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飞的介绍,让我了解了刘老汉的情况。
刘老汉名字叫做刘木根,今年整六十六岁,刘木根的老伴早亡,只有一个儿子相依为命。
刘木根儿子的名字叫做刘福贵,从小就颇有些头脑,十几岁辍学在城里闯荡,几十年过去,他在城里开了一个好大的养殖场,资产上亿。
刘木根吃了一辈子的苦,也算是老来得福。
村子里的习俗,老人要过六十六岁大寿,这可是重要的事情。刘福贵又是个极孝顺的人,自然大操大办。
刘木根喜欢听戏,算是资深票友,刘福贵便在村子里摆上了戏台,准备大唱三天。
刘木根也亲自上台,唱了一出霸王别姬。
可意外却突然发生。
刘木根唱到激动,失足跌落,脑袋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
当天,正是刘木根的六六大寿。他身穿一身红衣,本是喜庆。却也显得诡异。
刘木根从舞台上摔下,七窍流血,还未送到医院,就已经死亡。
刘家的喜事,也变成了丧事。
“刘木根的尸体已经停了四天,甚至现在都有些发臭,却怎么都不肯瞑目,明天是出殡的日子,刘福贵请了许多的法师超度父亲,那些法师们全被吓跑了,现在村子里面流言四起,后生,我看你年纪轻轻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马腾飞语重心长地说。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
曾听师傅说过,凶煞最为凶险,于人也最是不利。而刘木根在大寿之日横死,本身便带着怨气,恐怕凶煞的级别,也是不低!
“这云飞道长,真真坑苦我了!”我无奈的想着。
这些信息,云飞道长自然清楚。他却并没有向我提起。若是我知道此事,万万不会来此。
马腾飞见我犹豫,更是语重心长。
“后生,那些大德法师都被吓退,你还是算了吧!”
听到他的话,我却突然被激起一股勇气。
师傅曾经教育过我,迎难而上才能拨云见雾。我决定去后林村走上一趟。
事情若成,百万现金赚到手中。事情若不成,我自觉身上也有些保命的家伙,到时撤退也不成问题。
想到此处,我毅然决然。
“马大叔,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还是要去后林村!”我声音更加坚定。
马腾飞叹了一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
他摇了摇头,启动了三轮车。
我一阵无语。
一路上,马腾飞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大约一小时后,一座小山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三面环山,中间有流水穿过,道路直插村中!”
我瞪大了眼睛。
与风水来讲,这样的风水可是大大的不利,更容易聚集阴气。
如今日上三竿,我额头上却多少有些冷汗。
“到了,你好自为之吧!”
马腾飞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把我放在了村口。
我正想进村,对面跑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人,是一个身材略胖的胖子,他身上穿着一身休闲服装,不过那衣服可是名牌,我只在广告里面见过。
此人虽然长得猥琐,但是人靠衣装,看上去也的确人模狗样。
他身后,跟着几个壮汉,似乎唯他马首是瞻。
这些人来到我面前。
“云飞道长介绍的法师,就是你?”胖子略有些意外的说。
他的表情,多少有些惊诧。
我撇了撇嘴。
“你就是刘老板吧,这是云飞法师的介绍信!”我的手腕一甩,蒋云飞老道的介绍信,扔给了刘福贵。
刘福贵接过介绍信,仔细的端详了几眼,这才露出一副笑容。
“原来是吴大师,我盼你可是多时了!”
第一次被人称作大师,我觉得自我感觉还是很好的。不过,如何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倒是没有经验。
我只能学着师傅,昂首挺胸。
“刘老板,前头带路!”
我说道。
刘福贵恭敬点头,我看得出来,他心中仍有一些疑虑,似乎是嫌我过于年轻,但毕竟是云飞道长介绍,刘福贵自然不敢怀疑。
我对他的心态,可是摸得极其透彻。
跟着刘福贵,我享受前呼后拥的感觉,走进了村庄。
这村子的布局十分规章,呈品字形结构。每一户都是灰色的砖瓦,而脚下踩的是青泥板路。
整个村子,透着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走在路上,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打开窗,或站在门口。
他们对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刘福贵似乎怕我起疑,马上拉着我快步向前。
看到这一幕,再联想到马腾飞所说,我心中不觉有些阴沉。
“刘木根的情况,却也奇怪!”
就在我惊疑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进了村子中间,这里有一间最大的院子。
与村中其他的房屋相比,这院落新的多,一看就是最新翻新的。
几百平米的院落里,有一栋三层别墅。在整个村子之中,也是鹤立鸡群。
来到门口,门口已经摆满了花圈,乐工们也坐在门外,只是没人奏乐。
那些乐工,看起来都很紧张。
而再往前走两步,一股味道闯进了我的鼻孔。
那是一股檀香味与尸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散发出的恐怖味道。这种味道在我的鼻腔中游走。
我不觉皱起了眉头。
“看来,是用檀香来掩盖尸臭,这定是有高人指点!”
我心中已有了答案。
师傅曾经教过我,檀香可以压制尸臭,也可以抑制阴气,使阴气凝聚在尸体周身,不至于散发出去影响活人。
刘福贵不过是养殖场的老板,自然不会知道这番道理。
告诉他的人,定是一位厉害的人物。或许正是云飞老道!
想到此处,我迈步向里走去,在院内,已经跪了一排的人,所有人都身穿孝服,该是刘老汉的亲戚们。
刘福贵也换上重孝,将我带了进去。
至于其他众人,却都在门口,没人跟进来。
走进院中,我发现,灵堂布置在院落的西边,而在灵堂里有一个巨大的棺材,尸体却躺在棺材边上。
黄色的布,遮住了尸体的身体。我只能看到尸体的脚。
他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
跟着刘福贵来到尸体旁边,我拿起香,鞠了三躬。
死者为大,这是天大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