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楚昀宁一只手搭在小腹上,故作担忧地问。
墨方老和尚摇了摇头叹气:“先前我也曾观测过天象,皇后娘娘命中有五子,皆是命运多舛之辈,第三子命势极弱,隐隐有小产之征兆。”
话落,萧景珩的脸色变了。
楚昀宁继续问:“那后来呢?”
“后来么,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腹中孩子看上去很健康,和天象之中完全不同。”墨方老和尚苦笑:“许是我这辈子泄露天机太多了,以至于看什么都不准了。”
楚昀宁跟墨方老和尚四目相对,她目光紧眯,能窥探出对方眼底深处隐藏极深的一抹怨恨。
怨恨?
他有什么资格怨恨,想出来八卦阵那么恶毒的阵法,差点就害死了褚儿。
这笔账,她记在心里,只恨不得要将对方碎尸万段。
“听说方丈在寻大昭寺的一个真相,不肯留在军营中,方丈真是慈悲为怀,处处在想着那些无家可归的僧侣。”楚昀宁一脸敬佩:“方丈想知道什么线索,当时我恰好也在章城,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墨方老和尚或许是没有想到楚昀宁会直言不讳将这件事戳破,所以微微愣了愣。
“当时皇后娘娘也在章城?”他问。
楚昀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不错,我的确也在章城,而且见证了这场杀戮。”
“那皇后娘娘为什么不阻挠,那么多条人命,他们是无辜的。”
楚昀宁惆怅地叹了口气,她恨不得要将整个寺都给杀戮干净,怎么可能会阻挠呢?
不过她嘴上还是说:“当时我是去救褚儿,手里的人有限,不及镇国公手中的人,所以很抱歉救不了大昭寺。”
墨方老和尚沉默了,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昀宁看,而楚昀宁就这么平静的任由对方打探。
她心如明镜,对方早就知道真相了。
只是没有证据。
“说起大昭寺,方丈可知道到底是哪一位师父这么胆大妄为,居然敢修炼邪术,制造八卦阵,那个阵法我亲眼见过,手段极其残忍。”楚昀宁反问。
墨方老和尚摇了摇头:“我在后院修炼,不常去前院,对寺内的师父了解并不是很多,也许不是大昭寺师父做的呢?”
“师父的意思是有人栽赃嫁祸?”楚昀宁诧异。
墨方老和尚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回答,他忽然察觉楚昀宁这是在套自己的话,正在被人一步步引导进一个大圈套。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大昭寺的师父无缘无故地为何要为难一个孩子,若真要为难,有足足九年的时间。”
楚昀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师父所言也有道理,或许是有人假扮了大昭寺僧人故意栽赃嫁祸,皇上,我曾听说有一种邪术,就是利用至亲的血脉做阵法,可以伤及想对付人的命脉,这期间要不停地杀戮积攒怨气,才能冲破原主该有的气运=,也叫夺气运!”
“朕听说过,东陵皇帝就是修炼邪术的。”
楚昀宁闻言立即看向了墨方老和尚:“现在战事吃紧,方丈又刚好要查清事情,倒不如留下来彻查,大昭寺已经在修建,那些僧人也不会无家可归。”
墨方老和尚深深地看了眼楚昀宁,只见对方倒了杯茶递了过来,他立即惶恐:“皇后娘娘折煞了。”
“方丈慈悲为怀,只是一杯茶罢了。”楚昀宁将茶放在了桌子上,等着他去喝。
墨方老和尚伸手接过握在手心却并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而是惆怅地眺望远方,像是有什么心事。
“方丈有什么非回去不可的理由吗?”萧景珩问。
他摇头,许久才问:“在我眼中众生平等,总不能让我亲眼目睹无辜百姓的死亡,还有数之不尽的鲜血,我虽是南端一员,可也做不到铁石心肠。”
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
他又问:“皇上打算这场战打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如今南端已经在皇上的带领下,成为了四国最强之一了。”
闻言,萧景珩又说:“天下太平归顺统一,减少更多的杀戮,百姓们安居乐业,这比杀戮更有意义。”
双方那个各执己见,墨方老和尚说了句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