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凤儿自从在母亲房门口遇上去请安的姐夫以后便记住了他的病,每天都嘱咐下人去给林若然送些对咳嗽有用的食物。她明白林若然只是身体弱又受了风寒,和母亲的病不同,但是只要与母亲有关,她便无法坐视不管。
林若然平白受了二小姐的恩惠,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只是心口绞着难过,因了这全家最重要的二小姐的关心,他在府中的日子一下子好过许多,想去道谢又觉得自己唐突。思来想去更加不安,病情不减反增了。
苗凤儿这天遇上了秋天,便得了这消息,寻着竹院过来了,想着也许自己学过的东西能对他的病有所帮助。这个月国,是没有正经大夫的,有的只是一些粗通医术的赤脚大夫。这苗府虽然富贵,也没有一个可以治病的大夫。
还没进门,便听见林若然在弹琴,说实话,苗兰对这个世界的东西真的不敢苟同。这里的人弹琴,一个一个都好象在撕扯琴弦,好生恐怖,没有一个人能够把琴弹的顺畅。没有想到这个林若然居然也能够,把琴弹得如此的,难听。当然,苗凤儿是不会把实话讲出来的。她进了门,便自在地寻了个凳子坐了,听人,呃,折磨她的耳朵。
很明显,林若然刚开始并没有发觉有人,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面不可自拔,等他回过神来看见苗凤儿,苍白的脸立刻红得象天边的火烧云。他惶惶不安地行了礼,自顾自地出门倒茶去了。不知道他心里紧张,凤儿以为自己太过吓人。看见林若然慌张出去,她也没有太在意,走到琴边,轻轻地拨弄琴弦。断断续续地琴音飘出来,门外的林若然却听得痴在那儿,他知道苗凤儿没有用心弹,可是她不用心弹也比自己的技艺强了不知多少倍。
苗凤儿停下来,看见林若然呆呆地立在门边,突然觉得很好笑,她从来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当下便笑了出来,“姐夫,你怎么站在那里?”
林若然知她在笑自己傻,一下子更加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原本吩咐秋天去倒茶的事情一下子忘的一干二净。
“姐夫?”
“啊。”林若然惊醒过来,“二小姐!”
“姐夫不用这样客气,叫我凤儿便可以了。”苗凤儿第一次和人这样说话,也是有些不习惯的。但是要给他治病,总要得到他的信任才好。
“你,你琴弹的真好。真的很好,以前我只听弟弟弹琴这样好——”林若然又走到琴旁,轻轻叹口气。
苗凤儿挑眉:“姐夫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真的,你是说——”林若然惊喜万分,这个月国只有为数不多的琴师,象弟弟就请到一位,他这样的身份,哪里能够得到琴师的指点。他日夜地弹,也无法成调,心中总是遗憾。
苗凤点头,“当然,姐夫想要听什么样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