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醉醺醺的罗吉尔溜达了下来,刚才那发射导弹时的三级战备惊醒了他,狼兄弟们一路溜达了下来。
海面平静了下来,下方的神秘生物没有发动更多的攻击,灯笼颚盘在安斯家族的大船上,被一发导弹命中,断成了两截。
小安斯费力驾驭着比他大上不少的爆弹炮台,朝着灯笼颚眼睛一阵扫射攻击,熟稔精准,一轮攻击后将其彻底杀死。
老安斯晃晃悠悠从驾驶室出来,看见自己的大船上趴着这么大的灯笼颚,转身就去拿枪。
小安斯灵活地攀爬到灯笼颚身上,开始进行血肉处理,这一幕让罗吉尔看的清清楚楚。
“不错,不错!”狼兄弟一边指着那边,一边重重地拍着念慈金的肩膀。
这让刚才抱着阿斯塔特大腿躲避风浪的凡人高管起了心思。
帝皇的天使们这时看上了灯笼颚尸体了?那是,这是咱世界最大的鱼了。
“伟大的天使们,为了体现我们斯佩托里斯对于此次事件的歉意,这头灯笼颚就送给你们了。”
浑身湿漉漉的尊贵之人开口言语,被大浪打得东倒西歪的卫队立刻安斯家族的船只围去。
老安斯正一边用脚踹着大鱼,一边用枪开火,将大鱼打得皮开肉绽。
一大队卫队突然间冲上了他的渔船,先用枪指着水手们,逼迫他们投降,然后一阵颐气喝指,搞得众人不明所以。
“那个.......大人,您需要什么?”
“这条灯笼颚,伟大的阿斯塔特看上了,你就偷着乐吧。”
老安斯可乐坏了,他才不知道什么是阿斯塔特呢,还以为“阿斯塔特”是个高官的名字,自己这是要发财啊。
“好好好,我马上让兄弟们处理好这条鱼,保准各位大人满意,那位尊贵的大人准备出多少钱啊?”
“钱?什么钱?阿斯塔特大人看上了,那是你的福气。”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阿斯塔特大人看上了,你就.....”
“砰~”
开玩笑,在审判庭那里,私自捕鱼本来就是全家送入下巢当奴隶的罪过,老安斯一生一半海盗一半渔民,主打的就是不服就干,能惯着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卫兵?
老船长带头,这些游离于海盗和水手之间的船员们当即和卫兵们搏杀起来,其他几家私鱼贩子看见卫兵不讲规矩要抢劫,那就不可能帮助官方了,自顾自离开,两不掺和。
小安斯原本想从鱼身上滑下来,结果见到卫兵抢劫,翻身跃回炮台,瞄准了敌人劫匪就是一阵猛射,血肉纷飞,从全星球最险恶环境中杀出来的小伙子们眼睛都不眨一下,依靠着船基炮台,将卫兵们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不讲规矩是吧,老子看看,是你硬还是我硬,鱼罐头厂不收我的鱼可以,我看看还有没有鱼能到你的厂里,从现在开始,老子见一艘渔船抢一艘。”
高官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一个“和平的”、“安居乐业的”农业世界,怎么会养出这种背叛帝国的海盗?
当场就急眼了,大呼小叫地让卫队发动攻击。
关键是他的指挥水平......你倒是让卫队上平台的防御炮台啊,一股脑往人家船上冲什么?
双方当着阿斯塔特的面就打起来了,念慈金满头黑线,罗吉尔看得津津有味。
“嘿,念慈金兄弟,土匪和海盗打起来了,你看那小子,身板多顺,那甲板的坡度,踩几下就上去了。”
“罗吉尔,醒醒酒。”
“扯什么,喝这点我能醉?”
罗吉尔“蹦蹦跳跳”走进了战场,强势介入了争斗之中。
卫兵们见到阿斯塔特走到自己身前都不敢开枪,而船员们可不认识阿斯塔特,一阵火力覆盖,结果被罗吉尔全躲了过去。
海面起起伏伏,罗吉尔又喝醉了酒,那走位真的是捉摸不透,别说它们,你就是让西西弗斯智库来,也不一定能猜到这家伙接下来要干什么。
“芬里斯~芬里斯~血溶于酒,再来一杯,暴风雪~暴风雪~死亡煮酒,酒杯盛满!”罗吉尔胡乱地唱着古老的祝酒歌,摇摇晃晃朝前走去,速度像海浪一样快。
芬里斯的诡异天气造就了无数海盗和猎人,从无尽搏杀中生存下来是他们的必修课。
罗吉尔看上了小安斯,要带回“狼牙堡”。
“嘿,小子!”
罗吉尔朝着上方炮台后的小安斯招了招手。
几发爆弹从他脑袋顶上掠过,作为回应。
“来单挑啊,你赢了这条鱼我们出双倍的价钱买,我赢了你跟我走!”
小安斯觉得下面这个金属大家伙脑子有病,你都武装到牙齿了,和我一个衣衫褴褛的小水手单挑?答应你才有病嘞。
小安斯朝着那个红甲的家伙竖起了中指,罗吉尔哈哈大笑。
“来,我单挑你,和你的炮台,就这里开始,老子一路走到你脸上,被我抓住可就要和我走了哦~~”
罗吉尔不再废话,狼团喝醉了酒,率性而为。沉重的战甲没有任何技巧,重重地踩在甲板上,罗吉尔没有进行任何静音步的调整,“左摇右晃”地朝着安斯冲去。
小安斯能惯着他?一阵爆弹打在他身上,火花四溅,也看不清到底打中没有,甲板上出现了一个个脚印和弹坑,在罗吉尔跑过之后纷纷塌陷下去。
重爆弹轰鸣着,只有强壮的星界军才能压住的强大反震力让小安斯嘴角溢出鲜血,手臂上的肌肉像是被一丝一丝地抖散了,无法凝起一分力道,在又一次射完一个基数后,他的双臂无力地耷拉在炮台上。
罗吉尔巨大的身影在大水箱上重重一蹬,伴随着箱体破碎的声音,罗吉尔大笑着落到了小安斯身前。
这位小船员也不是安于放弃的主,用手握住腰间的短刀,手臂虚弱无力,但是他一咬牙,将手臂当做鞭子一样甩向对手。
“哐当~”
刀锋在精金战甲上连点火花都没有溅起,罗吉尔气沉丹田,一个马步扎稳下盘,双手抓住因为连续开火烫的通红的炮管。
“起~~”
炮台被他生生从船上拔了出来,能量核心轰鸣着,精金战甲内部出现了巨大的噪音。
只见罗吉尔抓着炮管,将炮台当做锤头胡乱地挥舞着。
“duang~”的一下,砸到了小安斯脑袋上方一英寸处。
“小子,怎么样,你被我缴械了,你输啦,跟我走吧。”
小安斯眼神尖锐,用尽全力朝着低下头的罗吉尔脑袋上大了一拳,手骨骨折,疼的他龇牙咧嘴,斜靠在了船舱壁上。
“哼~”罗吉尔将“大锤”扛到了肩上,长长的炮管架在肩膀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炮台高高挂在他的肩膀后方,时不时还掉几发爆弹下来。
狼兄弟摆出了一副自认为很帅的造型,然后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小安斯说道:“加入我们吧,你也能获得这样的力........唉哟!”
下方的甲板终于不堪重负,被罗吉尔完全压穿,红甲战士和炮台一同落入了船只内部的舱室之中。
小安斯的视野中,就剩个炮台的小角,在微微挥动着,证明这位强大到离谱的家伙还活着。
.......
另一边,凡人们看见力拔炮兮气盖世的罗吉尔,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头磕在地上,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完了完了,帝皇的天使们生气了。
念慈金顺势而为,一把将那位乱下命令的凡人抓起来,重重地砸在地上,整个人有进气没出气的。
“谁让你们抢劫帝国公民了?你们难道都是土匪吗?听我命令,全世界戒严!严查黑势力,为非作歹之徒。”
和罗吉尔一起下来的几个狼兄弟也不是完全清醒,乌泱乌泱就涌上去,将凡人高官们抓了起来。
整支部队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入了恩凯丹城市。
这座建立在海底山峰上的世界,由于山峰内矿场可怜的金属开采量,几乎无法维持城市维护,在近几年,破损之处更是直接用珊瑚糊涂抹,导致某些地方珊瑚死亡变异后造成了恐怖的后果。
四处漏水的城市迎来了他们的救世主,赤色洪流以最专业的方式在数小时内搬空了他们世界大大小小的罐头仓库,其数量足以供养周围数个世界。然后又在几日内将大量的金属填满了他们的空仓库。
一位基利曼之子留在了这个世界上,以“扫黑除恶”的名义,一边执行星球“摄政王”之举,直接干预星球之力。
他会酌情处理海洋深处的神秘动物,这件事情优先度很低,毕竟只要它不干扰人类的生活,人类也没精力管它们。
.....
“哼,要不是看在我们赶时间的份上,我高低得抽水干掉他。”罗杰尔一手像是抓小鸡仔一样抓住小安斯,一手拿着某个从炮台上卸下来的炮管,粗壮的炮管上插着一大块的鱼肉,嚣张地走在人民之光号的廊道中。
强大的战舰航行是没有任何抖动,小安斯还以为自己仍然在斯佩托里斯,“张牙舞爪”地想让罗吉尔放他下来。
金属门打开,两千多个小人头齐刷刷向罗吉尔看去。
“司徒瓦尔,给,这是个好苗子。”
安斯成为了赤色洪流第一次母星征兵的序列中唯一一位其他星球的人。
母星上带入人民之光的七十多亿老弱病残中,那些孩子们长大了,他们见证了卑劣的叛徒将自己美丽的家园变成一地黄沙,生机勃勃的世界如今只有死亡。
他们怀着对叛徒们的憎恶加入了新兵选拔之中,成为了战团的新血。
几个战团打得不可开交,算上黎明天使和因为受伤没能出击的恸哭者,这里可有十二个战团呢,还有狼兄弟、雷尔夫率领的钢铁勇士.......
几十个药剂师因为某个好苗子究竟归属于哪个战团、植入哪个种子,直接相约竞技场,上演全武行。
在打打闹闹中,人民之光号朝着卡利西斯的首府,辛提拉驶去。
辛提拉刚刚遭遇了一轮大型抢劫,这颗风景壮丽,繁荣昌盛的世界彻底变成了打砸抢烧,帮派横行的混乱世界。
第四军团占领了辛提拉之后,原本很正常地进行高压统治,保证人类奴隶们活着并不断的工作产出物资。
但是......在大军溃败之后,不是所有钢铁勇士都随着三叉戟撤入了亚空间。
他们是受佩图拉博的召唤而来,又不是听命于三叉戟那几个年迈的战争铁匠。
于是乎,在舰队大溃败中,许许多多的钢铁勇士重新回归战帮状态,到处抢劫。
辛提拉被在最近一次抢劫中被完全洗劫,贵族们尸横遍野,上巢被变种人奴隶、底巢反抗者、钢铁勇士劫匪轮流洗劫,什么都没有了。
下巢和野外则有着无尽的纷争。
审判庭撤了,法务部死光了,国教被杀得一干二净,阿斯塔特来了。
绎枫感到无比的棘手,三百多亿的人在地面上乱窜,新的秩序在血腥的帮派斗争中仍未建立,到处都是火光和哀嚎。
“要去杀光他们吗?绎枫兄弟,侦察连的兄弟表示到处都是变种人和巫师。”
“去吧,一直打到他们愿意坐下来谈谈为止,我们的时间不多,最多一个月,可能只有几周的时间,卡利西斯星区太大了,我们要在其他世界的人民饿死之前赶到那里。”
辛提拉作为重要的行政、贸易世界,其人口过于稠密,食物的短缺让疯狂变本加厉。
斯佩托里斯农业世界的支援来得非常及时,在更大规模的食人事件发生前,和所有的童话故事中一样,伟大的帝皇天使降临世间并救赎了受苦受难的人民。
在之前战争中,绎枫曾经犹豫是否要留下那些敌人的颅骨,并认为在后续战争中可以借此使用激将法激怒钢铁勇士强攻堡垒,因此留下了不少敌人的颅骨。
现在,这些脑袋是极好的鼓励士气用具。
凡人们排着队,领取食物,然后被聚集在一起,审查、训练和组织重建家园,他们中不乏又人满怀怨气。
我们苦苦守着巢都的时候,你们在哪?叛徒们屠杀我们的时候,你们在哪?强盗们劫掠我们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我们的战士则重重地将敌人的头颅扔在地上作为回应。
我们在赐予敌人死亡,无情的死亡,永远的死亡。
阿斯塔特不在,这里没守住,现在我们要在这里驻兵,谁赞成,谁反对?
西贝柳斯巢都、塔苏斯巢都、灰铁城......这颗星球上有太多重要的地方需要重建,审判庭总部三角宫的位置现在是遭受轨道轰炸的一个大坑。灰岩堡垒中空无一人,所有星语者都被敌人带走。
推倒,全部推倒重建。
在一团废墟中,雷尔夫第一次展露出他的才华。
钢铁勇士最擅长设计钢铁要塞、防御阵地,甚至比帝国之拳更出色,当然,帝国之拳的强攻战斗也非常优秀,多恩因为帝皇的命令而佩图拉博想要帝皇和兄弟们的认可,让两个军团拧巴地各自执行第二擅长的事情。
有钢铁勇士的参与,那帝国之拳的战士也要加入其中。
两个基因种子的战士都投入到了两个巨大巢都的重建和防御规划上面,像是打擂台一样精心设计。
.......
基利曼的子嗣被绎枫撒得全星区都是,卡利西斯星区遭受一轮毁灭性摧毁之后,仍旧有近千个世界。
人民之光号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在两年内,将钢铁勇士劫掠全星区又被我们抢回来的物资送回各个世界,附带阿斯塔特的实际强有力的统筹监管。
可把我们累坏了。
此时,战团母星上,某个建筑部小主任:我,作为一个审判官,将好几年光阴花在这种地方,简直浪费。
这个战团到底有什么秘密,打仗前就在修要塞,挖地道,打完仗还是修地下工事,建造地下工厂,我是地鼠吗!
(审判官露头)(审判官吃了一嘴沙子)(审判官缩头)
.......
两年后,安诺斯大嘴一张,吐出六十多艘全新的风云级战列舰。
绎枫:安诺斯你怎么回事?人家最好的铸造世界十一个月就能造一艘月级巡洋舰,你怎么花了两年?(不算精金龙骨打造和祝福,仅仅是拼装而已)
人民之光号:我一巢都撞死你,你行你上。
太空蝠鲼可比不上冥工甲虫,能造复杂的零件不假,但是过于复杂的设备还是需要专业人士亲自装配。
况且人家铸造世界是真的几百亿人一起努力造船好吗!我们才多少人,七十亿老弱病残,那个螺丝刀我都怕老头当场去世好吗。
在一阵骂骂咧咧中,人民之光号又回到了人口最多的辛提拉,开始招募船员和工人。
紧锣密鼓的和平时期,希望基利曼能拖得久一点。
敌变我变,既然恐虐上次见到我们,认为我们是值得一战的精锐阿斯塔特部队,那我们就要变化。
超快战舰群凿穿他们!
.......
此时,复仇女神战团阻拦鲜血军团的计划宣告失败,战团发动了数次决死冲锋,一路杀到了最大的那艘太空废船中,铁索连舟的状态下,他们像是在亚空间中战斗,恐虐的低语不断地在脑海中回荡。
没有一支小队成功,帝国大军甚至无法判断究竟是战士没能完成任务还是炸弹无效。
只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越来越多他们曾经的兄弟从对面出现,和他们战成一团。
恐虐从不怕战争,战争只会让祂变得更加强大,以战养战的鲜血军团,主要的兵源就是腐化对方的抵抗部队。
他们没有后勤世界,没有补给,前来攻击他们的海军就是他们的补给。
帝国抽不出更多的力量了,绿皮在肆虐,基因窃取者潜藏在各个世界,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基利曼的到来让衰落的士气重新高涨起来,尤其是在得知伟大的摄政王在“单挑”中击败了叛徒原体佩图拉博。
国教的牧师已经开始为基利曼着书立传,将这场战争单独写出来,宣扬到全银河了。
马库拉格之耀号上,单独的小房间中,基利曼就待在尤顿夫人边上,紧紧看守着她。
永恒山岳号跟随在他身侧,基利曼用超乎寻常的信任,将其安排在了马库拉格之耀号的侧翼,这个迹象让很多嗅觉敏锐的大小官员发觉,并自动将赤色洪流为首的十战团归到了基利曼死党那一类中。
能说什么呢?
年轻,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恸哭者的威力,敢让载着一个多连队恸哭者的战斗驳船布置在身侧。(其他恸哭者在被打烂的泪之母号上)
马修里奥和喀山尼夫并肩站立,还是那副铁骑型终结者,修修补补用了许多年。
“喀山尼夫兄弟,我听说之前你穿百夫长战服,现在换回终结者了?”
“是的,马克七型动力甲无法让我成长了。”
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马修里奥摸不着头脑。
“接下来的战争,你怎么看,天使兄弟。”
“我们会获得胜利的。”
“是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该如何做呢?”
两人面面相觑。
基利曼的声音从通讯平台中传来,他英明神武的面容出现在了每一位指挥官的眼中。
战甲很旧,是更古老的备用战甲,大远征时期的老伙计。
阿尔法瑞斯的记忆还在,一个扮演者,扮演帝国的大救星。
“我们获得了一次胜利,完全击溃了第四军团,他们丢盔卸甲逃回了亚空间。”话音未落,每一个指挥室中都传出了欢呼声。
“帝皇的意志降临在这方世界,我们必将取得胜利。”一位禁军,站了出来,全身金闪闪的武器闪耀着神圣的光辉。
他不是胜者,但这些装备是胜者的,胜者褪下了自己的装备,将其交给其他的禁军,自我放逐成为了帝皇之眼。
那些认为自己变弱而无法坚守自己职责的禁军,会褪下武器只穿一件黑袍游离在银河之中,成为禁军小队暗处的眼线。
这位禁军的出现让原本欢呼喧闹的各个指挥室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安静肃穆地站起了身子。
见禁军,如见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