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东一张脸极其苍白,看样子也没少喝酒,眼珠子里泛着红血丝,拍着车窗。
他声泪涕下,痛哭哀求,“江总,求求你了,您如果不帮我一次,我就完蛋了,以后当不了律师了,您不知道,我是寒门出身啊,我能有今天的地位,是多少努力换来的,我不甘心就这么被雪藏了。”
陆心草坐在车里撇了撇嘴,心说岑东也是够可以的了,他现在想起自己不容易了。
当初坑冷阳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人家冷阳也是白手起家,人家也付出了很多努力,才有现在的地位。
被他那么一坑,差不多就要破产了。
陆心草一点都没觉得岑东可怜,反而更加觉得他可恨了。
她迅速把手机从衣袋里拿出来,打开手机录像功能,朝着车窗外面拍。
有岑东这番‘演出’,还愁没法坐实一审江酆和岑东暗中勾结的证据吗?
陆心草真想给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岑东在车子外面哭喊着拍着车窗,把他是怎么拿了江酆一千万,替江酆坑冷阳都哭诉了一遍。
又把江酆给岑东小舅子打款的事情说了一遍……
录的差不多了,陆心草把车窗拉开,露出脸来。
岑东看到陆心草的一刹那,愣了一秒,也没多想,随即又哭的哆哆嗦嗦,朝着车子里看,“江总,江总在车里吗?”
“江总睡着了,”陆心草挡住岑东的视线,勾了勾红唇,“您是谁啊?”
“小姐,您又是谁?”岑东抹了一把泪,问道。
“我是他未婚妻。”陆心草笑笑,“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我会替你转告江酆的。但是,您的名字是什么?不然我没法转告他是谁找他呀。”
陆心草手里的录像还没关,照着岑东的脸。
岑东听陆心草说自己是江酆的未婚妻,也没怀疑,因为陆心草长的有够好看,气质也非常温柔迷人。
江酆有没有未婚妻,这种隐私,岑东也摸不着边。
他当即诚恳说:“是江太太啊,我叫岑东,您一定帮我求求江总。”
“行,我会好好帮你的。”陆心草满意的勾着红唇,把手机摄像关掉了。
证据不算充足,但也差不多了。
陆心草关上车窗,高兴的摆弄着手机,岑东站在外面还没走。
为了保险起见,陆心草打算立刻把录像发给老板冷阳。
可是刚选择发送,车门突然被打开,一只大手把陆心草的手机夺走。
陆心草吓了一跳,看了看车外站着的江酆,蹙了蹙柳叶眉。
真是不巧,本以为事情办成了呢。
江酆眼里满是凛冽,低头把陆心草录得东西看了一遍,眼里的恐怖光彩越发浓郁。
他真的是像他爹,什么事都留一手,把陆心草放在车里,但车里有录像设备,他刚才进入酒吧,就一直在用手机看陆心草的一举一动。
起初他只是想看看陆心草,有没有失落的表情。
可是,却看到了陆心草在他车里翻找东西,和偷偷冷笑拍摄岑东的录像。
真是无意间捕捉到了一条大鱼!
这女人,平日里的白痴样,都是装的?
和冷阳通风报信,真是她做的?
现在她在他身边,也是在搜证据?
他掐着陆心草的手机,抬眸冷飕飕的目光扫向陆心草,“岑东被我收买,是你告诉冷阳的?你录这些,是要给冷阳?”
事已至此,说不害怕是假的,陆心草忍着恐惧,告诉自己,还有法律呢,江酆不敢对她怎么样。
陆心草眨眨眼,眼里换上一抹无辜和懵懂,无辜的嘟嘟红唇,“江总,您说什么呢?什么收买?是这家伙在车外哭的太凄惨了,说要求您什么事,哭的满脸鼻涕,怪有意思的。我正好拍下来给您看看啊。”
陆心草话音落下,江酆突然气笑了,这么蹩脚的谎言,她也好意思编?
江酆笑的越来越恐怖,他最讨厌被欺骗,特别还是被女人欺骗。
岑东在一旁酒醒了一半,恐惧的看向江酆,哆哆嗦嗦问:“江总,她不是您未婚妻吗?”
江酆咬着牙,冷笑着,朝身后的人摆摆手,岑东被一群人抓着,塞进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里,看来是想灭口似得。
陆心草抹了一把汗,知道自己今天估计不死,也得残废。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出卖了我?”江酆冷飕飕,毫无情感的问陆心草。
“没有……”陆心草装傻,嗫嚅了一句。
“好啊,嘴硬很好。”江酆这次笑的更恐怖,对身后的人说,“把她给我带进酒吧包间里!”
一群人把陆心草从车里拖出来,七手八脚朝着酒吧里拖,陆心草吓得魂不附体,喊着:“放开我,你们要干嘛?江酆,你要怎么样?”
到了酒吧包间里,陆心草被扔在地上,江酆也走进来,恐怖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房间。
这时陆心草才切切实实的感到了恐惧,江酆是富二代也是巨富老总,性格里的恐怖非常可怕。
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没人敢忤逆他,怒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他气急败坏的时候不考虑法律的,一时冲动能杀人。
“酆哥,真的是她,我就说不能不防备这女人。”陈家睿也换了一张嘴脸,恶狠狠看着陆心草。
真是阴沟里翻船,事情还真是坏在了一个女人身上,有够倒霉!
“怎么处理她?”有人问江酆的意思。
江酆低着头,眼底里杀意很重,盯着陆心草。
他可怜她,也是有点喜欢她,把她留在身边。
为了保住他,他和自己父亲也暗中抗衡过几次,那天夜里父亲离开后,他跑着去找陆心草,就怕父亲派人对陆心草不利。
可是呢,陆心草在他身边,居然是来调查他的。
他觉得自己有点吃亏,有点莫名伤心似得。
哪怕她骗他点钱呢?那样也好,千八百万的,骗走也没什么,可她帮着别人调查他。
如果那个案子二审他败诉,得赔十几个亿,江氏也会元气大伤,他在父亲江延年那的印象不好,以后继承家里,也有困难。
她真是,什么不好,干什么。
“酆哥,这女人必须教训,让她付出代价,”陈家睿冷眼瞧着陆心草,“还有,她手里还有多少我们的证据?其它方面,她有没有掌握?”
譬如,几年前,闵董事长去世真相。
所有人都看向江酆,等着他下令,怎么弄死陆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