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让他走,算我求你了,只要你不伤害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时锦哽咽着,浑身都在颤抖,每一个字嘶哑在喉间,那苦涩的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
闻言,宋凛这才将时锦重新拉了起来,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就连拽着时锦的力道,也轻了不少,“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他将枪收回腰间,搭扶着让时锦站稳了脚,一声命令,让包围着白景言的下属撤退。
众人听令,便很快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直到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宋凛这才缓缓轻蔑的瞟了一眼白景言。
继而启口:“给你个机会,现在离开这里,还能保你一命。破坏交易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至于时锦,还得借我几天。”
“你做梦!”
白景言道。
眸光深深落在时锦的身上,发现她的衣服上染了大片的血渍,以及刚才宋凛对她的推打,白景言就觉得心脏疼得像是被锥子狠狠的钻动。
鲜血淋漓,窒息般的难受。
被回绝,宋凛倒也不恼,微微侧脸,就想看时锦的反应。
白景言的回答也算是在时锦的意料之中,虽是如此,她的心尖也依旧一暖,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知道白景言是在乎她的,紧张她的,甚至于喜欢她的,这样,时锦也就知足了。
她看向白景言,眼中早已没了在医院时对男人的冷漠,很温柔的眼神,同时也夹杂几分的凄凉。
这些年,自力更生的生存方式累了点,但是时锦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
比起当名门贵族的名媛千金,学习刁钻的礼仪,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倒不如说是被人监视,活得像个傀儡般浑浑噩噩的生活,脱离压抑的身份的这种生活反倒轻松自由多了。
难道她的父母不爱她么?
不,她的父母是爱她的。
可是在利益面前,她的爱情就成了牺牲品。
可以拒绝商业联姻么?
答案是可以的。
但是她要面对的,将是父母事业的逐渐下滑,家族的衰落。
而造成这样后果的,不论是谁,都会觉得是她酿成的错。
所以,她选择逃避。
即便知道这样很不负责任。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而活过了。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却又面临被人以此当作筹码,更是可悲。
回想起这些,心中难免苦涩。
“时姐,我给过白景言机会,可他不要,我也无可奈何。”
这时,宋凛突然开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就在他要跟下属传达命令的时候,时锦立即制止了他,“别伤害他,不然你就别想着利用我做什么。”
时锦对上宋凛的眼,脸色苍白,眸光却很坚定。
闻言,宋凛扬了扬眉,“时锦,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觉得你能威胁得了我?”
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宋凛的话语间满是嘲讽。
“你可以试试看。”时锦的余光瞟了白景言一眼,又发现不远处的闪烁亮光。
就连她都能很快看出来的,白景言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准备狙击他。
可是白景言像是毫不畏惧,就连下属也没有带进来,孤身一人心甘情愿自投罗网,就因为担心她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