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烨忍不住低笑出声:“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不是赶时间吗?快点吧。”程苒心头有些浮躁,不耐烦的催促他,更多的还是紧张。
封墨烨掀起她的衣摆,程苒只觉得一阵冷风灌入,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女孩儿的皮肤白皙,肌肤嫩滑,封墨烨是知道程苒是白,却没想到白到如此程度。
她腰一处地方是有淤青,还挺深,看来刚才那人也是下了狠手的,就这样她居然都还忍了,这种程度要是换做别人,怕是早就疼的站不起来,奈何她还有点底子,否则怕只有去医院住上十天半个月了。
他温凉的指尖在伤口出轻碰,疼的程苒倒吸一口凉气。
“嘶……”
“刚才怎么没有觉得疼,你一个女孩子,也敢跟那群老爷们儿动手,是不想要命了?”
封墨烨平日里对程苒说话一向都是温柔至极,鲜少像今天这样,眉头紧蹙,语气都隐隐透着责怪。
程苒拧紧眉头,忍着疼,嘴硬道。
“那你让我怎么办,难道你希望我任由她们糟蹋,然后第二天就回流传出我的艳照吗?”
说到底,她不仅是为了自己的清白,也是为了他们封家的名声,这男人不感谢自己也就罢了,还用责怪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就算是她一向尊敬的宋爷爷,也没有跟她这样说过话。
封墨烨轻轻给她涂上药膏,明明满脸阴鸷,可一开口,那声音又耐心的不行。
“我这是在心疼你,傻丫头,别的女孩子这个时候不是想着谈恋爱,就是沉浸在男朋友的呵护里,你倒好,跟个女战士似的,让我这个老公情何以堪。”
外人传出去,到时候说他封墨烨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还沦落到被一群混混欺负。
程苒浮躁的心在听到他这话时,泛起了涟漪,一种微妙的感觉正在心底不断滋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对她说心疼两个字。
即便是在贺川他们眼里,自己也是刀枪不入,无所不能的苒姐,仿佛这样豪气的称呼,就不允许她有软弱的一面,她就必须应该表现的很强大,也必须强大。
封墨烨的注意力都在程苒的伤口上,也就看不到此刻女孩儿微微垂下的眼睑,眸底的光都跟着黯然失色。
程苒从未感觉到被人疼的滋味,但是她心知肚明,没有人愿意装出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可她要是不强大,又软弱给谁看。
她忍不住自嘲道;“你自己也说了,别人是有人疼,我是没人疼。”
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就算是天塌下来,能够顶起来的也只有她自己。
封墨烨给她涂药的手指跟着一顿,程苒只觉得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她脆薄的娇肌上,让她只想躲。
“你现在怎么就没人疼了,老公还不够疼你吗?”
他听程苒的声音,就感觉到这女孩儿是个有故事的人,她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还有对人之间的不信任,她就像是一只刺猬,不管是难过还是伤心都会把自己包裹起来的人。
再难过的夜晚也只有她一个人度过。
他的胸口,仿佛被人牵动着,泛着丝丝疼痛。
忽然间,程苒觉得一股暖意从自己后背袭来,男人从身后将她紧紧圈住,她背脊一僵,浑身紧绷。
只听见男人低沉磁性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以后老公会好好疼你,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后半生,我会护你周全。”
程苒瞳孔骤然紧缩,心狠狠一颤,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封墨烨的话,就好像是一块石头落在她的心上,让她原本平静的心泛起了波澜。
这样融洽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程苒给打破了,她依稀想起自己母亲,曾经程志明也是给她承诺要照顾她一生一世,也要一心一意对她,结果呢,最后让她承担的后果又是什么。
万劫不复,就连命都没能保住。
要是那会儿母亲能有她现在一半的理智和冷漠,现在一定能够好好活着。
女人想要幸福强大,就得要远离男人,没有男人的伤害,世界上也不会出现那么多悲悯的女人。
方才心中的悸动被理智所拉回,程苒眼底再度泛起冷意,抬起手肘就朝封墨烨的腰间撞去。
男人猝不及防,疼的微微蹙眉,下意思往后退了退。
程苒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对男人一本正经的回道。
“我不需要谁来护我周全,我自己可以保护我自己。”
说完,她拉开车门,义无反顾的下了车,逐渐淡出了封墨烨的视线。
车津这时拿着矿泉水风风火火过来,“封总,您要的矿泉水。”他正准备递进去,扫视了一圈车内,“太太呢?”
“走了。”封墨烨盯着手上的药膏,唇角挑着一丝苦笑。
他封墨烨还从来没在女人身上如此挫败过,程苒居然还能这么冷淡的拒绝她。
这丫头是受了多重的伤。
“那太太身上的伤……”
“我看了一下,没什么太大问题,对了,我让你联系那个平台的人呢,怎么样?”
车津有些为难:“人家拒绝了。”
“拒绝了?”封墨烨幽邃的眸底闪过片刻诧异,“六位数都还拒绝。”
他已经算是开价很高的了。
车津也面露难色:“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那边没答应就是。”
封墨烨想起刚才程苒的一言一行,还有她说的话,他这个小娇妻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越是查不到,就越是证明有问题。
他做事情,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说法。
“加到七位数。”
“是。”
程苒下车后,找到了一家咖啡厅,拿出自己买的药往身上的伤口涂,有些伤口比较严重,就算碰一下都疼,更别说还要上药。
尤其是消毒的药水淋上去,疼的程苒浑身都在发抖,却死死咬着牙关,楞是没有哼出一声。
对于她而言,这换做以前都是家常便饭,她甚至觉得疼痛对她而言不算是坏事,至少能够让人时刻保持清醒。
等伤口处理好后,她走出咖啡厅,贺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滑下接听键,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什么事?”
“老大,你可真是料事如神,那个人又加价了。”
程苒讥诮出声:“加到什么价位了?”
“七位数。”贺川内心都是窃喜,“看来你老公还是在怀疑你的身份,老大,你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