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固看着依旧紧闭的关门,又听着从关内传出来的喊杀声,他用力的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他恨!恨王梁已经到了雁门关都快要被鲜卑攻破的情况下,依旧不愿意相信他们。
恨这些世家大族,一个个根深蒂固的偏见。
与此同时,眭固也做好了准备。
如果真的雁门关被鲜卑击破之后,他要带着人原地阻击这些鲜卑胡狗的准备。
不过他们现在所在的,是一处平原地带。
如果鲜卑胡狗真的攻破了雁门关,那么对于眭固来说,除了原地阻击以外,真的别无他法。
跑?在如此的平原地带,你能跑的过四条腿的战马?
只能是依靠大营阻击鲜卑。
可即便是这样,对于眭固他们这些多是步卒的黑山军来说,也是凶多吉少。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可他手里,只有三万。如果真的被鲜卑围住了,绝对是一场死战。
而后能够剩下多少人,眭固也没有把握。
不过,直到这个时候,眭固和他手底下的那些黑山军,都没有退意。
因为,眭固和他手下的那些士卒看来,鲜卑人就是他们的死敌。
这些黑山士卒与鲜卑人之间多少都有一些血债。所以,这些黑山士卒一个个都想着死战不退。
而就在这个时候,眭固突然看到雁门关的城门动了一下。
眭固皱着眉头,看着远处的城门。
雁门关内,喊杀声还在继续,现在雁门关门被人打开,是雁门关内的逃兵,还是鲜卑人?
很快,关门被打开,一名穿着汉军甲胄的将军,手持长刀,骑着战马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眭固立马让人打开营门,然后他也同样骑着战马冲了出去。
张虎跑到眭固面前,对着眭固一抱拳,然后说到:“眭固将军,此时关内危急,王梁将军让我传话,让你们黑山军进入雁门关。”
眭固听到张虎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将军放心,鲜卑人想要攻破雁门,除非我黑山军死绝!”
说完眭固也没有再跟张虎客气,他直接骑着战马回到了黑山军大营门口。
“儿郎们,拿起你们的钢刀,握紧你们的长枪!今日,我等誓与胡狗血战到底!誓死不退!”
“杀!”
“杀!”
“杀!”
黑山军听到眭固的话,纷纷呐喊,在这一刻,长时间压抑的黑山军彻底爆发。
“传我将令!入关,接管城防!”眭固手中的长枪往前一指,这群身穿黑色皮甲的黑山军一个个就朝着雁门关冲去。
这些黑山军,常年在大山当中活动,早就练就了一双铁脚板。一个个跑的飞快。
很快,黑山军就冲进了雁门关,然后这些人也不管周围躺在地上的雁门关伤兵,直接从他们当中穿过,快速的登上了城墙上。
一名手持朴刀的黑山军士卒,看到一名手持长枪的鲜卑士卒,他正准备一枪结果了被他踩在地上的雁门关守军。
那名黑山军士卒看到这一幕,直接双眼一红,将手中的朴刀高高举过头顶,就对着那名鲜卑士卒,劈了过去。
那名鲜卑士卒,正准备击杀自己脚下的这名汉军,他突然感觉自己后脑勺发凉。
他一转头,就看到那把朴刀对着他的头劈了过来。
这名鲜卑士卒,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只见他的头跟个烂西瓜一样破裂。
黑山军使用的武器,并不是普通汉军所用的环首刀,而是一种刀头宽一掌,刀根宽三指的单手刀。
这样的刀,刀头很重,利于劈砍,威力巨大。
而且这样的刀,黑山军士卒,一般不会磨得很锋利。
因为刀刃太锋利的话,并不能破甲。再加上刀背很厚,所以看上去有点斧头的样子。
这样的武器,切割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是面对敌军,他们依靠自身的重量,依旧可以做到一刀一个小朋友。
随着第一名黑山军登城开始,源源不断的黑山军士卒就登上了城墙。
很快,雁门关的城防就陷入到了一片黑色的海洋当中。
汉军的军服多为红色,而黑山军也是黑甲。
此时雁门关被黑色的士卒所占领。
“杀!杀光这些胡狗!”黑山军的士卒一边爆喝,一边把手中的战刀朝着自己身边的鲜卑人砍去。
由于这些鲜卑人已经和雁门关守军激战多时,这导致这些鲜卑人其实也很疲惫。
而黑山军则算是一股子生力军,所以此时雁门关的战斗态势,直接攻防转化。
原本属于防守的汉军,竟开始一步步把鲜卑人给推下城。
泄归泥看着自己这边的士卒,一步步的被人推了回来,他还想把自己最后的五千人马派上去。
而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后方的王帐那边传来了收兵的号角声。
泄归泥听到步度根让他撤军,他非常不满的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憋着火对着自己身后的传令兵说道:“撤军!”
“首领,那城头上的兄弟,咱们不用接应一下吗?”他身后的传令兵一脸的疑惑。
“一群连雁门关都攻不下来的废物,救回来做什么?”说完这句话,泄归泥也不再管传令兵怎么想,就直接带着自己的亲卫朝着步度根的王帐走去。
传令兵看了看城头还在厮杀的族人,又看了看泄归泥,最后他才叹了一口气,朝着泄归泥追了过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由于有了黑山军的支援,很快鲜卑人就被汉军再一次赶下了城头。
当最后一名鲜卑士卒的尸体,被王梁一脚给踹下城头后,他就瘫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王将军,果然神勇。”
突然王梁听到自己身后有人,他回头一看,发现是眭固。
此时眭固的脸上还有血迹,手中的长枪也同样是血迹斑斑,一看就知道,刚才眭固也是经历了一场血战。
“眭固将军,这一次,多谢了。”王梁想要起身,但是厮杀许久的王梁,真的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之前他还不觉得,但是现在一旦停下,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就跟灌了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谢什么?你我不都是为陛下效命?”
说着眭固从自己的腰间摘下一个水囊递给了王梁。
“来,喝口酒,解解乏,以前我们黑山军被官军撵的满大山跑的时候,喝点酒,解解乏,就缓过来,有劲了。”
,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