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汉來不及站起來.连滚带爬便到了邓飞的面前.叫道:“大人.大营后面來了一伙人马.”
“慌什么.”邓飞见这惊慌失措的军士.便喝道:“敌人都被咱们围在前面.后面來一伙人又怎地.”说道这里.邓飞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存在.当下便改了口气.问道:“有探马消息么.”
“探马连番去了七八个.沒有一个回來的.”那军士道.
邓飞听了.觉得这里面不太对劲.当下便取了铠甲來披挂在身上.可是.还不等他将衣甲穿起來.就听得外面闷雷似的响动越來越近.邓飞听得心惊肉跳.衣甲的扣子过于繁杂.让他失去了原有的耐心.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只是套了一件锁子甲.将护心镜揣在胸膛前.头盔也不拿.便拎了大刀快步迈出中军大帐來.
这时候.有一个慌乱的军士跑过來报告道:“报东面來了一支兵马.马上就要接近关西镇了.”
“有多少”邓飞喝问.
“瞧不清.但來势凶猛的紧.”
“來人呐.给我鸣起鼓來.提刀上马.”邓飞一面下了集结令.一面差了一个小将带了两百人马前去喝止.
那小将得令.当即点起两百骑兵.眼看着那支兵马就要靠近关西镇了.什么也來不及多想.便朝着朝着那伙人所來的方向迎了过去.那小将驰马走的越近.就瞧得越清楚.在千步以内的距离时.那小脚瞧见了对方银盔银甲全部都是官兵的打扮.只是.却沒有番号.也沒有帅旗.
小将一勒马匹.身后两百骑兵也都齐齐收住去势.那小将见那支兵马眼看着就奔到了眼前.当下横刀立马.便大声怒喝:“來着何人.隶属”
还不等这小将将“隶属何处”说出來.史进便照着那厮的怒张的嘴巴一箭射杀.那箭雨从小将的嘴巴射入.穿透了后脑而出.这突发的一幕让那二百骑兵还沒有反应过來怎么回事的时候.史进所带的兵马已经冲杀上來.两百军士就像是遇到了洪水激流一样.瞬时间就被如潮水般的刀剑杀的肉骨寸烂.
此时的史进杀了这小波兵马.心知那陕州兵马已经对夜袭有所察觉.若不是这身衣甲让他们心存侥幸.只怕沒有这般容易下手.而成败就在这最后的一千步以内.史进的眸子紧紧盯住了不远处陕州中军大营中的灯火.快马加鞭.催着胯下的马匹愈发奋进.
史进仍由耳边的夜风呼啸着.借马匹奔腾的气势.大喝一声惊天动地的“杀”.他便第一个杀进了正在集结兵马的中军大营.紧跟在他身后的兄弟们.也大早声势.喊杀声顿时犹如潮水一般.将整个陕州中军大营淹沒.而更像是一把烈火.将整个还沒有集结完毕的官兵都杀的犹如沸腾的开水.
史进已经好久沒有这般畅快淋漓地厮杀过了.当下为了攻破官兵.更是奋力地挥舞起手中的盘龙棍.使出了全部的本事.一时间.这奔腾的马蹄加上这漫天的龙鳞.史进像是一台活生生的绞肉机.将那些还懵懂在鼓里只知道惊慌失措的官兵杀的血肉横飞.一声声呼啸的龙吟.伴随着官兵们惨绝人寰的叫喊声.演绎出一场别开生面.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视听刺激.
史进所带的兵马呈箭矢阵态.冲进了官兵的大营内.冲破了营房帐篷.撞飞了官兵裨将.将那些正在集结的官兵们一时间冲杀的手足无措.更是支零破碎.
跟在后面的鲁智深和杨志也被史进的这种激昂所感染.鲁智深挥起手里的禅杖來.像是将一个粗鲁的砍柴汉子.将那些骑在马匹上慌乱中刚刚抬起长枪來格挡的官兵.一禅杖连兵刃带身子都一并打断.开膛破肚.场面好不残忍.杨志手里持着一杆长枪.一番连刺和乱舞.将所过之处都变成了腥风血雨的海洋.这三人后面跟随着的兄弟们.在三个头领的凶猛杀戮下.更是一个个放开手脚.将手里的刀枪都挥舞开來.这些禁军出身的军汉在经过鲁智深和杨志的训练之后.愈发身手了得.各个都犹如猛龙过江.不出多久.全身便都染满了官军的鲜血.那银盔银甲上满是滚烫的猩红.
就在史进等三人绕着陕州中军大营兜着圈子尽情杀戮的时候.林冲已经带了一队兄弟一路杀开混乱不堪的人马直奔中军大帐而來.
此刻的邓飞被这突如其來横冲直撞的兵马搞得叫苦不迭.他都无从知晓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自己的营盘就像是炸开了锅.他更不知道这支无名无号的队伍究竟是怎样冲进了他的大营.邓飞眼看着自己的兵马还沒有集结齐备.就被这横冲而來的一伙兵马搞得乱作一团.更可气的是.放眼望去.这混乱之中除了刺眼的猩红之外便都是一片银盔银甲.一时间哪里能分的清敌我.
邓飞从來沒有被人搞得如此狼狈.当下心乱如麻恼羞成怒的他当即朝着紧跟他的军汉吼道:“扛起我的大旗.随我杀.”
那军汉将邓飞的帅字旗刚挑起來.一个人影随即闪过.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腕口粗的旗杆就被斩断两半.那扛大旗的军汉下意识地一回头.后面紧跟着得便是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再之后.便不是他能知道的了.他的脑袋被后面紧跟林冲上來的兄弟们挥刀砍飞出去.那尸体还沒有倒下就被飞驰的军马踏在了铁蹄之下.
“杀.”邓飞虽然不晓得该杀谁.但是.却晓得怎么杀出去.可就在这时候.忽然觉得脑后掠來一股寒风.当下挥刀大刀.便是转身招架.恰好将林冲刺向后心的长枪用刀身格挡开來.
林冲一招不得手.在马匹冲过邓飞身侧的时候便半扭虎腰又复刺一枪.那邓飞觑见那咄咄逼人的枪头.赶紧勾住脚蹬.身子顺势朝着那刺去的方向而倒.闪在马的另侧而逼了开來.
林冲还想补上一枪.只可惜胯下的马匹冲势之疾.已经奔出两步开外.林冲抬手刺穿了一个官兵的后心.一个扫荡连贯地将另一侧打算上來抢救邓飞的官兵打落马下.当即收住马势朝着邓飞反杀过來.而此刻那些跟在林冲后面的军汉.冲过邓飞身边之纷纷举刀砍杀.却都被那邓飞手里的一杆大刀点滴不漏地格挡下來.跟随林冲的军汉
“吃我一枪.”林冲大喝一声朝着邓飞拍马杀回來.话音落时.便又是一枪.
邓飞闻声急忙将手里的大刀向上迎去.当的一声交鸣之后.林冲的长枪就像是一条滑溜的长蛇.当即一抖便是一朵枪花.顺着那邓飞持刀的右手便刺落过去.邓飞赶紧将刀打了一个旋.绕着他那腰身便是一圈横扫.轮回之后.冲着林冲的门面就是一刀.
林冲看准了那刀的來势.当即便是驱动长枪一招将之破解挡开.便是一轮乱舞连刺.将那邓飞杀的措手不及.邓飞当下知道面前这汉子不可小觑.是个厉害角色.而周围的官兵也被杀的人仰马翻.邓飞一看势头不对.当即朝着林冲虚晃一刀.便要催马遁逃.
而林冲哪里是吃他那一套的人.方才的过的几手.已经心里将这邓飞的把式大概有了个揣摩.当下将他的虚实看的更是分明.林冲见他一刀虚砍过來.而余光有瞧见那厮加紧了马肚.似有催马之意.当下便知道这厮的真实意图.林冲冷冷一笑也不顾那挥过來的大刀.微微一侧身子.便冲着那厮杀了上去.
两人边走边战.不过眨眼功夫便斗了七八个回合.那邓飞哪里是林冲的对手.越斗下去.就越觉得胆战心惊.林冲手里的那杆长枪也就越出神入化.每每出招看似亲描淡写.却往往杀机四伏.连招迭起.后招层出.一时间杀的邓飞焦头烂额.
那邓飞见林冲纠缠的紧.怎地也甩不开.一杆大刀平时虎虎生风.今日遇到林冲却不知怎地像是被舒服住了手脚一般.不论怎么努力都施展不开.杀到最后.每一招都林冲都好像能提前料到一般.早早地便将他的刀法一一化解.此时的邓飞全身上下被戳了七八个血窟窿.若不是套了一层锁子甲和那救命的护心镜.只怕现在早就死了不止一次了.这一切都不禁让邓飞心生胆寒.而作为他眼下唯一可以依靠的战马.却在这情急之下也掉了链子.平日里见惯了厮杀的战马.今日却乱了阵脚.加上邓飞这胡乱一气的催促.这马匹愈发慌不择路.就在邓飞回身拖刀一击的时候.那胯下的马匹却被堵在了一处围栏的死角.为了逃出生天.那马匹奋身腾空一跃.却沒想到.将上面毫无预料的邓飞猛地闪下马來.
林冲眼疾手快.催马上前.当即便是一枪.将那邓飞的脑袋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