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颜心绪不宁,又心不在焉的嗯了声,不停的转动着佛珠,默念着清心咒。
可,像是一块石头砸入了心湖里,掀起了丝丝的波澜,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他这是怎么了?
完全没察觉到的金可染,听着竞价到了一个高度,便是一道修为打在了雅间外悬挂的灯笼上:“五百块上品灵石!本尊不介意有人跟本尊争,但本尊拍不到,事后是会抢过来的。”
在场不少人皆是听出这是金可染的,一时间少了很多人继续竞拍。
余下继续竞拍的人,皆是试探性的少量加价。
直到,竞价飙到六百二十五块上品灵石,没人再竞价了。
女精灵最终成为了金可染的所有物,被送到了天字三号房里。
金可染极其肉疼的交了灵石,看女精灵的眼神有些不善。想当初,多少精灵求着她契约,现在她得花灵石才能拍下女精灵。
真的太亏了!
女精灵瑟瑟发抖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连看都不敢看金可染一眼。
金可染也没多搭理女精灵,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大崽子,多注意着点,不要让人抢走了你的药材。”
叶承颜心神恍惚的哦了声,将没有焦点的眼神落在了台上,继续努力平复心绪,可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明明之前,面对金可染时,他都不会这样的,现在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最后一件拍品了,叶承颜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连心绪也没完全平复下来,甚至不敢多看金可染一眼。
“最后一件拍品,传闻是万年前一位尊者的法器。”
当司仪展示出法器时,金可染毫无征兆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直直的盯着台子上的那件法器,这是,这是……
这是一条看似很普通的鞭子,鞭子上有不少的裂痕,隐隐散发着哀伤。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一个破损的神器。
即便是破损的神器,也足够无数人争破头。
“可染真人,你还好吗?”叶承颜顾不上自己的烦忧,给金可染塞下了疗伤丹。
金可染随手擦去嘴角的鲜血,站在窗边看那条鞭子。好熟悉,这条鞭子给她极其熟悉的感觉,仿若她曾经无数次使用过这条鞭子。
与她缺失的记忆有关吗?还是,这条鞭子,曾是万年前天鹤宗某位老祖所使用过的?
“可染真人想要这条鞭子?”
听到叶承颜的话,金可染抿着唇点了下头,丹凤眼里有着哀痛,“先有女精灵,后有这条鞭子,拍卖行可真会算计我啊。”
这不得不让她怀疑,拍卖行是否跟万年前的事有关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拿出这两样东西。
叶承颜张了张嘴想问些她的私事,可话到了嘴边他又问不出口了,便沉默不言的站在她的身旁。
金可染的一大半心神在那条鞭子上,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大崽子的情绪不佳。
这次的拍卖会,是对方的试探,还是对方想算计她什么?或者,两样都有?
她会查清楚,拍卖行跟万年前的事有没有关系的。
听着众人激动的竞价,她让娃娃查查家底一共有多少。实在不行,她只能抢了这条鞭子了。
“可染真人,我这里有些灵石,不如先借给你?”
叶承颜的善举,让金可染赞赏的看了眼他,“大崽子,你真是个很懂事的大崽子。放心,这笔灵石我一定会给你的。”
娃娃在心里吐槽,主人所说的还,是不知何时还,如何还。
叶承颜从不在意身外之物,如今却是有些在意了。日后再到秘境,得将秘境里的东西全搜刮了才好,至少得有足够的灵石借给金可染。
金可染眉心微蹙,紧盯着那条鞭子看。
她可不信,拍卖行不会修复神器,而是任由神器如此破损。或许,拍卖行是故意不修复神器的。
至于拍卖行为什么不修复神器,那就不好说了。
直到竞价高到三十万上品灵石时,金可染全身上下都开始疼了。这么多的灵石,她要搜刮多少个秘境,炼制多少丹药,才能赚回来。
老天啊,她真的很穷很穷!
若是早知会在拍卖会上遇到这些,她定会卖些极品丹药的。
当竞价高到五十万上品灵石的时候,某个老祖晕乎乎的坐在了椅子里,脸色发白的摆着手,“太贵了太贵了,实在是太贵了。”
她还是抢了得了。
“虽说是破损的神器,却也是万分难寻的神器,这个价格不算高。”叶承颜实话实说。
金可染也知这点,可对她来说,如此大的一笔灵石,比挖她心窝子还要痛苦。
“大崽子,你有这么多灵石吗?”她有气无力的问道。
叶承颜不说话了。
金可染秒懂,捏了捏疲惫的眉心,“我还是动手吧。这本就是为我设下的陷阱,我直接动手抢了,也不用花那几十万的灵石。”
话音还未落下,她已是拿起了鞭子,笑容满面的扫了眼,“确实是条好鞭子,可惜破损了。要修复,得花费不少的珍贵材料呐。”
不知为何,鞭子落在金可染的手里,竟是没一点儿的挣扎,反而还很亲近她。
“可染真人。”
司仪笑呵呵的行礼道,“若可染真人喜欢这条鞭子,我拍卖行愿双手奉上。”
金可染冷冽的瞥了眼他,轻笑道,“你们拍卖行倒是识趣。既然你们拍卖行如此识趣,便让你们老板出来见一见我,我有些事想与他谈一谈。”
司仪笑容不变,态度恭敬,“请可染真人见谅。我家主子并不在这里,暂时有事,怕是无法拜见您。”
金可染如何不知这是推托之词,将鞭子放入空间手镯里,“若我非要见一见拍卖行的老板呢?”
“小的定会转达可染真人的话。其他的,小的做不了主。”
“你倒是个有趣的。”
“能得可染真人夸赞,是小的福气。”
金可染注意到,在场有不少人对她不满,更有很多人在打她的主意,轻呵了一声,“告诉你家主子,我等着他大驾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