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的铁拐声响起,段延庆这回来到段正淳面前,俯视他的眼神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嘲笑和怜悯。
“算你们运气好,下一次就没这么好的事了。这大理皇位,早晚还是我的。”
段延庆说完,又发出“桀桀”怪笑,一点地面,身形已飞了出去。
“老大!”
叶二娘和岳老三赶紧纵身跟上,他们本就是跟着老大才来对付这些人的。老大走了,他们也没必要留下。
谁也没想起,还有个老四在外边儿和别人赛跑。
“一群说话不算话的龟儿子,说走便走!”
这时堂上也只剩了钟万仇,望着三人远去的方向,不由得破口大骂。
原本段延庆在时,一切由他做主。如今他们一声不吭便走了,留下这烂摊子给自己。
钟万仇这人脑子本就不太好使,之前是想着借助四大恶人来对付段正淳。谁知道他们的目标竟然是段正淳还有保定帝!
对付一个江湖人,那只是江湖事。可要对付一个王爷加上一个皇帝,那就是跟整个大理国的国家机器对抗了。
钟万仇现在一想,只觉得自己上了大当!四大恶人老巢不在这里,犯了事大可一走了之。自己却是拖家带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现下可咋办?
真杀了段正淳和保定帝?
可就是现在放了他们,他们估计也得秋后算账。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钟万仇正在堂上徘徊着犹豫不决时,甘宝宝走了上来。
她刚刚回去查探了自己的闺房,却发现暗道被人破坏了。又念及外边儿都是大理军队的重围,生怕今日出什么不详。
为了预防万一,她便去找了女儿钟灵,让她拿了钥匙去放木婉清出来,再让她们一起从密道逃走。如此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师姐秦红棉了!
她在房间里思索着等会如何才能将段正淳救下,没想到三大恶人竟然就这样走了。
“万仇,你放了他们。段正淳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与你为难。”
甘宝宝温柔道。
她这话说的是没错,可钟万仇听得却是大动肝火。
这叫什么话,自己是靠女人挡灾的?
钟万仇盯着地上的段正淳恶狠狠道:“其他人我都可以放,唯独段正淳这恶贼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嘛!”甘宝宝拉着钟万仇的胳膊撒娇道。
钟万仇就吃这一套,不禁哄道:“好宝宝,我什么都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不行,我今日就要杀了这姓段的,大不了我们从今天起就离开万劫谷,一家人浪迹天涯......”
甘宝宝眼一白,心道谁要跟你一起浪迹天涯啊,离了万劫谷,我还跟着你干嘛!
“万仇,一定要这样吗!”甘宝宝有些不忍地问道。
钟万仇将鬼头大刀在地上“哐当”一震道:“必须!”
“那好......”甘宝宝突然抬起袖子,一股白烟从她袖里射出,喷在钟万仇脸上,人则立马远离他数步。
“夫人,你、你......”钟万仇又惊又怒,指着甘宝宝,没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下毒。
甘宝宝委屈巴巴道:“万仇,我也不想的。可你真不能杀他,否则我们就完了。这只是迷烟,你睡上一会儿,我保你醒来后什么事也没了。”
“你!”钟万仇“轰”地一下倒在地上,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这时,段正淳对着甘宝宝乱转,那意思似是在求救,又似是在传情。
甘宝宝赶紧蹲在他身旁,从身上取出一瓷瓶,小心地放在他鼻间。
“这是那悲酥清风的解药,但只有这么一瓶了,吸进去后,你慢慢就能恢复力量,几日后功力也会逐渐恢复......”甘宝宝悉心地解释着。
段正淳没过一会儿手指便能动了,又过了一会儿就行动自如,可惜一身功力确实是还没恢复。
他别开甘宝宝,第一反应就是跑到外边儿大声呼唤手下护驾。
甘宝宝有些失落地坐在地上。
不多时,巴天石、华赫艮及大批侍卫便涌了进来,见着地上躺着的几人,不由大惊,还以为他们出了事。
所幸只是中了迷药!
众人赶紧将保定帝及四大护卫等抬出去。华赫艮看了眼甘宝宝道:“王爷,此时您应赶快回大理城去!”
段正淳摆了摆手,满眼柔情地盯着甘宝宝道:“无碍,我待一会儿,宝宝是不会害我的。”
“咳咳,王爷,王妃还在后面。”华赫艮低声说道。
段正淳面露尴尬之色,回首一看,刀白凤双目紧闭,似是不想看他们卿卿我我。
他又拉着甘宝宝的手道:“好宝宝,你替她解开穴道,好吗?”
甘宝宝笑道:“我的好王爷,我要是替她解了穴,她恐怕立马就得要了我的命。”
这时,她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柔声道:
“王爷,你先去忙正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你放心,我会解开王妃的穴道,只盼她不要为难我。”
“放心,她知书达理,一定不会恩将仇报的。”段正淳笑着,便与华赫艮、巴天石一起出去看望保定帝。
堂中只有甘宝宝和刀白凤二人了。
甘宝宝摸了摸刀白凤的脸,笑嘻嘻道:“刀姐姐,今日妹妹就叫你瞧瞧,谁才是他心中最爱的人。有时候,妹妹也真羡慕你,夜夜守着他的人。”
“说你不懂珍惜,霸占着自己又不用,干脆让给妹妹好了!”
甘宝宝说完,直接将刀白凤抓起,从大堂带到了她的闺房中,藏在了隔间里。
刀白凤不明白她到底要玩什么把戏,心中暗自骂着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
等段正淳处理好外边的事,马不停蹄就赶了回来。
这镇南王泛起花痴病时,谁都拦不住。
华赫艮和巴天石只好兵分两路,一个负责护送保定帝回宫,另一个则带了几百个侍卫在此留守。
“王爷,这钟万仇如何处置?”
巴天石指了指地上的钟万仇问道。
按照他的罪责,理应问斩。
可段正淳想起自己答应甘宝宝的事,又出于这些年对他的亏欠,并且想日后继续下去的念头,大度道:“没事,就放他一马吧......先把他捆起来。”
段正淳就担心那迷药不灵,等会醒过来打搅了自己的好事。
“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后面查探一下情况。”段正淳吩咐完,就朝着后院走去。
巴天石和其他人都露出一副我们懂的表情,安心地守在堂口。
段正淳一路摸到后院,敲起甘宝宝闺房的门来。
“宝宝、宝宝,我来了!”
屋内的甘宝宝摸了摸刀白凤的青丝,低声道:“姐姐,这些年来,你家王爷和我都是这样过的,今日你听好了。”
刀白凤一下子明白她要做什么了,眼里的目光想要吃人似的。
好狠的贱女人,竟要用活春功来羞辱自己!
甘宝宝掩好隔间的屏风,施施然上前去开门:“来喽!”
一开门,段正淳便肆无忌惮地将她抱起,一下子刀白凤耳边便充斥着各种不堪入耳的情话。
又听见绣花鞋落在地上的声音,刀白凤暗骂:狗男女不得好死!
这甘宝宝与她师姐秦红棉的性格截然不同,绰号叫做“俏药叉”,生性放荡,喜好俊男。
段正淳此时毒性未消,体力还会恢复,只能搂搂抱抱。
二人絮叨了一刻钟骚话,甘宝宝忽地媚笑。
段正淳一愣,旋即哈哈大笑,笑声中也带着难以言说的邪恶。
“宝宝你真是我的心头肉,未免太会说话了!”
“比你家那个冷面婆娘好多了吧?”
“这是自然,便是一万个她在床上也比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