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苒的意识终于慢慢清醒了过来,只是觉得头像被震裂了一样生疼。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熟悉的景物一点点地挤入眼帘,穆苒凝固的表情才慢慢的融化开来。方才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她回去了。又回到了王府,只是小婉已经被王爷处死,只是下她一个人,一次次的遭受着王爷的折磨。
幸好,这只是一场梦!
只是自己怎么会躺在床上,她记得在跟费雷洛……
穆苒边想边坐起了身子,身子像散了架一样,这才想起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等等,费雷洛说要放她自由……可是她……
费雷洛把书房的工作带到了房间里,听到了身后的声音,立即放下了文件,转过了身,“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立即走到床头,检查着她的情况。
天哪,她终于醒了。医生不是说她只会晕一会会儿吗?她竟然整整睡了5个小时,好像怎么睡也睡不够似地。
穆苒没有说话,只是侧仰着望他,他还是那么紧张mu-ran,
他根本不是因为厌倦才放手,而是因为不得不才放手,那么她是为了成全慕染,
因为理解,所以慈悲,
因为爱到深处,所以放手成全……
“怎么了?说话?”被穆苒定定地望着,却又不说话,费雷洛真有点担心她失声了。
“你真的要赶我走?”穆苒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故意说“赶我走”,而不是“放我走”,因为他需要放手的是慕染,而她是穆苒,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是一个陌生人。
紧抿着唇,佯装大而无畏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不安的心却已经扭做了一团。
费雷洛听到她的诘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她自愿留下来。
手插进她的手法,细腻地梳理着她长长地秀发,炯然的目光温柔而哀伤地锁着她的脸颊,“不,我已经后悔了……可是……我不会拦着你……”
这是他最宽容的一次,也是他宽容的最后一次。
咸涩的泪水悬在眼角,折射出他此刻的温柔和忐忑,睁大了眼睛,容纳更多的泪水,好让自己变得坚强些。
费雷洛抽回了自己的手,无处安放,只好插进了裤袋里,帅气凛然地转过身,沉了沉音调,“如果你现在走,可以让司机送你。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拟好发给你……”仔细的想着细节,一个个要点地说着。
他一向心思缜密,逻辑性强,可是偏偏这段话却说的杂乱无章。甚至说好了前一句,竟然不知道后一句要接什么。
“关于离婚财产分配……”
脆弱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簌簌的滚落而下,穆苒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下了床从身后抱住了他,“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使命摇着头,泪水沾湿了他名贵的衬衫,后背传来一阵湿热,费雷洛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不走,这是唯一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了。
“因为我会想念你的怀抱,想念你的吻,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的深沉,想念你的温柔,想念你种种的种种……我不要我的生命里只剩下想念,我要你就在我的眼前,就在我的身边。”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力量的驱使,穆苒娓娓道出这段话,滔滔不绝的,却是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钢琴上弹奏出的音符,高低起伏,全是风景,全是心情,婉转而哀伤……
费雷洛被她的话震惊,她这一段话是什么意思?她会想念自己,想念的如此细腻?
“你确定你要留下吗?”他不安的、最后一次问出口。
“我……可以吗?”如果她不是慕染,她可以吗?哽咽着问出口,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话。
费雷洛转过身,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她不愿意离开,是不是因为她也舍不得自己,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心中被一阵狂喜所填满,却激动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紧紧抱着她,就像紧紧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最心爱的宝贝。
穆苒机会要透不过气来,喘息渐渐粗重起来,这个男人是要让自己窒息而死吗?
听到她的呼吸凝重,费雷洛才惊惶失措的放开了她,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小男生,无措的看着她,想要确定她完好无损。
这才发现她赤脚就下了床,该死的,这女人不知道她刚刚受了伤吗?立即紧张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回床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穆苒任他摆布着自己,但还是倔强地要他给出一个答案。蝴蝶羽翼般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写满了她的坚持。
费雷洛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让人敬畏的同时,也带了无尚的慈悲,穆苒情不自禁的被他那温柔而犀利的眼神吸引如,尔后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地吐出口,“一辈子都呆在这里!”
不给她反应和消化的时间,费雷洛覆上了她的唇,抵死地纠缠。
既然这一次她不愿意离开,那么从此他们就绑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总是很轻易地被她挑起欲火,情到深处,热血在身体的每一处细胞扩张,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束缚。
可是他却小心翼翼地对着她圣洁的身躯顶礼膜拜,他再也不忍去伤害她。
穆苒又一次陷入他风卷残云的中,倚靠着他,就算在天地只见迷失了方向,她也不会找不到出路。
放纵最原始的渴望,勇敢的表达对对方最强烈的渴求,这一刻,他们需要彼此的温暖,需要彼此的慰藉……
房间的每一寸空气都在膨胀,升腾,冷漠的味道慢慢地转为暧昧。
逼近窒息的边缘,费雷洛才仁慈地稍稍放开她,穆苒无力地倚着他的肩头,视线无力的垂下,却在一瞬间清醒,那血色娇艳的玫瑰在他的肩侧绽放得那么炽烈,灼伤了眼……
一个“染”字,让她的温度退回到零度,条件反射一般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