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女帝走到韩辛的身旁,单手斜斜的插在腰上,摆了个模特结束走秀时常有的姿势。
“怎么样,山盟海誓和花前月下,还满意不?”
周围的人,在她站定的时候,都以为她要动手,看到这副情景,再次震惊了。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是谁在开始的时候说:不是君临天下的,她不管。
又是谁站出来,给找不到人的梦白指路。
到最后,又演了这一出,这是要干嘛?
轩在荒古女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顿时反应过来。
韩辛是在报仇,报荒古女帝戳穿他身份的仇。
而荒古女帝是在还债,还说话不算话的债。
可是,欠了这家伙的债,那有那么容易还。
山盟海誓和花前月下,岂是扭动屁股走几步就能解决的!
轩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韩辛的反应。
谁知周身闪耀着蓝色光芒的赛亚猴,竟是点了点头:“不错,可以了。”
轩立刻就跳了出来,着急道:“什么叫可以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里要山没山,要海没海,花月也没有,算哪门子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
他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示意韩辛不要轻易答应。
韩辛摆了摆手,又将他拉到一边。
“可不可以,行不行,你说了不算,咱们的这位大宗主,肯定会这么说。”
不等轩问谁说了算,韩辛继续讲道:“我猜她会说,这里这么多人,投票决定算不算吧,所以你说的那些,纯属浪费口舌。”
荒古女帝的眼神,早已犀利起来,脸上也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怒气冲冲。
听了韩辛的话,她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轩还是不肯罢休,在一旁叫道:“我就不信,这里这么多人,都能昧着良心说话。”
一旁的梦白摇摇头,拍了拍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良心这东西值几文钱?你别不信,我告诉你,严家后人要是问我算不算,我肯定说算。”
轩手臂一挥,将梦白的手推了开去。
“那怎么办?怎么才算是不浪费口舌?”
他是个急性子,虽然隐隐觉得韩辛有本事对付,可就是着急,很着急!
韩辛将棍子扛在肩上,风淡云轻的说:“天色已黑,不知那位要和我同生共死的人,是否做好了准备,待会,我可要和这位梦白先生决一死战。”
轩愣了一下,看了看同样发愣的梦白,又看了看荒古女帝,捂嘴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尼玛!我就知道,你有法子的。哈哈哈!同生共死,亏你想得出来!”
轩很想锤桌子笑,可惜身边没有桌子。
荒古女帝和韩辛打赌的时候,他就在一旁,什么同生共死,什么一晚,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当时他还纳闷呢,以为韩辛是逗荒古女帝玩的,现在看来,还真是有趣。
荒古女帝的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两只葱玉般的手也紧紧捏起。
又被这家伙给坑了!
“画心梦白,今晚他是我的,谁都不准碰他!”荒古女帝几乎是吼出来的。
梦白捂着耳朵皱着眉,愈发疑惑韩辛和荒古女帝的关系。
难道这是相爱相杀?
那就麻烦了。
他拍了拍脑袋,没有说话,这次是真的头疼。
有严家后人护着,如果还有感情纠纷在里面,他是绝对不敢要的,哪怕有人给韩辛打了7分。
“投降了投降了,朝丝暮血,帮忙想想办法。”
梦白转过头,准备打退堂鼓,顺便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荒古女帝却说道:“投降什么!过了今晚,你要杀要剐,都和我无关。”
梦白抓了抓头皮,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真要这么好说话,那他等一天也无妨。
若是明天,两人还相爱相杀,他找谁哭去?
“朝丝暮血!听到没!明天把人送过来,否则哼哼!”梦白将皮球踢给了训导长,心里得意极了。
不管荒古女帝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管朝丝暮血有没有把人送过来,他画心家族都有理由找金乌营地发飙!
谁让金乌营地这几年一直霸占着天榜前百名的半数名额,却不把那些天才往山海陆地战场送!
是该好好修理修理了!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有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
“不管是谁,都不能将未满一年的有宗门的训导生带走,这规矩由我守护!”
梦白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身披蜻蜓翅膀手持长枪的女人。
那人明明长的很丑,可她走路时昂首挺胸的姿势,脸上坚韧不拔的表情,都会让人觉得她说的话很有力量。
在一旁不停哆嗦的训导长朝丝暮血,在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偷偷拍了拍胸口。
他担心的事,终于可以放下了。
营地里的导师中,虽然他的战力最高,可要说影响力,还得是那位被人称作疯子的兆丰年。
梦白不认识兆丰年,可是句芒的幻化者再加上丑陋的容貌,让他想起了金乌营地里有这么一号人。
“哎!大姐!你来多什么事!这里的人,有那个对得住你,你替他们出什么头!”梦白听说过兆丰年的往事,他很不明白,经历了那么多,那个女人为什么一点都不恨呢。
当年朝丝暮血和联合战队的一位高层,看上的是她,而不是瑞雪。
可她宁愿毁去容貌。
据说,她的牙齿是用手指掰的,嘴唇是用针缝的,鼻子是撞墙壁撞的,雀斑是用签名的光笔点的。
兆丰年没有理他,依旧双手持枪,走向长台的中央。
当她看到韩辛时,微微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除了守护营地里的远古森林和山海战场之外,她还在做一件事。
那就是帮助那些受训导楼排挤的训导生。
当她在闲庭外,看到连幻化卡都没有的韩辛时,就以给工钱的名义,给了韩辛一千仙玉。
她一直这么在做,所以才会十年没有提升战力,因为那些可以用来提升战力的仙玉,都被她送出去了。
十年,她自己连一个仙玉都没花过!
但是,她乐意。
尤其是看到韩辛这样的训导生,在短短一天内突破了外围之森!
她本不知道韩辛就是打酱油,是哪位向她求助的导师,指着韩辛告诉她的。
不过,就算今天梦白要带走一位普通人,她也一定会出手阻拦。
这是她的规矩,她会用命来守!
不管对手是梦白还是站天,她都不会犹豫!
“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兆丰年举起长枪,对着梦白。
梦白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怕了你了!你答应过的那位,我惹不起,真惹不起,再说了,你常年穿着她的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她的导师,这合适吗?”
兆丰年最落魄的时候,那位山海空中战场领袖,那位众人口中的张仙人,曾经降临金乌营地,将她当年的训导服披在了这位导师身上。
这一件衣服,是要告诉异界的所有人,兆丰年是她张学真罩着的。
所以十年来,不管谁来金乌营地,都不敢找这位女疯子的麻烦,他梦白也不例外。
只是梦白的心中,多少有些憋屈,不吐不快。
狐假虎威的人,是他最看不起的。
兆丰年索性去掉了句芒的幻化,露出带着光影的真身来。
那件脏的不能再脏的衣服,那件她睡觉都不曾脱下的衣服,就这么坦然的穿在众人面前。
“只要是觉得对的事,就放手去做,不要怕,有我在。”
当兆丰年向韩辛说出这句话时,眼神有些恍惚。
这句话,是她在做训导师时,向每一位训导生说过的话。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有训导生将衣服披在她身上,说出同样的话。
她很感动,但是这和张学真在不在没有关系,哪怕有一天张学真不在了,她还是会做认为对的事,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