是户部管理下的皇商。”
“这么说南齐的大部分银钱是握在皇室手中,那南齐的户部尚书是皇室的人吧?”
把资金掌握在国家手里,南齐的皇帝很有想法嘛!
这种关乎国家机密的事情,洛秋没指望裴诏会回答,谁知裴诏嗯了声,淡淡道:“南齐的户部尚书一般是由驸马担任,如果这位公主有同胞兄弟,那么这位皇子基本可以默认是南齐未来的储君。”
想不到南齐是这种制度,洛秋接着裴诏的话问下去:“那现在南齐的户部尚书是哪位驸马?”
裴诏忽然沉默,洛秋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忙道:“说来这也是南齐国内的事情,我问的有点多了。”
“倒也没什么,这本就是南齐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南齐户部尚书是灵秀公主的驸马。”
“哦?她是谁啊?”
“……”
这也不怪洛秋,毕竟这本书的女主角主要在大周活动,南齐那边原书基本没怎么描写。
“南齐皇帝的二女儿,生母是已故的丽妃。”
“哦哦,丽妃又是谁啊!”
“……南齐那边的你是一点都不知道?”
“我生在大周周家村长在大周周家村,哪有机会知道南齐的消息。”洛秋说的理直气壮,她所了解的只有原书中的内容,原书中裴诏再出场时已经是企图吞并大周大燕的南齐皇帝了,关于他如何登上南齐帝位,原书只有短短几句描述,那就是适时蛰伏,坐收渔翁之利,有种躺赢的感觉。
但现在跟裴诏接触后,她意识到裴诏并不是真的躺赢,他随时在注意南齐大周以及大燕的动静,并且会安排自己的手下去做一些事情,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裴诏所做的事情会对南齐甚至大周造成不小的影响。
“你想知道南齐的事情?”问这话的时候,裴诏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几分期待。
洛秋颔首:“当然想,南齐也有着广阔的市场,我想把生意做到南齐去!”
果然像她会说出的话,裴诏无奈,继续给她解答之前的疑惑:“丽妃是南齐后宫一位不受宠的妃子,灵秀公主是她唯一的女儿。”
洛秋一瞬间抓住重点:“也就是说这位灵秀公主没有同胞兄弟,那南齐的储君岂不是要靠抢?”
说完,洛秋感受到裴诏目光里的嘲讽,接着他开口:“你是不是忘记还有嫡长子这一说?”
还真是,古代关于立嫡立长一直存在争议,嫡长子这种两者皆有的存在自然是最好的继承人选。
“所以南齐早就立有太子?太子跟灵秀公子一样,没有同胞弟妹是吗?”
裴诏点头,洛秋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继续道:“有太子那不是要把太子干下台才能去争帝位,毕竟是同胞兄弟,怕是不好下手吧?”
裴诏又点了下头,表示赞同:“的确不太好办,毕竟我就是南齐太子。”
“……”
原来裴诏就是那位倒霉的南齐太子,他现在之所以坐在这里跟她闲谈八卦,不正是因为他那些兄弟想拉他下台吗?
洛秋很后悔,一得意就忘形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老天呐可不可以让她撤回刚才说的那句话!
“这个……”
“什么?”
洛秋托着下巴想了想,自己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心里有些忐忑:“诏兄觉得把这些事情说给我听没问题吗?难道诏兄已经如此信任我了吗?”
裴诏道:“知道这些事情对你也有些好处,以后面对某些事情时也好有个准备。”
“什么事情?”洛秋心头一惊,顿时觉得事情不太美妙起来。
“你觉得是什么事情?”
从公子瑜出现,裴诏意识他能出现在这里,别人也可以,他的那些皇弟怎么可能在没见到尸首的情况下相信他已经死了呢?
或许在孙子瑜之前就已经有人来过这里找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没有找到他。
“有人找你来了?”洛秋也不傻,结合裴诏的身份,立即想到这种可能。
“嗯”裴诏没有多说,注意着洛秋的反应,她的反应将决定他能够给予她多少信任。
洛秋的反应也没有让裴诏失望,只见她做贼似的四下扫了扫,一脸沉重道:“那槐东镇还安全不?要不要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