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什么奥秘?”
“是这柄弯刀中藏着的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也和行刑那天的怪事有关。”
“除了弯刀会变黑,难道还有更大的怪事么?”
“嗯!白袍将军喊出了那些话之后,突然鲜血从口中狂喷了出来。正落在弯刀上,也洒在了他的白色战袍上。令祖上青格勒惊骇的事情发生了。”
“究竟怎么了?”方维神情急切地问。
“血之所至,那把弯刀竟然不见了。”
“怎么可能?难道弯刀竟然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初听时,我也不信。”老王爷神情严肃,“可是,紧跟着,白袍将军身上裹着的那件白色战袍竟也自己燃烧起来!”
“老王爷,你说的可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更匪夷所思的还在后面呢!”老王爷面色沉重着继续道,“我的祖上青格勒急忙上前解下烧着的白袍,扔进角落放置的水桶里。哪知,那烧着的白袍竟也消失了,水桶里却留下一个物件。”
“是什么物件?”
“就是这把弯刀!”
方维听得目瞪口呆,“您是说,那件白袍变成了这把弯刀?”
“也许,是那件烧毁的白袍融进了弯刀了!”老王爷皱眉道,“谁又能说得清呢!”
“也许,这件往事经过了你家族中的口口相传,早已失了本真,也就变成了传闻轶事也说不定。”方维疑惑着道。
“哈哈哈!世上之事,有传必有因!可是这些年来,这把刀的奥妙却无人能猜得透。我想,不管是虚妄之言还是实情,我总应该把所知的,有关弯刀的一切轶事都说给你听,这也算是不负传承吧!”
“老王爷说的这些,我还真的要费点心思去琢磨琢磨。”方维不由的沉思起来。
“哈哈!天已经亮了!你不要歇歇吗?”
方维用手抹了一把脸,朗声道:“此次草原之约,有幸聆听老王爷的指教,也解了我心中的诸多疑问。他日必会再来拜望,盼着和老王爷茶酒当歌,聊个痛快!”
老王爷慈爱的看着方维,轻声道:“走吧!年轻人总是不愿常待在一处的。骏马已备好,干粮也充足,带着你的弯刀,去驰骋吧!天下之大,你尽可任性闯荡!世界之美,皆因人努力探寻!别停下尚不知疲倦的脚步,拼力去续写你和弯刀的辉煌战绩吧!”
老王爷拄杖伫立在蒙古包前,挥手向方维道别。
晨风吹起他耳边花白的须发,像轻风掀动书页。一夜间,家国及个人的历史悄然流过,竟似什么都没有留下。
方维看的心酸,他肃然抱拳施礼,向老王爷深深的致意。
草原上晨风和煦,朝霞漫天,群鸟齐鸣。方维飞身上马。
在他身后,已聚集了上百个彪悍的蒙古汉子,上百匹草原骏马静静而立,都赶来为他送行。
苏力德高声道:“方维兄弟!大家都感念你悉心照顾蒙根花姑姑,送她最后一程。听说你着急要走,一大早,大家就都赶过来了。”
方维动容道:“有劳大家了!感谢诸位相送,山水有相逢,他日再见,定当摆酒相叙,互道别情!”
“我们都拿你当亲人看待!方兄弟,你要记得,任何时候你来,草原上的每一扇门都会为你打开!每一壶奶茶都要请你先尝!每一顶蒙古包都是你下榻的所在!”
方维眼圈不由得湿润起来,他心中感激众人的殷殷情谊,却不愿在这离别的时刻畅诉心意。
他在马上向四周的汉子们深鞠一躬,然后坐直了身子,双脚轻磕马肚,那匹白如雪的高头骏马,立即撒开四蹄,飞跑起来。
那百十个汉子各自上马,驱动坐骑,追随在方维的身后,疾驰狂奔。
一时间,草飞云动,马蹄翻腾。方维在前,众人在后,犹如波浪一般朝着车站的方向,自由豪迈的驰骋。
“苏力德兄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带着大家请回吧!来日方长,终归尽情一聚!”
方维坐上车,隔窗喊道。
骏马上的汉子们齐齐冲着方维挥手,却没人先走一步。
列车启动,征程再起。
猛然间,一阵悠长沉郁的‘呵呼’声震彻长空,那是从送行的汉子们口中发出的殷殷离情。
车上的旅客们都被惊得合不上嘴,纷纷凑到车窗前向外观望。
“快看!那是什么情况?”
“是草原上在举行那达慕大会么?”
“不是!是蒙古族的汉子们以草原上最高的礼仪为他们所敬重的人送行!天呐!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振奋人心的场景!”
常年跑这条线路的列车员激动地向旅客们解释着。饶是他见多识广,却也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忍不住和车上的乘客们一样,探过身去,兴奋地向外张望。
方维随着他们的目光向外看去,但见列车两侧的草地上,马蹄奔腾,尘土飞扬,上百骑骏马执着地奔跑追逐,护卫着载有方维的列车傲然前行。
马上的汉子们一手执缰,另一只手将头上戴着的毡帽取下,拿在手上向着方维舞动,正犹如一面面小战旗,在阳光下烈烈飘动。
列车越开越快,直到看不见窗外的尘烟翻滚,也再瞧不见汉子们的马上雄姿。
方维把目光转回来,坐正了身子。
可能是被窗外飘进的沙尘迷了眼,抑或是和老王爷一众人的依依不舍,总之,方维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
他心怀激荡,思绪起伏,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方维踏进房门,就见大伟和二毛正对坐着发愁。
两人见到方维,慌忙站起来,像见了救星一般,急切道:“方维!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快要急死了!”
方维哈哈一笑:“急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这次顺路回来,还去了趟正蓝旗,你们猜猜看,我在蓝旗见到了谁?”
二毛愁容满面的回答:“你一个大活人,精明干练,又会功夫,我们干嘛为你担心?”
大伟也急忙道:“就是。我们也不关心你见了谁?现在的问题是,眼下出了大事啦!”