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人冷冷看了眼“尸体”,许是心虚
,压低了帽檐趁人不备悄悄离开。
等了一会耳边确定没动静了。
“唰!”北北睁开了眼睛,麻溜儿的爬起身,一路跑不敢停歇回了丹琼院。
恰好赶上楚昀宁出来找他,北北一脑袋扎入楚昀宁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楚昀宁慌了,北北轻易不哭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弯腰蹲下身一眼就见北北脖子上的青紫掐痕,顿时怒火冲天。
等北北渐渐安静,才问起出了什么事儿。
“娘,我想回去拿小白和小木剑,有人从后面掐我脖子,幸好我记得娘的话装死......”
北北几句话却听的楚昀宁心惊胆战,又问:“有没有看清长什么样?”
北北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摇摇头:“我闻到了有半香草和美人荷的味道。”
“好,娘知道了。”楚昀宁摸了摸北北的脑袋,才一个四岁半的孩子,这帮人就这么容不下?
真拿她当软柿子捏呢?
哄好了北北的情绪,楚昀宁抱着北北回了屋,孩子没经历过这种事,到现在手还是冰凉的,身子哆哆嗦嗦依偎在她怀中。
瑁姑姑问:“王妃,这事儿要不要禀报王爷?”
楚昀宁摇头,告诉萧王又有什么用,真要查出个什么来,说不定还要包庇。
何况,萧王也在她怀疑名单中。
谁知道这个变态会不会杀子?
“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楚昀宁确定北北睡着了,交代瑁姑姑陪着北北,一脸怒火的离开。
“侧妃,王妃来了。”绿袖道。
叶嫣儿正对着镜子整理鬓边一支玉簪,头也不抬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楚昀宁大步迈入正院,和丹琼院比较,这里奢华大气,处处都是景,廊下摆放数十盆绽放的花,一砖一瓦都格外精致。
正屋更是奢华,八仙捧寿桃的十六扇屏风栩栩如生,半人高的血珊瑚,就连桌上摆放的也是一整套牡丹瓷白釉。
不愧是萧王最心爱的女人,宠到了极致。
楚昀宁不动神色的打量叶嫣儿,企图看出什么端倪。
奈何叶嫣儿表现的天衣无缝,一点没窥探到蛛丝马迹,又表现得贴心贤惠,挑不出一点儿错。
楚昀宁未接茶,呼吸紧促语气也跟着着急起来:“侧妃辛苦了,不过我来并不是为了丹琼院打扫的事儿。”
一定是孩子出事了!
叶嫣儿心里头却乐开了花,等着看楚昀宁痛哭流涕,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来是想让侧妃帮忙找太后所赐的羽灵令,许是昨儿搬家时遗落,太后问起我实在没法子交代,只能厚着脸皮劳烦侧妃再辛苦一回了。”
叶嫣儿闻言顿时有些失望。
会不会是楚昀宁还没发现孩子已经“死了”?
又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太后不恼才怪,没了太后撑腰,楚昀宁就等死吧!
于是叶侧妃掩嘴惊讶:“王妃也太不小心了,这可是御赐之物,若找不着是要杀头的。”
楚昀宁也跟着焦急起来,叶嫣儿安慰了几句,和她打起太极,愣是没打算派人帮忙找的意思。
“都怪我一时疏忽,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只担心太后怪罪下来会牵连到整个王府或是侧妃头上,毕竟东西就在王府,王府又是侧妃管着,这么好的东西多少人惦记呢。”
叶嫣儿闻言脸色一僵,气的胸口发堵,扬声:“绿袖,马上派人沿路去找。”
“是!”
大约一个时辰后,绿袖回禀:“回侧妃,从丹琼院到冷香园这一路奴婢带人仔仔细细搜查过,并没有找到羽灵令。”
楚昀宁一口咬定搬家时丢了。
这事儿有些棘手,叶嫣儿脑仁发胀,冲着绿袖使了眼色,又道:“再多派人去寻,仔仔细细不要让过任何一个角落。”
绿袖会意,出了门直接派人去找萧王。
萧王得知楚昀宁再找叶嫣儿麻烦,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事儿赶回府。
绿袖亲自等在二门口,见着萧王立即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楚昀宁怎么为难叶嫣儿的。
“王爷,侧妃一直处处谦让王妃,奈何王妃执意要为难侧妃,折腾的府上人仰马翻,怨声载道,侧妃身子本来就不好......”
不等绿袖说完,萧王心急如焚的赶去。
一进门果然看见了悠哉悠哉的楚昀宁,以及站在一旁垂眸不语,脸色苍白的叶嫣儿。
“东西丢了就派人去找,在这为难嫣儿做什么?”萧王不悦的说。
楚昀宁缓缓起身,她跟叶嫣儿耗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萧王。
“王爷,我虽是王妃但府上一直都是侧妃在管,那些下人未必肯听我的,所以想来找侧妃帮帮忙。”
楚昀宁无辜地耸耸肩:“至于王爷说的为难,不知从何说起。”
叶嫣儿柔声解释:“王爷别误会,王妃并没有为难嫣儿。”
嘴上这么说,叶嫣儿却红了眼。
萧王更加笃定是楚昀宁欺负了叶嫣儿。
毕竟嫣儿从来都不会主动告状,一直粉饰太平,处处替楚昀宁打圆场。
说到底就是因为楚昀宁有太后撑腰,隔三差五的来欺负嫣儿。
被关了这么多年还是死性不改,亏他昨儿还心存愧疚。
她不配!
叶嫣儿轻轻拽了拽萧王的衣袖,娇怯说:“找东西要紧。”
萧王深吸口气,不忍驳了叶嫣儿面子,只好按下了怒火。
这要求并不过分。
“王爷,昨天实在太匆忙了,所以嫣儿才没有准备,嫣儿原本也有此意替王妃挑几个合适的。”叶嫣儿赶紧解释,不给楚昀宁挑错的机会。
楚昀宁撇撇嘴,叶嫣儿也太小人之心了,她可不是为了告状提这事儿。
萧王点头表示同意。
趁着找东西的空闲时间,叶嫣儿着人安排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任由楚昀宁挑选。
楚昀宁从廊下走过,认真的经过每一个人,她嗅觉灵敏,这些人身上只要沾染了些味,她都可以闻得到。
“再换一批。”
楚昀宁表示没一个满意的。
很快又安排了一批。
“再换!”
“换!”
“继续换!”
连续换了百十个,楚昀宁一个都没看上。
萧王阴厉着眼眸落在楚昀宁身上:“王妃可是故意找茬?”
楚昀宁不以为然地反驳:“挑人伺候总要有合眼的,若是用着不顺心,主子也不顺心。”
萧王冷嗤,看她能耍出什么手段来,耐着性子:“继续替王妃准备,直到王妃满意为止!”
楚昀宁继续从中挑选,就在她以为无望时,楚昀宁忽然停在了一个膘肥体壮的婆子面前,目光下挪,婆子的鞋上还沾着黑泥。
冷香园为了种草药,特意移了不少黑土,王府里有黑土的地方并不多,这婆子身上还沾染着淡淡的草药味。
王三娘下意识后退两步,忽然一支头钗从她的身上掉了下来。
王三娘愣了愣,伸手去捡奈何楚昀宁比她更快一步。
“这不是我的簪子,怎么就跑到你身上去了?”
王三娘根本就不知道这簪子怎么会在自己怀里,这还是头一次见。
“这.......”王三娘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你去过冷香园?”楚昀宁继续质问。
王三娘额前渗出大滴汗珠儿,明显招架不住了
叶嫣儿很快察觉到什么,可碍着萧王在场,她什么都不能提,只能默默等着。
楚昀宁在手里把玩着簪子,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萧王:“也不知是不是府上规矩不严谨,我前脚才搬走,后脚就有人擅自闯入冷香园,看来这羽灵令是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王爷,奴婢冤枉!”王三娘跪地,抹了抹额前的汗,冲着萧王颗头:“奴婢也不知这簪子怎么会在奴婢身上,更不知道王妃所言的什么令,求王爷明鉴。”
“王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叶嫣儿见王三娘情绪不稳,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企图混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