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沁没有想到会亲眼看到血爻动手操控那些个东西,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血爻会在关键的时候,苗头对准她。
饶是她身体特殊,又一直有所注意,依旧是着了道。
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异样,这种感觉是极其陌生的,那些感觉,与她之前所感受过的很多都不一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血爻自己也没有料到,他这一次在下属失手后,亲自出来挑人,会将安陵沁给网罗进来。
本来,安陵沁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给弄清楚的,但她在银针将要扎进身体时,犹豫了。
这是最危险的事情,但这又何偿不是一个好的机会?
血爻是这一次事情的主宰,只有在血爻身边才能真正地将所有事情弄个清楚。
等等!不对!
这个时间点,血爻不是应该去雪藏部族了吗?他不是应该去争夺雪藏部族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陵沁心中陡然一个激灵,突然似是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如果说,眼前的这一个是真的血爻呢?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也不对!安陵沁自我否定。
血爻的那身体绝对不是假的,也就是说,那个人是别人夺舍的,眼前这个就不会是血爻。
可眼前这个人明明顶着一张血爻的脸啊?
安陵沁突然很想转身就走。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个事情啊,总是越整越复杂的,完全没有什么意义,越是去纠结,就越是麻烦不断。
不管眼前的这一个是不是真的血爻,那她都必须要弄个清楚,更需要时刻保持着清醒。
在血爻不曾注意到的时候,安陵沁将不知何时捏在手中的针这不犹豫地扎进了她的身体中。
然后,可想而知,针完全没入安陵沁的身体中,她的精神也是完全好了起来。
当然,心力更是有了。
血爻并没有特意看哪一个时间点,他也没有做过多的事情,只是取了一片树叶吹了一会儿。
安陵沁惊讶地发现,那些完全被控制的人,随着树叶的音乐响起,转身往同一个方向而去。
这就是控制吧?当真是好手段啊!安陵沁心忖。
她跟着那些被操控的人,一点点往前走。
一直走到了一个悬崖边,树叶吹得是更加的急迫,甚至隐隐带着杀气。
安陵沁心中是越发的震惊,而且,很快,她还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与猜测。
还没有等她理清思路,走在她前面的人,一一跳了下去。
安陵沁:“……”
这有点疯狂啊!她能不能转身跑回去?
还没有转身,便听到树叶的声音更加急促,想来,是在催促她的。
安陵沁清楚地看到,在她前面的人已经全部跳了下去,在她后面的人也全部跳了下去。就她一个了。
她若是愿意,转身告诉血爻真相,表明她的身份,就可以回去。可是,她不愿意。
她现在就是在演戏,她要不要动点手脚,让这场戏变得再精彩一些呢?
血爻催促得很紧了,安陵沁咬了咬牙,直接跳了下去。
不是她要找死,而是她本身就有空间异能,能够用空间之法,当跳下去的那一刻,树叶吹出来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她也在第一时间瞬移到了暗处。
血爻转身离开,安陵沁毫不迟疑地跟上去。
她以为血爻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哪里会想到,血爻竟然是转到了崖底。
安陵沁跟着走过去,血爻前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安陵沁差点没有追上。
等她好不容易追上时,血爻的速度又慢了下来,完全没有征兆的变化,安陵沁差一点都暴露了。
这是要做什么?时快时慢,是要闹哪一样?
安陵沁想骂人,但她无比清楚,眼下的事情并不是她可能控制的。
找到合适的时机,才是最重要的。
血爻走走停停,一会儿看东西,一会儿又在闻味道。
过了一会儿,血爻再停下来的时候,安陵沁发现他竟然是出现在了一个树洞之中。
这棵树极大,树洞自然也不会小,血爻进去之后,好一会儿才又出来,而他出来以后,又是另外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若然不是一直在这看着,若然不是对其身上的一切特征都看清了,安陵沁绝对不会想到,眼前这个陌生人会是之前进去的血爻。
所以说,眼前这个人,就是易容成血爻的样子在操控那些人了。
安陵沁琢磨着,在这个人的身上,或许可以很快得到更多的信息。
血爻是完全没有想过安陵沁会在此时出现,他本就是一个假的,对安陵沁半点不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认识的,现在,人出现在眼前,他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客气。
“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做什么?”安陵沁道:“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如果不想死的话,立刻滚。”
话音落下以后,“血爻”又感觉到这样不行,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跟了他多久了,又看到了些什么?主人曾经说过,现在他们做的事情还不能让外界更多的人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若是知道,那就是走漏消息,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里,他又道:“罢,你既然来了,那也别出去了。”
“你想留下我?”安陵沁似笑非笑地反问。
“没错,你应该感觉到庆幸。”
“也好,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地说一下。”
对方想要将她永远留在这里,她也想要从这个人的口中得到消息,那么,两两交锋,就看谁的本事更甚一筹了。
两人先后走进了之前的那个树洞,一进去,安陵沁便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来,这树洞之中,有着比外面更加浓郁的阴暗潮湿之气,空气中也散发着很是不好闻的气味,令人怎么都感到不舒服。
随着人一路走进去,安陵沁更是被树洞内的一切给惊呆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住的地方,反倒更像是一个刑场,入目之处,尽是沾染着血痂的刑具,也不知道是多久前用过,又用过多少次,上面散发出来的味道,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