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广怒发冲冠,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不可遏地喊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郦先生你这是欺人太甚啊!”
郦食其却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疑惑地反问道:“大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田广气得浑身发抖,他怒目圆睁,声音震耳欲聋地吼道:“你竟然还有脸问我是什么意思!如今汉军已经兵临城下,寡人若在此刻选择臣服,岂不是要以战俘的身份去拜见汉皇陛下吗?”
郦食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问道:“莫非大王想要反悔不成?”
田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说:“寡人绝非贪生怕死之人,既然汉国背信弃义,那齐国又有何畏惧可言!阁下若是无法喝退韩信的大军,那就只好请你去北城的油锅里走上一遭了。”
说完,田广冷冷地笑了起来。
郦食其听后,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挺直了胸膛,豪迈地回应道:“大王既有如此兴致,老夫自然愿意舍命相陪。”
紧接着,田广大声呼喊道:“王宫侍卫们都在哪里?立刻将这个狗贼给我拿下,随寡人一同前往北城,抵御汉军!”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王宫内回荡着。
北城之外,韩信看到齐王田广的仪仗出现在城头之后,立即派人喊话招降。
田广针锋相对,要求韩信立即退兵,否则就会烹杀汉国外交大臣郦食其。
韩信自然不会退兵,田广恼羞成怒,命令士兵抓住郦食其,走向了热油滚滚的油锅。
郦食其慷慨赴死,笑着说道:“想我郦食其,一个高阳酒徒而已,却得到了汉皇陛下的器重,周旋于诸侯之间,见识过无数的人生百态。今日有这样的死法,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大王啊,汉国并没有背信弃义,只是汉军将士们需要灭国之功罢了。可笑老夫一直自认为智谋过人,却没想到自已竟然成为了文武之争的牺牲品。不过能有田氏王族陪伴,老夫也不算吃亏!”
“大王,杀不杀!”齐军将士用长戈敲击地面,大声问道。
“杀!”田广毫不犹豫地吼道。
郦食其昂首挺胸,声如洪钟地喊道:“大王啊,老夫我可是名震天下的名士,哪怕是面临死亡,也必须要维护住我最后的尊严,请准许我自行跳入这滚烫的油锅吧!”
田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冷笑着回应道:“好啊,那就满足你这个小小的要求吧!”
听到田广的答复后,押送郦食其的齐军士兵们松开了紧握住他的双手,同时用锋利的刀刃割断了束缚在他身上的绳索。
郦食其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城外那些斗志昂扬、气势如虹的汉军士兵,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怒吼:“大汉千秋万载,汉皇陛下万寿无疆!”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义无反顾地投身于那沸腾冒泡的油锅之中。
田广瞠目结舌,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思忖:齐国之所以会遭遇失败,绝对不是偶然的事情。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下令让人把郦食其的尸体从油锅里捞出来,然后像丢弃垃圾一样随意地扔到城墙之下,并派人向城下的汉军传话:“韩信小儿,居然敢侵犯我国疆土,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韩信亲眼目睹郦食其惨死于田广之手,顿时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整个军队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哭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荆彻看着眼前群情激愤、怒火中烧的大军,知道他们内心的愤怒和仇恨已经被压抑到了极限。他深知此时正是发动攻击的最佳时机,便转头向韩信轻声提醒道:“大将军,现在士兵们士气高昂,正是攻城的好时机啊!”
韩信微微点头,表示认可荆彻的判断。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高举手中的长剑,对着身后的将士们高声喊道:“各位兄弟们,杀害郦食其大人的元凶就在我们眼前!今天,我们要为郦食其大人报仇雪恨!跟我一起冲锋陷阵,不破临淄,誓不罢休!”
韩信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激起了全体将士的斗志。他们纷纷举起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向着临淄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韩信巧妙地利用了哀兵必胜的心理优势,指挥着大军日夜不停地攻打临淄城。经过三天三夜的浴血奋战,终于成功突破了这座坚固无比的雄城。
当齐王田广被生擒时,他惊恐万状地跪在韩信面前,泪流满面地求饶道:“大将军啊,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其实我早就有心归顺大汉,只要您能放我一条生路,齐国的府库财宝都将归您所有。都是那个郦食其老家伙蛊惑于我,才导致了这场误会啊……”
韩信听了田广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鄙夷。他冷冷地回答道:“你杀害了郦食其大人,汉军上下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你的罪行。”
田广慌忙说道:“大将军请息怒,我愿意为您去劝降其他还未投降的城池,这样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呀。”
韩信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不必了,郦食其大人在黄泉之下深感寂寞,齐王你也尽早下去陪伴他吧!”
话音未落,只见韩信手臂一挥,下达了斩杀齐王田广的命令。刹那间,刀光剑影闪烁,血腥之气弥漫。须臾之间,齐王田广的头颅滚落地面,田氏王族的成员们也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无一幸免。
汉军迅速掌控了临淄这座重要城池后,韩信立即下令让部下携带齐王田广的首级前往白马城报捷,并护送郦食其的灵柩返程。
汉军以雷霆之势轻取临淄,这使得北方原本蠢蠢欲动的燕王姬胜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与恐惧。他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不采取行动,自已必将成为下一个被消灭的目标。于是,他果断地集结起十五万精锐大军,企图趁虚而入,偷袭汉军的粮草重地——即墨。
然而,正当燕军刚刚抵达易水河畔,尚未及渡河之际,秦子玉率领着五万雄师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南岸。他们严阵以待,士气高昂,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秦子玉怒目圆睁,对着燕王姬胜高声怒斥道:“燕王啊燕王,你的消息实在太过迟钝!汉军早已在昨日攻陷了临淄城,齐王田广及其家族已经全军覆没。如今你还要妄图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吗?”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回荡,震撼着每一个燕军士兵的心灵。
“落日郡王,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区区五万人马,就想阻止本王,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姬胜嘲讽道。
“燕王若是不服,尽管来战!”秦子玉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