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良无奈,也按不住这个蹦跶的小跳蚤,他的胳膊也跟着萝拉一摆一摆的。
夕阳渐渐落下,将两人的身影也渐渐拉长,然后地上的两个影子交叠在一起,不分彼此。
钱家被收回去,钱子良就只能暂住在因为帮了郑乐乐,和萧言交换的一套房子里。
房子就是位于和郑乐乐萧言的小别墅并排的一座别墅内。
这房子的开发商本来就是猴子,性价比自然是高到极点。
而且是全包装修,用的材料那也是绝对拿得出手的,装修风格是钱子良某次偷偷让萝拉选的地中海,就算是二十年后,这套房子的装修也一点不显得过时。
萝拉坐在别墅的餐厅里,晃悠着脚丫,左顾右盼,明显对这里十分的喜爱。
而厨房里,就听到传来乒里乓啷的声音。
萝拉原本是很乖巧的坐在那里等着,直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门缝里蹿了出来,萝拉晃着的脚停了下来,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门口。
微微一打开门,一股浓烟窜出来,直接激的萝拉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萝拉,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不要进来么。”
那刚刚开了一个缝隙的门被从里面重重拉上,将那浓烟隔绝在了厨房里。
萝拉担心的走过去。
“着火了。”
“没着火。”
“着了,我,看到了。”
萝拉语气坚定的说,刚才那个浓的烟,里面肯定着火了。
萝拉见半天里面都没有回应,顿时吓的在外面打转转,跑过去砰砰砰的一遍又一遍的砸门。
“着火了,哥哥,开门,哥哥。”
钱子良看着脏乱差的厨房,在看看那被烧了一半的菜,烦躁的挠了挠头。
再加上外面那个被吓到了的小傻瓜,都让他措手不及。
“呜呜,哥哥死了,开门。”
那场火灾成为了萝拉心里最深刻的痛。
她只记得,当时的烟雾那么大,大的她睁不开眼,熏的她眼泪一直在流。
所以,在看到烟雾之后,再加上钱子良一直的不回应,那场最惨痛的记忆,就在萝拉的心里烙下了深刻的印记,萝拉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钱子良终于意识到,今天的这顿晚餐是被自己搞砸了,于是,将锅里的东西快速的扔到垃圾袋里,再将锅碗瓢盆塞进水池了。
意识到屋子里的烟雾太大,便打开窗户,然后……才发现抽油烟机。
“笨死我了。”
大功率的抽油烟机打开,这才解决了根本问题。
“来了来了,别砸了。”钱子良说着,便打开门。
好在此刻屋子里的烟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但萝拉连这些看也没有看,在看到钱子良的时候,眼泪扑漱着就掉了下来,然后,朝着他的怀里撞了过去。
没有错,就是撞。
就像是怀里突然闯入了一个小炮弹一般,撞的钱子良胸口生疼。
“小祖宗,怎么了你。”
萝拉死死的抱着钱子良。
“哥哥,不要死,不要。”
钱子良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骗了这个小傻子,她的爷爷总有一天会回来,甚至还拜托了几个朋友是不是的给这个小傻子一个电话,扮作她的爷爷。
但实际上,她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傻。
小家伙心里都明白。
但却将一切的苦痛都自己承受着。
顾不上被小东西撞的胸口疼,钱子良抬手,在她的背上安抚着。
“没事,哥哥好好的,没是。”
砰砰砰——
就在两人拥抱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而且声音还不是从正门处传来,而是从阳台位置的玻璃门的方向传过来。
萝拉和钱子良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家居服的女人娉婷袅袅的站在门口,见两人看过去,对着他们挥挥手,然后指了指自己手里制作的小点心,示意自己来的目的。
几分钟后,邱柔坐在别墅客厅沙发上,浅浅一笑,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原来是这样,别说,刚才我也吓了一跳,我是今天搬过来的邻居,做了些小糕点打算给大家分一下,交流一下感情,可是刚走到你家这,突然一股浓烟从窗户那窜出来,所以……抱歉,我没有高清状况,失态了。”
女人举止大方,低头将自己的发丝拢到耳后,那一抹独属于女子特有的风情,被她表现的淋漓尽致。
萝拉坐在一旁的单人小沙发上,定定的看着邱柔,还举起自己的小短手,学着邱柔的样子将头发往后面顺。
她的动作被邱柔和钱子良都看到,邱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可爱的小姑娘。”然后看向钱子良,“这是你妹妹吗?”
萝拉前段时间过生日,又长大了一岁,已经十九岁,但是看上去,却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看着就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未成年。
“是。我妹妹。”
钱子良说着,附身给邱柔倒了一杯清茶,推到她面前。
邱柔眼里带着笑意,端起茶轻喝了一口。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但是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却莫名的有些默契。
萝拉看看钱子良,再看看邱柔,尤其是邱柔一边喝茶,一边抬眸打量钱子良,莫名的,她的这个小动作让萝拉感觉到不舒服。
萝拉猛然站起来,单人沙发被她的腿推着划出去了几步,邱柔和钱子良都齐齐抬头看向萝拉。
萝拉盯着邱柔,“你走。”
十分干脆利落的下逐客令。
她的这一反应,让房间里的其他两个人都愣住了。
邱柔一脸错愕,然后,立刻带上了窘迫,手里的茶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拿起来还是该放下。
钱子良先是诧异,紧接着,微微蹙起眉,带了些怒意。
“萝拉,向邱小姐道歉。”
萝拉却是倔强的噘着嘴,尤其是看到邱柔脸上带了些委屈的表情之后,更是气鼓鼓的胀红了脸。
“不要。”还倔强的撇过头。
虽然撇过去,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钱子良,等着钱子良还哄自己。
但这次钱子良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厉声呵斥。
“你若是不想道歉,就给我回房间去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